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
一股微弱的,时断时续的呼吸声,清晰传入耳中。
“太好了!尚可救之!”夏凡高兴的一蹦三尺高,把典韦张任拉过来交代了一些急救包扎的事项。
秦仪的断手是不可能接上去了,只能用烧红的大刀将断面烧焦止血;
张幻虽然伤口深可见骨,好在内脏未破碎,撒上药粉包扎好,休养一段时间应该可以痊愈。
吕佑遭受了贯穿伤,不可贸然拔出长刀,得叫专业的医师治疗才可。
就在夏凡急急安排的时候,一声冷咳传来。
夏凡转身,只见一中年人,浓眉大眼,面容清癯,身穿黄色道袍,头绕飘带,正向自己走来。
中年人打了个稽首,说道:“这位小友有礼了!贫道与弟子路过此地,见此惨状,若小友信吾,吾可施法治疗一二。”
“汝懂医术?”夏凡问道。
三人都是自己重要的同伴,如果中年人是来历不明的二把刀,夏凡是绝不敢让他治疗的。
中年人哈哈一笑:“吾蒙南华老仙传授仙法医术,区区外伤,易尔!”
甚么?
夏凡闻言一惊!
南华老仙的弟子,三国中有且仅有一人!
张角!
黄巾起义的带头大哥!
先是以符水治病救人,而广收门徒;继而各县各城各州勾连起义,险些动摇大汉根基;最后终因农民素质问题和粮草问题,在官军绞杀下迅速失败!
居然在此时此刻遇到三国主线人物!夏凡一时竟拿不定主意。
并不知道身份和未来已被看穿的张角,见夏凡不语,以为其默认同意了。于是他拿出粗碗,从葫芦中倒入无色透明的液体,再取出黄符,念念有词一阵后,点燃黄符,将灰烬撒入碗中。
张角大喝一声:“符水,成!”
然后便有信徒帮忙,将符水分别喂给了倒地的秦吕张三人。
不得不说,张角的符水还是有点东西的,否则也不能治愈那么多民众。
三人饮下之后,呼吸逐步平稳。
然后张角又在几名弟子的帮助下,将吕佑背上的刀拔了出来,索幸有铠甲护身,长刀受阻,入肉不算太深。
“小友,三人虽暂无性命之忧,然仍需好生将养一番。前三日需清淡饮食,后几日方可食用大补之物,切记切记!”张角嘱咐一旁的夏凡。
夏凡感激道:“拜谢道长!不知道长之符水以何物配之,方有此神效?”
张角玩味的看向夏凡。
夏凡猛然醒悟:“道长切莫多想!吾绝无据为己有之意!只是见此水有神奇之处,欲以之持续喂服三人,可乎?”
张角“哈哈”大笑:“道法之力,岂是人人能有?非吾施展,无甚大用也!”
话说到这个份上,不管真假,夏凡只得放弃。
“道长,且借一步说话!”夏凡低声对张角说道。
张角虽面带疑惑,还是跟夏凡来到了一僻静处。
夏凡掏出一张图书卡,对张角说道:“道长,若有一日,汝身陷绝地,无处可去时,可持此物往辽东以避灾厄!”
张角正要开口询问为何,夏凡举手打断:“吾知道长身怀秘密,吾亦有秘密,彼此莫要深究,于你我皆好!”
说罢,不理张角错愕的眼神,将图书卡放在他手中。
夏凡回到人群之中,便招呼了典韦张任二人,寻了船家,载着重伤三人顺流远去。
“此物……不知是何材质?制作精美,尚有图字,轻巧方便,便收下罢!”张角虽对夏凡的一番说辞不以为意,但这图书卡,还是收入了囊中。
樊城。
“予汝一金饼,速寻名医!”
不待安顿好,夏凡便对馆舍伙计抛出了重金诱惑。
片刻后,馆舍内樊城三位名医齐聚,望闻问切之后,各自给出了自己的看家药方。
无他,只因夏凡给的太多:开药方一金饼,配药煎药一金饼,痊愈后又一金饼!
治愈这三人的收益,足抵一年辛苦坐诊跑堂!
“主公无须忧虑,诸位医师皆云休养月余便可无碍!”典韦此时上前宽慰道。
夏凡点点头,放下心来。
见众人退去,屋内一空,夏凡这才想起被忽视一旁的张任,一脸歉意道:“吾一时心急,冷落于汝,还望见谅!汝何以知凡?又何以凑巧来救?”
从战场撤离,到此时安顿好,夏凡眉眼中的忧虑担心,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张任自然理解,心道:“如此重情重义之主公,当为任之福也!”
见夏凡道歉,张任立刻大惊道:“主公无需如此!”然后将自己的一路见闻详细道出。
讲到拜别师门时,夏凡强行忍住问他赵云情况的冲动,毕竟这是对张任的不尊重;而且夏凡也不急,历史上赵云出场还有五六年呢,并且有张任这层关系在,赵云是跑不了的;
讲到颍川后续,钟繇纡尊降贵问他摆平郭家时,夏凡心中泛起浓浓的感动:如果说此前拜师,是利益使然,而如今夏凡是彻底交心:这师傅我彻底认下了!
讲到法真许劭评价自己,给出“流萤”名号时,夏凡立刻嘴角抽抽:他听到这个词的瞬间,就想起“轻罗小扇扑流萤”这句诗,这是咒自己扑街吗?想想其他三国名人的称号,卧龙、凤雏、冢虎、幼麟,怎么人家是神兽,到我这就是昆虫了?不由好一顿心中吐槽。
但吐槽归吐槽,这绝对有助于自己的名气,毕竟颍川之行后,有了钟繇、法真、许劭三大名士背书,未来招揽人才、发展一方都有隐形的助益。
当下二人越聊越投机,一直到天黑都未尽兴。夏凡对张任的忠心毫不怀疑,所以坦诚了穿越者的身份。张任先是震惊了好一阵,后来更坚定了夏凡天命之子的看法。同时,对后世生活颇为好奇,于是你问我答,兴致不减。夏凡十三岁,张任十六岁,彼此都是少年,性情相近,索性同床共榻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