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胜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轻摇着头,语气中满是感慨:“娄庭主,好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他的勇气与坚持,实乃我等楷模。铁主不必过忧,有令妹银雀在侧照料,娄庭主定能早日康复,再次与我们共赴沙场,并肩作战。”
吴拓与南流月对视一眼,心中恍然大悟,那位白衣胜雪、飘逸若仙的女子身份终得揭晓。原来,她便是传说中的银雀——铁蛮的忠诚伴侣,一只拥有四级妖兽血脉的重明鸟。
提及银雀,两人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幅幅生动的画面:她体态虽小,却玲珑有致,麻雀般的大小却藏着不凡的气质。那身羽毛,如同冬日初雪覆盖下的凝脂白玉,纯洁无瑕,翅尖轻扬间,一圈银色光边在阳光下闪烁,美得令人窒息。
更绝的是,她那双眸之中,各藏一重瞳,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本质,即便是修为相当的修真者所施展的幻化之术,也逃不过她的火眼金睛。
而银雀的鸣声,更是被誉为天籁之音,高亢激昂,犹如远古凤凰的啼鸣,不仅悦耳动听,更蕴含着破邪除祟的神奇力量。然而,最让人惊叹的,是她那看似柔弱的身躯中蕴藏的惊人力量。得益于长期食用晶甲银犀兽血中孕育的奇异血虫,银雀虽小,却能以单爪之力搏虎擒豹,威猛无匹。
此刻,银雀与娄音一同离去,两人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吴拓与南流月暗自揣测,娄音此行恐怕并非表面那么简单,银雀的出现更像是一枚精心布下的棋子。
毕竟,银雀已至元婴后期巅峰,与付罗t的实力仅有一线之差,任何幻术在她面前都无所遁形。
她们此番退去,或许正是在暗中布置着什么,一旦谈判破裂,这片沙荒之地,或将成为他们的埋骨之所。
步入沙荒的议事厅,一股与外界截然不同的氛围扑面而来。大厅内挂满了名家字画,墨香与书香交织,让人恍若步入了一个雅致的文人心境。
然而,更引人注目的是那小巧精致的小厅之中,竟然摆放着一张威严的龙案,其上雕龙刻凤,尽显尊贵之气,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敬畏之心。这一刻,他们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在那幽静而别致的书房一隅,狼毫轻悬,砚台古朴,仿佛每一寸空气都浸透了文墨的香气,营造出一种超脱世俗的清雅氛围,让初踏入这方天地的吴拓与南流月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脚步,心中泛起层层涟漪。
谁能料到,那位外界传言中粗犷豪迈的铁蛮,竟私藏着这样一方精神净土,如同隐士高人,让人眼前一亮,心生敬佩。
“此地简陋,难登大雅之堂,让诸位见笑了。”铁蛮的话语中透着一丝谦逊,却又精准地捕捉到了在场众人心中的惊讶与赞叹。他轻轻一摆手,邀众人入座,那动作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风度,让人难以相信这是一位惯于刀光剑影的强者所为。
“哈哈,今日一见,方知人言不可尽信。铁兄这份风雅,哪里是粗犷二字所能概括的?”吴拓故意压低嗓音,以粗犷之声掩饰内心的细腻观察,言语间不乏调侃与试探。
“独猖兄言重了,我这不过是附庸风雅,自娱自乐罢了。哪及得上独猖兄的真诚直率,让人如沐春风。”铁蛮大笑回应,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显然对吴拓的言外之意心领神会,但表面上仍是一副谦逊模样,心中暗自盘算。
南流月则接过话茬,声音故意嘶哑而低沉,仿佛历尽沧桑:“铁兄过谦了,观此书房陈设,便知铁兄胸中丘壑,定非凡品。相比之下,我辈所敬仰的付宫主,怕也要逊色几分啊。
独狂今日,真心拜服。”此言一出,铁蛮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似有银光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常态,笑道:“独狂兄言重了,我辈皆是江湖儿女,自得其乐便好,怎敢与诸位相提并论。”
吴拓心中暗自得意,南流月这一番话,不仅巧妙地揭露了他们的真实身份,更似乎在铁蛮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他们并非完全不可争取的盟友。铁蛮的反应,更是验证了他们计划的可行性,让吴拓对接下来的布局充满信心。
这时,一旁沉默许久的付罗t,看似无意地叹了口气,加入了对话:“哎,说起来,铁兄若真能体恤人心,我倒真有件烦心事想求助于你。”
言罢,他面露愁容,开始编织起那精心准备的故事,从黑衣人的突袭,到附魔宫的危难,再到恶家兄弟如何临危救场,每一句都充满了戏剧性与紧迫感,仿佛亲身经历了那场惊心动魄的较量。
铁蛮闻言,神色凝重,眼中精光四射,仿佛在权衡着每一个细节的真实性与背后的意义。书房内,一时之间静得只能听见窗外竹叶轻拂的声音。半晌,铁蛮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此事非同小可,付宫主请放心,我铁蛮定当全力以赴,助你一臂之力。”
这一瞬,书房内的气氛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四人虽各怀心思,却在这共同的目标下,结下了一段难以言喻的纽带。
而这一切的起始,不过是一盏灯、一方砚、几缕墨香,以及那份超越了表象的、对于“不同”的尊重与欣赏。在阴霾笼罩的庭宇间,铁蛮低沉地自语,仿佛是与无形的暗流对话:“这背后,定是那狡猾的冻豸在捣鬼,我得细细盘算。”言罢,他洪钟般的声音响彻庭外:“侍卫何在!”
应声而入的,是一位身披沙黄斗篷的妖修,面容半隐于阴影之中,恭敬得如同沙漠中的沙丘,静待指令。铁蛮沉声下达命令:“速去传唤司副主狼牙与蜇副主古,言我有要事相商,即刻前来。”妖修身形一晃,如同沙暴中的一缕幽灵,瞬间消失在视线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