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接过红布一呆,回到房中打开一瞧,正是一面心心念念的镜子!
“啊!”
莲儿惊叫一声,脑中浮现出姬安的样子。
“哼~公子真是的,怎么不当面给……”
莲儿话虽这么说,但心中的暖意却止不住。
姬安不当面给,当然是为了照顾木骨眉。
不过对于莲儿来说,这都不碍事,她都已经是犯官之女,是姬安的仆人了,哪能奢求更多呢?
能被姬安如此惦记着,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莲儿仔仔细细将镜子摆好,借着外面的光,欣赏着容颜。
片刻后,莲儿喃喃自语道。
“这般好模样,怎能便宜下人?我也不比夫人差……”
说着,莲儿又往下看去,厚厚的袍裙将身子裹住,从上往下看,只能看到一点点脚尖,其余的都被挡住。
莲儿抿了抿唇,嘀咕道。
“嗯……夫人还是强一些,比我好生养。”
她猜测,若是木骨眉跟她穿同一件衣服,这样低头往下看,是绝对看不到脚尖的,视野都要被挡住。
……
公子府内。
姬广侧躺在一个侍女的腿上,浑身裹着价值不菲的狐裘毛毯。
在他面前,另一个侍女跪在地上,双手举着一卷竹简供姬广观看。
等看完了面前的,姬广便轻咳一声,侍女自行将竹简摊开,把下面的内容移到姬广面前。
而在床尾处,还有两个侍女正一左一右盘坐,她们掀开衣服,将姬广的脚塞到胸前,用体温温暖。
这生活,简直比神仙来得快活。
突然,门外有人喊道。
“公子,南越夜明珠送来了!”
姬广两眼一亮,坐起身道。
“快快送进来。”
侍卫将一方木盒递到床边,姬广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颗拳头大小的白色珠子,看起来有点像玉石质地。
“这就是南越夜明珠?”
仆从谄媚笑道。
“没错,公子半年前就派人去寻找,好不容易在楚国找到了,日夜不停送来的。”
“据说此物连楚王都想要,可千金求而不得,最后还是到了公子手里。”
姬广咧嘴笑道。
“那当然,本公子为了此物,不知动了多少力气,都快掏空家底了!”
“不过看着也没什么稀奇啊,跟普通宝珠有何不同?”
仆从道。
“夜明珠,当然要夜晚才有稀奇的。”
姬广却等不得,直接一挥手道。
“过来过来,把衣服解开围起来。”
四个侍女听命上前,将厚厚的衣袍解开,各自丰腴的身材展露无疑,看得那仆从瞪大眼睛,直咽口水。
侍女围成一团,用衣服挡住光亮。
姬广猫着身子瞧了一阵,欣喜若狂道。
“果然是夜明珠!其光温润明亮,若是到了夜晚,只会更甚,当真是无价之宝。”
“有了此物,今岁元旦献礼,我看谁能比过本公子!”
仆从紧盯着侍女偶然间露出的春色,谄媚道。
“那是自然,夜明珠一出,其他贺礼自当暗自神伤,只有公子熠熠生辉也!”
姬广哈哈大笑,自得不已。
瞧见仆从贼咪咪的眼神,姬广也不怪罪,反而笑了笑,指着之前拿竹简的侍女道。
“此事你办得好,喜欢吗?”
仆从一愣,不知是何意。
姬广却毫不在意道。
“喜欢就赏你了。”
闻言,仆从顿时狂喜!那侍女却瞬间面色惨白!
“谢公子!谢公子!”
仆从激动得直磕头,一把抓住侍女的手,恨不得当场就扑在地上。
那侍女强忍着泪,只觉得人生一片黑暗。
能被姬广选做侍女的,容貌、身段自然都是上等,是专门被人调教之后,用来服侍王公贵族的。
她若是早些被赐给仆从也好,公子赏赐的,那仆从必然不敢怠慢,说不定能娶她当做正妻。
可偏偏这时候她已经不是完璧之身,早就被姬广拉着陪过床了,仆从自然不会娶她。
此时如同玩物般被赏赐给下人,她的下场就只能从姬广的侍女,变成仆从的侍女。
其中的落差与今后的待遇,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侍女还想开口央求姬广,可仆从为姬广办了大事,姬广又怎么可能为区区一个侍女而寒了手下人的心呢?
再说,这侍女只不过是他玩过的玩物罢了,有什么珍惜的?
赏赐一个下去,自然有新的人补充进来,岂不美哉?
“下去吧。”
仆从千恩万谢,淫笑着将侍女抱走了,任由后者又哭又闹也无济于事。
没办法,封建社会,女人就是这般命苦。
其他三个侍女人人自危,当姬广重新躺回去之后,一个个拼了命的伺候。
给姬广当枕头的侍女,又是捏肩又是按太阳穴,两个暖脚的侍女更是恨不得把姬广的脚塞进体内,生怕姬广感受到一丁点寒意。
这般服侍态度,姬广乐在其中,淡淡道。
“放心吧,本公子不会把你们送人的,今晚都到本公子房里来。”
三个侍女俏脸微红,又柔又糯的轻吟道。
“喏~”
……
元旦是中原人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
其他国家按照习俗,君王都会准备一场盛大的宴会,邀请所有王公贵族参加,大家一起喝酒赏舞。
例如排面最大的楚国,整个王都已经是一片欢乐的海洋,上千名舞姬已经排练了数月,就等着在元旦盛会那日,让王公贵族们饱个眼福。
还有最富裕的齐国,也是热闹非凡,美酒美食、乐师舞姬,看得让人眼花缭乱。
其余各国大多如此。
唯有燕国,显得沉寂了些。
没办法,燕国地处东北,王都蓟城也靠北,一到冬日便寒风刺骨,压根无法举办大型宴会。
赵国虽然也在北方,但人家的王都邯郸却靠南,虽然也冷,但不至于天寒地冻。
所以,燕国是唯一一个不举办盛大宴会的,只有各自的家宴。
王公贵族都在家里与家人其乐融融,燕王也不例外。
王宫里一片忙碌与布置,为燕王的家宴做准备。
柴茅也忙得焦头烂额,例如摆几张桌子,谁和谁坐在一起,谁有资格和燕王同桌吃饭,上几道菜,都分别是什么,上菜的顺序该如何,菜怎么摆……
这些都要他这个公公来负责。
“汇丰楼的厨子请来没有?”
那是全燕国厨艺最好的厨子,大王家宴,自然要他来掌勺。
手下人一听,却支支吾吾道。
“没,他说还没准备好,整日和武安侯待在一起。”
柴茅愕然道。
“厨子和谁待在一起!?武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