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散散的也有不少学生在着急忙慌的往教室跑,他们有的边跑边啃着面包,有的则气喘吁吁地整理着凌乱的校服,脸上写满了“快要迟到了”的焦急。
子书见状,连忙紧了紧书包带子,对陈博超说道:“我们是不是也要跑起来了,我好像听见打预备铃了。”
“啊?预备铃?”陈博超先是一愣,随后也紧张起来,连忙背紧书包,还煞有介事地做了个冲刺的动作,一边活动着手脚,一边说道:“跑!”
说完,两个人也加入奔跑的队伍,你追我赶,像两只快乐的小鹿,在充满朝气的校园里肆意奔跑。
时而传出他俩的笑声,为这充满青春气息的早晨增添了一抹亮丽的色彩。
子书和陈博超一路狂奔,终于在早读课铃声响起的前一秒冲进了教室。
气喘吁吁的两人引来了班上同学一阵哄笑,班主任也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示意他们赶紧回到座位上。
教室里,每个人都在奋力与眼前的课文搏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沉闷的气息。突然,一声惊呼打破了教室的宁静,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激起千层浪。
坐在窗边的李明,他平时就以观察力敏锐着称,这次也不例外,他最先发现了窗外飘落的雪花,兴奋地大喊:“下雪了,下雪了……”
同学们纷纷放下手中的课本,抬起头,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窗外。只见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从天空中飘落下来,像无数轻盈的舞者,在空中旋转、跳跃,最后轻轻地落在树枝上、屋顶上、地面上,整个世界都被这洁白的雪花覆盖,仿佛披上了一件银白色的盛装。
安市虽然地处温带,四季分明,但每年冬天都会下几场大雪,对于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孩子们来说,下雪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但每次下雪依旧能让他们兴奋不已,因为他们知道,下雪就意味着新年即将到来,“大人望插田,小孩望过年”这句俗语,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好好的早读课,被窗外的雪花搅乱了思绪,朗朗的读书声渐渐低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同学们压抑不住的兴奋,每个人都在小声地谈论着雪花的形状、大小,以及对寒假的期待。
“下雪了!下雪了!
雪地里来了一群小画家,小鸡画竹叶,小狗画梅花,小鸭画枫叶,小马画月牙。
不用颜料不用笔,几步就成一幅画。
青蛙为什么没参加,它在洞里睡着啦。”
小学的儿童诗简单直白,却蕴含着无限的童真和快乐,在特有的方言加持下,字句仿佛跳跃的音符,谱写出一曲冬日暖阳的旋律。
这旋律穿透了教室的墙壁,飘荡在雪花飞舞的天空,也飘进了每个同学的心房,洗涤大家的灵魂,令人心神向往。同学们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嘴角上扬,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童话世界。
但这份美好却被突如其来的脚步声打破,大家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去,只见班主任李老师正朝着这边走来,她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笑容,眼神里却透着一丝宠溺。
察觉到老师的到来,大家立刻收敛了笑容, 慌忙翻开课本,装模作样地开始读书,只是那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未散的兴奋。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但闻女叹息。问女何所思,问问女何所忆。女亦无所思,女亦无所忆。昨夜见军帖,可汗大点兵..........”
“叮铃铃~~”
下课铃声一响,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下雪啦!下雪啦!我们去玩雪吧!”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同学们立刻欢呼起来,纷纷放下手中的课本,迫不及待地想要冲出教室。
“哎,等等我,别挤别挤!”
“哈哈,我先冲出去啦!”
“你们带伞了吗?这雪下得这么大!”
兴奋之余,大家才发现谁也没有带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有些不知所措。
南方的雪,细腻温柔,带着江南水乡的婉约,一片片轻盈地飘落,像是仙女撒下的碎玉,落在掌心,还没来得及仔细端详,便化成晶莹剔透的水珠,转瞬即逝。
而北方的雪,豪迈奔放,带着塞外草原的粗犷,它们结伴而来,带着凛冽的寒风,在空中肆意地翻滚,落在地上,积攒成厚厚的一层,像是给大地盖上了一床雪白的棉被。
北方的雪之所以如此“粗犷”,是因为北方空气干燥,水汽含量低,雪花在形成过程中吸收不到充足的水分,因此显得比较干燥,形状也更加棱角分明。
南方地区的空气仿佛一块巨大的海绵,贪婪地吸收着来自海洋的湿润水汽,饱和到连雪花也不得不分担一些。因此,南方的雪总是带着一丝潮湿的气息,像是温柔的少女,带着江南水乡的柔情蜜意。
它们很少独自降临,而是常常携带着细密的雨丝,或者裹挟着冰凉的雪籽,像是在演奏一曲冬日的协奏曲。
如果毫无防备地暴露在这湿冷的怀抱中,不出半小时,衣衫就会被雨雪浸透,然后被呼啸的寒风迅速冻结,将人变成一座座行走的冰雕。
(关于南北方雪的不同,作者也是这几年在小视频里刷到的,在东北的某个大学,南方学生扎堆钻雪堆,北方人看南方人扎雪堆。学生迎着雪上下课,都不用打伞,才知道南北方雪不一样。
作者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南方人,从未去过北方,所以不知道原来北方下雪是不用打伞的。记得 2008年雪灾那年,学校提前放假,期末考试都没考,又都是留守儿童,就跟着小伙伴天天出去玩。
因为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不是雨夹雪,就是单纯的下雪,落地就成了水,因为当时连续下雪低温天气,来不及散开的雪花就结成了冰,冰都没有化开就又下雪。记得好像连续下了半个多月还是一个月,地面上堆积着一层又一层的冰,室外就是一个天然的溜冰场,小孩子出门都不喜欢打伞,装酷,然后不到半小时我们的头发全都结冰了,眉毛也结冰了,外层的棉服也是被冻住了,嘴唇都没血色,回家洗头换衣服烤火,好几个小时才缓过来。
最开始的时候我们是真的很兴奋,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后来冻雪影响了交通,火车停运,在外赚钱的父母都回不来,那时候才反应过来,下雪原来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爸妈会赶不及回家过年。那年我妈在腊月29日的晚上才到家,火车在江西停了8个小时还是几个小时,差点停运,幸运的是后面还是成功开了,我妈才能成功回家陪我过年,我爸和我弟都留在外地没回来。
扯远了,只是想告诉大家,南方下雪一定要打伞,不然会感冒!!!不要学我们小时候装酷不打伞,最后感染风寒在房间挺尸了好几天才恢复精力。)
寝室楼前的空地像是被施了魔法,原本稀稀拉拉的人群瞬间变成了逃难现场。一些反应快的学生,已经冲进了纷纷扬扬的雪花中,想要感受这每年难得一见的雪景。
子书也裹紧外套,跟随着人群冲了出去,不过她并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奔向操场,而是驻足在寝室楼门口,抬头望向天空,试图用脸庞感受雪花轻柔的触碰。
然而,这份浪漫并没有持续多久,最先冲出去的那群学生已经开始不停地拍打身上的雪籽,那些夹杂着冰碴的雪籽顺着衣领钻进衣服里,冰冷的触感让他们忍不住跳了起来,一边手忙脚乱地抖动着身上的棉服,一边飞快地跑回了温暖的寝室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