次日,夏凡和典韦优哉游哉的逛起街来。
上次入城匆忙,而且夏凡担心暴露,所以根本没有停留多久。
典韦瞥了一眼身后的护卫和管家,嘟哝道:“有俺老典在,谁敢起害心?这张家真无胆气!”
夏凡笑道:“护卫有用或者无用,并不打紧;有此保护心思,能显张家之诚意,方为目的。”
典韦稍一思考也明白过来,凑到夏凡耳边小声道:“汝真不避讳?光明正大制精盐,不虞泄露其法?”
夏凡轻笑,小声回答:“此为饵也!吾若严防死守,张家无丝毫可趁之机,其难免心生歹意,撕破脸皮,届时己吾城中皆吾之敌;然当下之状况,张家未索要制盐之法,吾也给其机会,令其可偷师,彼此心照不宣,在其偷师成功之前,为吾友也。吾之所求,其必满足,薅其羊毛,何其爽也!”
典韦挠了下头,有些听不懂,但也没再张口再问。
穿越以来,夏凡还是首次真正了解到了这个时代的物价水平。如今大乱未起,粮价虽稳中有升,也还没到骇人听闻的地步,大概一石粮300-500钱,普通盐块约莫一斤数十钱左右,一斤铁数百钱,唯一让夏凡破防的是:一匹马能到10万钱!
对,不是赤兔那种级别的宝马,就是一匹合格的战马而已,就能到10万钱!
“哎,现代的车十万起步,古代的车也是这个价啊!”夏凡忍不住内心吐槽。
当然,花别人的钱,价格再贵也不心疼!于是,夏凡大手一挥,先买了两匹良马。
看着管家肉疼得上前付钱,夏凡本着维护良好客商关系,细水长流的理念,友好地解释了一句:“欲造精盐,需得一物为引,而此物乃一无名山头特产,有此良马,吾可往来奔袭更加便宜,事关精盐产量,张管家切勿小气!”
“是,是……公子所言极是!”张管家也怕合作初期产生摩擦,忙舔着脸笑应道。
接下来,夏凡又领着众人购入粗盐块。
管家眼中一亮,面露激动之色:这粗盐块必然跟制造精盐相关!记下记下!
此前购马付钱的心疼荡然无存!
夏凡看在眼里,心中发笑。
接下来又带着众人进了武器店,给典韦挑了两把重戟和若干小戟,直把典韦乐得口水直流。
“甚好,甚好!此双戟俺使得颇为顺手啊!”典韦赞不绝口,随手舞动几下便有戟风阵阵。
“这是为何?”管家又开始心疼,那可是上好镔铁打造的武器啊!价值端得不菲!
夏凡笑道:“粗盐块大,精盐细小,若无勇士用力锤击,安能如此由大变小?典哥有此兵器相助,碎物更是易事。典哥,何不表演一下?”
典韦自然上道,拿出此前一块粗盐,单臂抡圆,一戟砸下,只听“砰”的巨响,粗盐瞬间化为齑粉!
管家目瞪口呆,旋即暗喜:制盐步骤,需得蛮力砸细,记下记下!
接下来,夏凡又带着众人买了一匹足以做多件衣服的粗布。
管家已经麻木了,掏钱时再也不见心疼,只是弱弱问道:“此布有何功用?”
夏凡白了他一眼:布有什么用?当然是给我、典韦、典母做衣服穿的啊!当然嘴上却不能这么说,信口胡诌道:“粗布者,可滤杂质灰尘也,精盐洁白胜雪,原因皆在于此!”
管家瞬间面露喜色:以粗布滤杂色,核心操作,记住记住!
一行人兜兜转转,夏凡看到路边有人卖酒,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念头。
“来人,且购两坛!”夏凡声音刚落,就有管家屁颠屁颠上前付钱。
完后,一如既往问道:“夏公子此举有深意乎?”
夏凡已经驾轻就熟,施施然解释:“精盐相较粗盐,保其咸,去其涩,何也?盖因此酒香味掩之!”
此言一出,别说管家了,连一众护卫也都恍然大悟:听起来好有道理,关键步骤,记下记下!
接下来,夏凡又带着众人寻到了铁匠,比划说明了半天,终于成功打造出了一些容器和不同粗细的铁管,还有几个滑轮。
日落西山,夏凡满意得拍了拍手,对张管家道:“此行可也,汝等且运回府中,吾与家兄暂回此前落脚之地,收拾一番,明日再至。”
管家偷偷使了个眼色,一旁的护卫小队头领赶忙上前道:“夏公子说出地方,自有我等代劳;天黑路滑,夏公子留在城中,方为稳妥。”
夏凡偷偷戳了一下典韦,也不回话,径直翻身上马。
“啊呔!”
突如其来的一声暴喝让场中众人都打了一个激灵。
“有俺在此,谁敢放肆?啰啰嗦嗦,忒不爽利!明日早间,备好大鱼大肉,俺们准时前来!”
说完,故意脚下使劲,走起路来“蹬蹬”作响。
见夏凡和典韦二人已经上马,管家只得见礼拜别。
夏凡留下一句“查案之事务必上心”,便与典韦打马而去。
张宅。
张泉听着管家和护卫们的介绍,眸中精光闪烁,让人看不透在想什么。
“管家,汝意如何?”
管家思考片刻:“夏公子当有真才实学,并非故弄玄虚,其行事逻辑严丝合缝,如此年纪能有此等表现,令人赞叹!”
“那查案之事,真要推进?抑或敷衍一番?”张泉再次问道。
管家赶紧回道:“全凭家主做主!”
笑话,这可是大事!查案消耗资源不说,关键是得罪人!这种家族大事,哪有他插嘴的份?他一个小小打工人当然拎得清,要不这管家早就换人了。
张泉稍一思索:“查!全力为之!若得精盐之法,纵奔走他乡,亦可扎根再起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