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一听自己脸都哭花了,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立马站起身来,伸手接过徐彦州手里的纸巾,赶忙转身背对着他,迅速擦干了脸上的眼泪,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徐彦州微微皱了皱眉头,目光看向我的病房,一脸关切地说道:“我本来就想着过来看看情况呀,毕竟这几天他用了药,身体可能会特别难受,我这心里一直惦记着,就过来瞧瞧了。”
沈言听了,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挺难熬的,我本来以为自己在医院待久了,见得多了,应该已经习惯这种场面了,可没想到真到了自己在意的人身上,却还是没忍住……”
她在医院里这么长时间,以往都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着病人们受苦,那时候除了心生同情之外,并没有那种深入骨髓的感受。可如今亲眼看到我被病痛折磨得如此狼狈的样子,她这才真正明白了那种揪心的难受劲儿呀。
徐彦州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没事的,我理解你的感受,想哭就哭吧,要是一直憋着,心里反而会更难受的呀。要不…… 我把肩膀借给你靠靠?” 说着,他还微微耸了耸肩膀,试图让气氛轻松一点。
沈言听了这话,脸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赶忙说道:“不用了,我已经好了,没事了。”
徐彦州看着她那哭得红红的眼睛,知道她心里还是不好受,便接着问道:“说说刚刚是怎么回事呀?”
沈言便把刚刚苏烟来病房,然后又突然离开的整个过程一五一十地跟徐彦州说了一遍。徐彦州听完,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思索了一下,说道:“这几天的情况就是这样的,药物反应会比较大,不过只要熬过去就好了,你也不用太担心了。”
“你得让他尽量不要被别的情绪左右,努力保持个好心情,这样对恢复也有帮助,你应该知道这个道理的呀。” 徐彦州又叮嘱道。
沈言连忙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的,你看看他这情况,大概要多久才能恢复过来呀?”
“正常来说,三四天就能慢慢好一点了,等各项身体数据稳定了,就可以出院回去修养了,回去之后只要不干重活,基本就跟平时没太大区别了。” 徐彦州耐心地解释着。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后,护工从病房里面走了出来,对沈言说道:“沈小姐,都换好了,里面也清理干净了。”
“好的,麻烦您了。” 沈言感激地回应道。
随后,两人便一起从外面走进了病房,这时候我正虚弱地靠在床上,整个人还是没什么精神。
徐彦州走上前,关切地问我:“这几天身体的情况怎么样呀?要是觉得难受或者药物反应比较强烈,那都是正常的现象,你可得记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要及时跟我们说啊。”
这几天我确实是遭了大罪了,各种各样的不良反应一个接一个地来,有时候难受得都感觉自己快要撑不过去了,那种感觉就好像一只脚已经跨过了鬼门关似的,整个人奄奄一息的,但又还能勉强感知到这个世界,别提多煎熬了。
我有气无力地回答道:“我感觉还行吧,就是有点嗜睡,浑身没什么力气,吃什么都吃不进去,还老是反复呕吐。”
徐医生一边认真地听着,一边拿出本子仔细地记录着我的这些反应,说道:“嗯嗯,这些都是用药后可能会出现的情况,你别担心,我会给你开一些辅助的药物,帮你维持身体状态的。”
跟徐医生又说了几句之后,他因为还有别的事儿,就先走了。沈言这才在床边坐了下来,一脸担忧地问我:“刚刚烟烟来的时候,没发现什么吧?”
“应该没有吧,她就是在病房里到处看了一遍,柜子、卫生间什么的都看了,还调侃了我的 VIp 病房呢……” 我回忆着说道。
“都看了一遍?也就是说她还翻柜子了?” 沈言一下子紧张起来,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嗯,是的,她打开柜子看了看的。” 我回应道。
我的话音刚落,沈言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立即站起身来,一个箭步冲到了旁边的柜子边,伸手迅速打开了柜子,只见里面赫然躺着自己的那只包,在柜子里显得格外刺眼。
沈言看着那只包,顿时就愣住了,脑海里瞬间闪过刚刚苏烟的一系列举动,她没有去扶摔倒在地的我,反而丢下我就准备离开,还有她站在门口,手伸出去却又停住,最终没有打开门的那一刻,沈言一下子明白了,苏烟当时肯定已经猜到自己就在隔壁房间了呀,她明明已经发现了,却没有揭穿大家,这……
沈言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心里又慌又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这件事儿了,整个人就像被定在了原地一样,呆呆地站在那儿。
我见她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心里有些疑惑,便喊了她一声:“怎么了?”
沈言这才回过神来,像是做了什么错事被发现了一样,赶紧关上了柜子,嘴里喃喃地说道:“为什么……”
等沈言走回来,重新在床边坐下的时候,我明显看出了她脸上那掩饰不住的担忧之色,心里也猜到了大概是和柜子里的包有关,可这会儿我也没力气再多问什么了,只能默默地看着她,心里同样充满了无奈和不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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