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臧霸闻言更是浑身一震:“想不到吾主居然是流萤才子夏凡?!更想不到居然赞吾可胜任一州之地?主公如何看重于吾,岂敢不效死命!”
当即重重磕头在地:“臧霸愿为主公执鞭坠镫,虽死不悔!”
“好,好!”夏凡喜笑颜开,接着又向众人隆重介绍了满宠。
满宠见夏凡一众麾下,皆非泛泛之辈,心中是既惊又喜。惊者,夏凡这是要干什么?图谋不轨吗?喜者,跟一伙有能力的人共处四年,想必也不是什么痛苦之事。
“诸位!糜府邀宴,在场之人皆为吾之肱骨,一同前往。兴霸,且将英雄醉拿出五坛,为宣高、伯宁接风洗尘!”
夏凡话音刚落,甘宁目光闪躲道:“主公怎知某私藏佳酿?”
夏凡笑道:“可有猫儿不吃腥乎?”
“哈哈哈哈!”众人一齐哄笑。
……
糜府。
“小妹,汝好大胆子!不告而别,为兄险将朐县掘地三尺!”书房里,糜竺一脸怒气,正在训斥糜环。
糜环笑道:“大兄勿怪,环儿此行非胡闹之举,皆为助力大兄也!”
“哦?为兄反倒该谢汝喽?”糜竺没好气道。
糜环不紧不慢道:“大兄犹豫不决者,无非待价而沽矣!待价而沽,贵在‘价’字。而小妹已知夏公子之开价也!”
糜竺瞬间瞳孔变大,面色严肃起来:“汝仔细说来!”
糜环便将那夜夏凡的话一字不落的转述出来,糜竺闻言也是震惊不已,感叹道:“若其真心亦如此,糜家可投效矣!”
“回程之时,偶遇一群农夫,夏公子如喜获至宝一般,待其态度恭谨,语气真诚,不曾轻视。大兄,在城中可曾与其麾下家将接触?”
糜竺也不避讳,说出了自己探听的情报:“夏凡用人,真不拘一格也!甘宁周泰蒋钦,皆水贼出身;典韦黄忠张任,皆白身也。吾曾听甘宁言‘主公麾下不养闲人’,可知夏凡乃种才干轻出身之人。”
“那岂不是很好?”
糜竺没有回答,只是心里的天平还是更加倾向了一边。
“禀家主!夏公子众人已入府!”正在这时,下人前来禀报。
“好,待吾迎接,开宴!”
……
夏凡带着众人赴宴,上来自然先是一通商业胡吹——
夏凡:“诸位,此乃糜家家主糜竺,字子仲!其人经商能力,冠绝大汉,顶级人才也!吾必亲敬酒三樽,尔等亦需敬酒!”
糜竺:“使不得!吾乃一商贾尔,当吾敬诸位英雄,夏公子才华盖世,能入其眼者,无一不是人杰,今次诸位赏脸赴宴,糜家何其有幸!”
二人谦让一番,齐齐入席。
未几,一应美味佳肴陈于案几,夏凡也打开酒坛,亲自给糜竺斟酒:“不瞒子仲兄,此酒乃吾所创也,名曰英雄醉,世人未曾知晓,还请子仲兄一品!”
糜竺举起酒樽,只见酒水清澈透亮,并无杂色,便知不凡;靠近口鼻时,便有浓香袭来;当下便迫不及待的饮上一大口。
“咳咳!”
一股浓烈的辛辣,冲击着糜竺的口腔喉咙,猝不及防下也顾不得失态,咳嗽了起来。
夏凡笑道:“此酒乃烈酒,不比寻常酒水,须小口浅尝,缓缓入喉,方得滋味。”
糜竺再试饮一次,果真如夏凡所言,且入喉后,很快一股火热散向四肢百骸,通体舒泰。
“好酒!”糜竺当即赞道。
身为徐州首富,什么样的酒没有喝过?
但如此清冽、醇香、火烈之酒,绝对是头一遭!
糜竺不禁又饮了两口,叹道:“痛快!大丈夫当饮此酒!英雄醉,果真好名字!”
夏凡于是起身敬酒:“子仲兄,承蒙多日照顾,我等甚是感激,请!”
糜竺口中谦让,应和一杯。
之后各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片刻之后,气氛高涨,众人也是面红耳热,夏凡突然幽幽一叹。
距离最近的糜竺自然听到了叹息声,赶忙问道:“夏公子何故叹息?”
夏凡摇头道:“今日宴饮,欢乐之时,不提也罢!”
糜竺道:“夏公子但说无妨!于徐州,吾亦颇有能量,想必可助一臂之力也!”
夏凡也不遮掩,直接道:“吾欲与子仲兄赊购大量粮草,奈何当下囊中羞涩,欲以将来之凡盐、英雄醉抵之,可乎?”
糜竺闻言,不置可否,反而问道:“夏公子欲购粮草几何?”
“半年之后,需备足三十万石!”
夏凡不是信口开河,而是经过计算了的。
汉书记载,普通成年人一天吃五升米,即半斗,一个季度就要吃0.5*90=45斗,约5石。如果是5万人的话,那么就得有5*5=25万石,四舍五入一下就是30万石。
“哈哈,此事易尔!区区三十万石,便是赠与夏公子又有何妨?”糜竺这话并不狂,此时战争未起,大旱未至,徐州地界的粮价一石不足百钱,30万石糜竺是承受得起的!
夏凡伸手制止:“子仲兄,俗语有云,亲兄弟明算账!我等交情归交情,交易归交易,三十万石粮,吾以盐、酒偿之,如何?”
糜竺不由对夏凡高看一眼:三十万石粮,那可是近千万钱的价值啊!不是谁都叫糜竺,不是谁都可以等闲视之!而夏凡居然可以抵住诱惑,免费的不要!
殊不知,夏凡早就视糜家为自己的囊中之物,所以现在跟糜竺的交易无非是钱财从左口袋换到右口袋而已。
眼见此事定下,夏凡再次举起酒樽相邀。
几个回合之后,这次却轮到糜竺叹息了一声。
夏凡讶道:“子仲富甲天下,何事烦忧?”
糜竺苦笑道:“非为他事,乃吾二弟也!吾弟自幼不喜商贾之道,好舞枪弄棒,自以为习武有成,却不想被汝麾下张任将军一枪败之,因此颓废了些时日,令人忧心。”
夏凡闻弦歌而知雅意,于是试探道:“子仲兄之意,莫非欲令汝二弟拜张任为师?”
糜竺摇头道:“张将军师出名门,吾怎敢作此想!若能跟随夏公子一些时日,与诸位将军常常切磋,想必增益大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