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虽好,只可惜龙脉处被一行高压电塔压住了,电塔距离农户家六百米左右,炊烟袅袅,农户家正做着饭,三人走了进去以讨口水喝的名义与农户攀谈起来。
得知一公里之内就这一户人家,这户人家祖上是护林员,再往上数,就是猎户出身,老人常年住在林子里,半年出去一趟采购生活用品,陪伴老人的只有一把柴刀和一部老式收音机。
这种生活又何尝不是当今社会大多数人向往的日子呢。
聊了几个小时后,三人从老人这里返回中和堂。
李凝儿商量希文宇在老人住处附近选一座宝地,只是必须得安顿好老人,也担心老人不能同意,毕竟祖祖辈辈居住在那,只能看东家能出多少钱了。
第二天男子又来到中和堂询问点穴的事,李凝儿直接把发现的宝地告诉于男子,男子乐的合不拢嘴了。
哎呀!大师,我都忘记介绍了,我叫宋江,宋氏粥铺连锁就是我家开的。
不说还好,希文宇和周放一听是宋氏粥铺连锁,脸色直接黑了下来。
李凝儿不明白怎么回事,回头望向周放二人,直眨眼。
宋氏粥铺连锁店,是省内最着名的早餐连锁店,每个店铺都开在学校或者医院附近,由于是24小时营业,所以久而久之就远近闻名了。
出了名之后,这个宋氏粥铺就开始把包子涨价到三元一个,包子馅也变小了,店内服务也跟不上了,去店吃饭的顾客都反映过粥铺包子馅有问题,可被相关部门调查了五六次,都是不了了之。
后来店内一名大堂经理离职,宋氏不给这个经理最后一个月薪水,经理就把任职时在粥铺拍的视频公布在网上。
网上一曝光,大家才知道宋氏粥铺的包子都是预制品,肉馅都是边角料混合制作而成,就连蒜茄子腌制程序都出现过发霉,其他咸菜都是用地沟油拌制的。
但这种曝光并没有给宋氏粥铺造成多大影响,人们也是有遗忘性的,时间久了,还是照样去宋氏粥铺吃早餐。
希文宇拽过李凝儿,笑呵呵上前和宋江聊着点穴的事。
宋哥,昨天我们开车去城外选了一处风水宝地,该地风水属于上等之地,但那里有一户农家,祖辈开始就住在那了,这处宝地如果想要埋葬人,恐怕的经过人家同意,价钱也会很高,不知宋哥能不能接受了。
周放看出来希文宇想要狠狠敲一笔,反正这宋氏粥铺也不是什么好商人,就当是劫富济贫,替天行道了。
大师,你看这个上等风水宝地需要多少钱费用?
希文宇装作一脸为难答道:保守估计一百万元吧!
话一说出口,宋江这口茶水差点没吐出来,什么?一百万?这也太贵了吧!
哎呀!宋哥,阴宅这个东西,是管后代子孙的,影响后代的占比是百分之六十,而且该位置的水为天池水,而且这种阴宅上等风水宝地确实不好找,我们能找到,也是宋哥家老人福报大呀,水流出的位置是天干方位,这要是流出地支方位,都不算风水宝地的。
所以说一百万真不多。
如果这块宝地能拿下来,宋哥,我敢保证你宋氏门庭五十年内必出光宗耀祖之人。
什么意思?你指的光宗耀祖是大官?还是能出富可敌国的后代?
呵呵,出宰相!
宋江听希文宇说出宰相二字,心里顿时有点平衡了,他觉得点这个穴花一百万元也值了,甚至五百万元都划算!
好!就按照你选的这个地方办,家父的一切后事,我都全权交给你们中和风水堂了。
那好,宋哥,既然交给我们,你就要信任我们,先把全款付了吧。
宋江直接手机银行转账到希文宇卡上,好啦,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好的宋哥,电话联系!
送走宋江,希文宇才和李凝儿讲述这个宋氏粥铺的事,李凝儿听完,也觉得希文宇做的对。
几人去银行提取了一百万元现金放到车上,开车来到城外那个农户家,直接把钱全部交给了老人,也说明了来意,老人开始是不同意的,后来李凝儿和周放轮番劝说,才勉强同意,老人只有一个要求,拿出一部分钱捐到贫困山区。
心善之人永远都为天下苍生考虑,老人家的举动也是震撼到了希文宇等人。
小伙子,姑娘,我老了,我就信我爷爷的一句话,那就是人不能做坏事,对于我来讲,福虽未至,但祸已远离。
回去的路上,周放一直问李凝儿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周放,老人家这句话还有后半句没说,就是祸虽未至,但福已远离。
希望你能悟透这句话,如果这句话你悟不出道理,你也不适合做风水师了,李凝儿意味深长地说道。
这世上很多凡夫俗子都要经历挫折和诱惑,人性的贪婪会放大自己内心的欲望,只有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人,才会惹祸上身,从而走向灭亡之路。
过了四天,宋江父亲离世,希文宇和李凝儿带着周放赶到殡仪馆。
现在土葬的前提是先把去世之人烧成灰,再把骨灰装到骨灰盒里,然后埋在风水宝地。
埋葬之前,风水师也会择吉日,择吉的选择也很复杂,有的事主家属会根据万年历选择,这种做法是错误的。
正确做法是避开三大凶煞,如辛丑年,丑为太岁,丑未相冲,则未称为岁破,未方也是岁破方,则丑年择吉日不可用未月,未日,未时,也就是太岁可坐不可向,坐吉向凶,以坐为本,以向为冲。
劫杀,灾杀,岁杀,每年占绝胎养三方,则绝为劫杀,胎为灾杀,养为岁杀。
三煞所临之方不可修造,动土,埋葬,破土,竖柱,上梁等等。
否则犯之立见凶祸,三煞宜向不宜坐。
如何推算,周放已经背诵的滚瓜烂熟了。
三煞推算方法为寅午戌年月日时煞在北,占亥壬子癸丑方,亥为寅午戌的绝位,为劫杀,子占胎位是灾杀,未为养位是岁杀,壬癸夹在其中是夹杀,所以寅午戌年月日时壬子癸亥丑山都是犯三煞的。
巳酉丑年月日时三煞占东,在寅甲卯乙辰宫,亥卯未年月日时三煞占西,在申庚酉辛戌宫,申子辰年月日时三煞占南,在巳丙午丁未宫,年占三煞最凶,日和时逢三煞则祸轻。
最后是阴府纳卦法,这也是风水圈主流推算用法,纳甲法则很少有风水师用。
宋老太爷的离去,也让宋氏家族四分五裂,亲朋好友说什么的都有,真是寒了老爷子心。
七大姑大八姨有的说犯外呼的,有的说犯内呼的,更有甚者说犯了日月重丧的,好像他们都是风水师一样,无脑跟风,听风就是雨了。
这时候希文宇就要和众人解释一遍,平复宋氏家族那些人的心情。
所谓日月重丧是正五九月亥上是,三七十一是在巳,二六十月申要忌,四八腊月寅不吉。
老太爷更不犯内呼和外呼,所以请你们不要害怕了,相信我是专业的就行了。
听到大师发话了,众人也就放下恐惧之心了,李凝儿心想,这要不是一百万的大活,说什么也不接这破事,都不够浪费口舌的。
把宋老太爷顺利安葬后,宋江家有几个亲戚非要认识一下希文宇等人,热情地说以后有事就找希文宇了。
希文宇也是很无奈,一个一个敷衍陪笑着。
其实这种事主,能不交往,尽量别交,看面相两腮无肉,就不像好人,且非常难缠。
三人回到中和堂,店内有几名客人等待卜卦,隋刚坐在桌子上正给其中一名女子卜算着感情之事,庆阳则为一个中年大叔推算着未来的财运。
常龙没在楼下呢,一定是做饭呢,周放说完,撸起袖子上楼帮常龙做菜去了。
李凝儿劳累一天也回到房间休息去了,希文宇问排队的几人,你们都卜算什么?来吧,都到我这来坐。
一个瘦高男子,双眼无神,印堂发黑,慢悠悠坐在希文宇对面问道:你看我能发多大的财!
朋友,你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首先财运和一个人时运密切相关,我说你十年后能进福布斯排行榜,你可能信,但那是假话,我卜卦只说真话,希望你理解一下。
我可以告诉你在哪个方位发财更快,又或者可以给你做一个催财的风水局。
男子一听,那风水催财局也行。
朋友,我给你的建议是少熬夜,不要总在背后议论他人,更不要做坏事,你时运自然就好了,时运好了,财运就会好起来了,现在看你的样子,你浑身戾气太重,属于走霉运状态,过了今年,你能有点起色。
我还是想做一个风水局催催财。
好吧,那你把你的阳宅结构图画在这张纸上,标注好东南西北,大门的位置,窗户的位置,卫生间,卧室,客厅,厨房,都要依次标注。
再把你住址发给我,我做风水局之前要看你住所附近500米之内的建筑物和地势。
看一次阳宅风水是三万元起,上不封顶。
你就说给我看,你收我多少费用吧,太贵的话,我也真是看不起的。
你的话,就给我三万元就可以了,我给你的房子做个风水局,包括明财位,暗财位,桃花位等等,统统给你调理一下,包你满意。
那好吧,现在交钱吗?
对,先交钱,明天给你看,你留个联系方式,我好能联系到你。
交了钱,留个联系方式,男子离去。
来,下一位,希文宇喝了一口茶水,往前挪了挪凳子。
大师你好,这四个字像是有电,希文宇听了麻酥酥的。
一位窈窕淑女坐了下来,但希文宇总觉得这个女子身上带着一种寒气,脸色苍白。
妹子,你先把手伸过来,我摸一下脉,希文宇把手搭在女子右手腕,脉络混乱,元气下行,好啦,可以了,希文宇收回把脉的手。
你招阴了,你知道吗?你最近去过哪里?
我不知道呀,我去城外和朋友露营了,就是正常的烧烤派对,在山上我们住了两夜而已。
哪个山?
就是城南一百公里外的南山,女子答道。
南山?你胆子还真大,南山我没学道法时候都不敢去,那曾经是乱葬岗,你不知道?以后不要去那种地方了。
我给你写一道符箓,你随身携带就好,今晚你睡觉之前,把你家东北方位窗户打开。
你怎么知道我家东北方有窗户?女子惊奇地问道。
我是按照咱们省城房屋坐向和规划的街与路推算的。
睡觉时,把这符箓放在枕头旁边就行,过了今晚,你就没事了,明天也不用开东北方位的窗户了。
我再教你一个护身咒,无论以后进山或者走夜路,你只要感到害怕又或是后背发凉,就可以念出来。
听好了,“道耀紫气,降福无穷,轰天正令,制鬼除凶,神光所照,降格玄穹”。
这是我名片,以后有事,随时打我电话就行,给一百元就行了。
下一位,希文宇喊道。
大师,我最近和我丈夫总是吵架,我打算离婚,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多分一点钱吗?
女子话一出口,隋刚和庆阳投来了厌恶的眼神。
这位女士,我这是卜卦看风水的地方,又不是律师事务所,更不是电台情感热线,我帮不了你呀,希文宇厌烦地回道。
从女子说话开始,希文宇就观察到女子面相不好,一脸克夫相。
那这样,你给我看看……
没等女子说完,希文宇就打断了女子,大姐,我劝你好好过日子,不要天天幻想一夜暴富,你就是离婚再结婚,你还是会离婚的,我不是咒你,你的面相已经说明了。
你眉短,人中宽,印堂塌陷,山根断裂,颧骨高,你是克夫之相,好在你娘家有点钱,你丈夫也对你言听计从,孩子也学习很好,你还有啥不知足的呢?
你非要做后悔事才能醒悟吗?
希文宇气得咬牙切齿地说道。
女子见希文宇给自己一通数落,顿时拍桌而起,双手拎包向希文宇砸来。
哎!这位大姐,你怎么还打人呢?打人可是犯法的呀?庆阳拉住女子说道。
打人怎么了?杀人要是不犯法,我都能杀了这个胡说八道的假大师。
松开,让她打,打完了,我报警,我再去验伤,我让她知道知道撒泼的代价,想进去踩缝纫机了吧?希文宇怒道。
女子听到踩缝纫机几个字,马上停手了,她也知道踩缝纫机不是那么好干的。
于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编了一个理由,急忙从中和堂溜走了。
希文宇也没有和她一般见识,只能自认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