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自己带了吃的。赶快吧,迟了没好地方坐。”王卫国对阎埠贵说道。
“卫国,你自行车后头的座套哪里去了?”
阎埠贵发现自行车后座光秃秃的。“我记得你自行车后座上有个精致的小垫子。这怎么换成和别的自行车一样的铁架了?”
“那垫子我拆了。老三,你一大男人还需要坐垫吗?” 王卫国好奇地问道。
那垫子是王卫国特意为妻子陈雪茹准备的,自然不会让阎埠贵坐。让他搭个便车去钓鱼已经很不错了,还想坐专座,简直是奢望。
“没有,没有,我们走吧。”阎埠贵连忙说。
比起这冰冷坚硬的铁架,垫子显然更舒服。但既然王卫国已经把垫子拆掉了,他也没什么可说的。要是他坚持要垫子,估计王卫国连车都不会让他搭。搭车就已经很知足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呢。
所以阎埠贵不再多说,赶紧跟着一起出门。两人离开四合院后,骑上自行车出发了。
很快他们来到一条小河边,这里已接近郊区。河岸边已经有不少人坐在那里钓鱼了。
来钓鱼的人基本上有两种:一种是真的喜欢钓鱼,闲暇时扔两竿;另一种像阎埠贵一样,是为了卖钱或是改善伙食。“迟到了,迟到了,我的绝佳位置被人占了。”
阎埠贵一下车就突然拍了一下大腿,懊悔地说。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棵垂柳下有两个人正在钓鱼,都穿着灰色棉大衣,戴着帽子,间隔两三米各自握着鱼竿静静地坐着。
阎埠贵懊恼地跺脚,盯着那两个人,仿佛自己的钱被抢了一样。
“三大爷,这里有很多柳树,找个地方钓不就行了?”王卫国看了看周围,开口说。
城里的柳树不少,小河两岸几乎每隔十来米就有一棵。
“你不懂,树虽然多,但是那处位置最适合钓鱼。”阎埠贵懊恼地说,觉得自己不应该借王卫国的车。如果早点出发步行到这里,那这个好地方也是他的。如今虽然节省了一些体力,但失去了最佳的钓点,他觉得自己损失了不少鱼的机会。
“三大爷,既然你常来这里钓鱼,应该知道别的好地方,能不能告诉我一个?”王卫国知道阎埠贵常常在这里钓鱼,对这里的钓鱼位置相当熟悉。他虽然是为了娱乐,不像阎埠贵那样带有明确的目的,但钓到了鱼总比什么都没有有意思得多。
“这旁边的位置也挺不错的,卫国啊,我这就把这个位置让给你。”阎埠贵眼珠一转说道。
他对这片区域确实十分熟悉,知道几个好的钓鱼位置。除了那两个占去了的地方外,还有五六个好的钓鱼位置。
但由于今天来得不算早,好的钓鱼位置已经被占据殆尽,只留下一个。如果把这个位置告诉王卫国,那么自己就没地方了。阎埠贵不想空手而归,因此给王卫国指了一个其他位置。“这里?”
“这个地方离那个绝佳的钓点这么近,真能钓到鱼吗?”
王卫国望着阎埠贵指的地方,心中有些疑虑。
阎埠贵提到的钓位在一颗柳树下,距离那个已经被占领的好钓点只隔了一棵树,二者大约只有二十几米的距离。
“卫国,你不明白,正因为那边是个好钓点,这里的鱼情也不会差。”
“想想看,鱼不可能固定在一处,它们总是四处游动。离那边那么近,很容易就有鱼过来。”
阎埠贵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这是我知道的最后一处不错的钓位了,三大爷都没选这儿,专门给你留下的。”
“你就在这儿垂钓吧,我再去别的地方找找。”
说完,阎埠贵没等王卫国说什么,拿起鱼竿迅速离去,朝他认为的另一处好钓点赶去。
如果再不行动,好位置就要被别人占去了。“这家伙。”
王卫国发现,平日里并不灵便的阎埠贵动作竟然如此敏捷。既然这样,就在这个位置试试吧。
王卫国坐下,心想虽然这里不太理想,但也没其他更好的选择。
以他的垂钓技能水平,并不会选择地点。然而他观察了一下,发现这里虽然不算最佳但也过得去。
其他较好的位置都被抢光了,相信阎埠贵也不太可能坑他;他还要蹭王卫国的车呢,害了对方就是害了自己。
虽然这里比不上阎埠贵的钓位,但也差不到哪儿去,王卫国懒得费心,直接开始钓鱼。
“小伙子,这个位置不太行,你需要更远一些才能钓到鱼。”就在王卫国立竿不久后,那几个好钓点上的人中一位走到他的身边,看了一眼王卫国的情况开口说。
短短的时间里,王卫国的浮标一动未动。
这位讲话的五十多岁的老者,慈眉善目的模样。
“这是我院里的三爷常推荐的位置,据说还不错。”王卫国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回应道。
“这里还算可以,但那边更棒些,鱼更多。”
老人用手指示的方向是一棵柳树后面的某个位置,“那边我曾经见过有人钓起一条十几斤重的大鱼。”
“是吗?”
听了这话,王卫国有些心动,正犹豫不决,另一边的另一位老者朝着王卫国和他同伴这里招手,好像是在呼喊。
“大叔,您的同伴在招呼您。”
王卫国指着老人回来的方向,提醒说:“您的浮标动了,有鱼咬钩了。”
不远处,那位年约三十的男子高声叫道。就在这时,老人的鱼竿尖猛然下沉。
“哟,这是有大家伙上钩了,小伙子,我不跟你聊了。”
老者来不及与王卫国多说,迅速奔回原位。若不赶快回去,鱼就要把竿拖走了。
现在这天气,河水冰凉刺骨,根本不宜下水。
“老爷子,我来帮您。”
尽管老者行动敏捷,但鱼拉竿的速度更快。老者刚跑了一半,鱼竿已被拽至水中。“我的鱼啊,我的鱼竿。”
老者一面狂奔,一面急得喊道。
若鱼竿落入水中,这趟就损失惨重了。更何况这时下河,容易患感冒发烧,这不是闹着玩的。“老爷子,让我来帮您。”
另一边的男子见状迅疾出手抓住鱼竿,才未让它沉入水中。
“谢谢,谢谢!”
老者回到钓位后,连声道谢,接过鱼竿,开始遛起鱼来。此时,鱼竿已被拉成了一个大弓形。
这样的场景,自然引起了许多垂钓者的注意。
过了许久,老者终于将鱼钓了起来,一条金黄的大鲤鱼,至少五公斤重。
周围垂钓者无不投来羡慕的目光。
尽管鱼肉价格没有猪肉贵,但是这么大的一条鱼,起码值两万。而京城大部分人的日薪甚至不到两万元。这一条鱼就赚回了一天的工资。
“早知道早点来就好了,不该图蹭王卫国的车这点小便宜。”“否则这条大鱼就是我的了。”
阎埠贵虽然站得较远,但他看出这不是条小鱼,心中不免懊悔不已。这可是他心仪已久的钓点,早来一些占住此处,这条大鱼便属他所有了。这对于阎埠贵来说,可是整整一天的工资啊,他要省吃俭用多久才能积攒这么多。
“咦,王卫国怎么跑到那边去了。”
阎埠贵满是嫉妒地望了那条鱼一眼,转而望向一旁的王卫国,却发现他并没有待在他指示的位置,而是移到了几米开外的地方。
的确,那片区域不算是最佳钓点,因为好的点所剩无几,他把那个地方推荐给王卫国就意味着自己没有。但他给王卫国指定的位置也不是很差。
而移动后,依照阎埠贵的看法,那片区域根本不适合作为钓点。
一般常常垂钓的人都会有类似的想法,于是那个位置极少有人去。
“随他吧,是我帮他选的地点,他不去怨不得谁。”
阎埠贵心里本来就挺沮丧,觉得错过了一条大鱼。现在看到王卫国离开原先的钓位,他也懒得再多说什么。
尽管王卫国在厨艺上堪称一流,但在钓鱼方面显然是个新手。这类新手通常一无所获就换位置,阎埠贵对此也懒得纠正。
好不容易来一趟,阎埠贵希望能抓紧时间多钓几条鱼,或许还能卖点钱。“来了。”
阎埠贵选的钓点的确不错,鱼饵刚放下不久,就有鱼儿上钩了。他钓上来一条约二两重的鲫鱼。
如果是以前,阎埠贵会很高兴,但现在他觉得原本应属于他的大鱼被别人抢走了。面对这条小鱼,他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鱼越大价值越高,不知得钓多少条这样的鲫鱼,才能弥补那条大鱼的损失。“怎么样?”
那位老人笑着把鱼装进袋子,接着继续钓鱼。两三米外的中年人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从他这句询问来看,显然并不是关心老人刚钓上来的鱼,而是另有目的。“我刚才观察过了,按我们现在的声音大小,对方是听不到的,更别说王卫国已经离得很远了。”
“他根本不可能听得清楚我们的谈话。”
老人脸上带着笑意,仿佛仍沉浸在钓大鱼的快乐中。但他接下来的话语和钓鱼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