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甘宁这帮锦帆贼家底雄厚,不仅有走舸,还有艨艟。
“还不够啊!将来驰骋辽东,必须要有海船啊!”夏凡心中摇头。
谁能建造海船?如何维护和改进?谁能有海上作战经验?
经验好说,多战斗几次总会累积形成。
而优秀的船匠、船图,这才是最珍贵的。
自己未来必定要走科技兴国、精兵简政的路线,搜集各方专业性人才,堪称国之大计!
奈何,穿越至今半年有余,历史名人中,只有典韦、张任二人归心。
为什么人家穿越小说的主角,每到一处都能收获良将名臣?自己就不行呢?
大概,是自己活得比较真实吧!
坦坦荡荡的言谈举止,真真实实的草根背景,明明白白的造反志向。
不瞎扯某某帝王之后,不阴谋诡计将某某逼上梁山,不加入汉末朝廷谋私利,因此自己的难度才这么大吧?
可是,因为难,才好玩,不是吗?
正思考间,甘宁已经派人邀请夏凡和典韦入船。
……
长江畔,某处浅滩上。
“兄弟们加把劲,搭好帐篷,且辛苦露宿一晚,明日顺流行舟一日,便可回家喽!”疤脸大汉心情极佳,面带轻松。
从锦帆贼嘴里拔牙,要说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
毕竟大家都是水贼界的同行,情报自然是有的。
八百锦帆称霸长江上游,而他们九江水贼也虎踞中下游一带。历来是井水不犯河水。要不是此番他们打劫了一行商队,得知他们藏宝地在巴郡,否则他们也断然不会逆流而上。怕的就是闹出误会。
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基本的做贼原则还是要秉持的!因此巧遇锦帆贼们的三船盐金后,抢商队是抢,抢同行也是抢,反正一锤子买卖,此后他们也不会再来长江上游,这一票,干!
这就是当时疤脸大汉的想法。
好在,一切都很顺利。他们此次出行百人,驾驭十余船,每船都载着两个大木箱,金钱货物无数,是名副其实的“满载而归”。
他们领先半天,而且夜间行船风险很大,所以并不担心有人追上反击,因此所有人都愉快轻松的上岸入睡。紧绷的身躯得到放松后,每人都睡的很沉,全然没有注意到黎明时分有一行船队悄然驶过……
次日,葫芦口。
不得不说,这个地名真是恰如其分。浩浩大江,于此处突然收紧,犹如葫芦的收口一般,至窄处江面仅有十几丈宽。
甘宁率锦帆贼早已埋伏此处,水中暗布铁索,弓手埋伏于两岸。
中午时分,天清气朗,江面上从远及近慢慢开始冒出小船的影子,越来越多,赫然是一支小型船队!
居中的是一艘中型艨艟,一名疤脸大汉正卓然立在桥头。
多年的战斗经历,让他形成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直觉。
当船行至此时,他也看到了收窄的河道出口,本能的警觉起来。
“停!”疤脸大汉举手高呼。
“怎么了,老大?”船上小弟诧异的问道。
疤脸大汉摇了摇头:“某心有所感,恐前有埋伏,汝遣一人往探之。”
小弟拱手:“得令!”
说罢,打出手势,一会便有一艘小船排众而出,继续前行,其余船只原地缓行。
前方岸边,甘宁眼见对方速度放缓,心道不好:“莫非贼人识破了我等计谋?虽敌人未至埋伏圈,但若此时杀出,血拼一场也可取胜。只是不能出其不意,损失可见更大。”于是正要举手下令,夏凡的声音适时传来:“兴霸勿急,且等片刻。”
夏凡没有甘宁那么急躁,在他看来,首先对方未必发现了己方;其次,纵然敌方识破埋伏,掉头逆行,己方也能跟住;只要出口堵住,那么敌方就如同被赶羊一般,一步步被逼入自己的领域,早晚都是一个死字。
既已立于不败之地,何妨再等片刻?
果然,探路船前行一阵,堪堪在碰到铁链时转向,往旁边而去。四周探明无异常后,打出旗帜,示意可正常通行。疤脸大汉停船观察了一阵环境后,也没想出个头绪,只得下令继续前行。
江水哗哗作响,眼见出口在即,疤脸大汉突然福至心灵,口呼:“不好!有埋伏!全体入舱,做好警戒!”
两岸平时飞鸟起落,不时鸟鸣传来,而今如今一片寂静,岂非伏兵在侧、飞鸟不栖?
然而,已经太晚了!
“放箭!”甘宁抓住时机,大喝一声。
霎时间,江面箭矢如雨,划破长空,啸声阵阵!无数道银色的弧线交织成一张密集的网,交织着死亡与恐惧。
“啊!”
“啊!”
“敌袭!”
“有埋伏,快跳水!”
只在片刻间,疤脸一伙立刻乱乱糟起来,呼喊者有之,中箭者有之,上一刻的云淡风轻,下一刻的丑态毕露!命运何其难料!
而反观锦帆贼这边,则是人人面露兴奋之色,他们从凌晨开始隐藏埋伏,饱受蚊虫湿寒之苦,终于在此刻得到了回报!
甘宁大呼一声:“趁他病要他命!二队箭矢覆盖,一队随某家上前夺船!”
于是,两岸水草中推出十数条小船,船上锦帆贼披甲执戟,快速向江中疤脸一伙靠近。
“听某命令,弃掉货船,来某家身侧集合结阵!”
疤脸大汉着急大吼,可江面行舟转向岂如陆地一般简单?就在船队调整之间的这一会儿功夫,疤脸一伙又有十余人中箭落水,余者皆身上挂彩,好在成功聚集了四十来人。
甘宁也不着急,指挥锦帆贼们将对方包围起来,同时将对方的货船都拖回到已方。
“汝乃何方贼人,敢劫某锦帆财货?太岁头上动土,好大胆子!”
见此次行动目的达到,甘宁也不着急了,好整以暇的向包围圈中的疤脸一伙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