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后,柳星雨到了谭府。
谭灵儿并没有让他进府,她带着丫鬟兰儿出了门,说带柳星雨在附近走走,说说话增进彼此了解。
走到了一条河边,柳星雨靠着河水,谭灵儿紧挨着柳星雨,走的很慢,兰儿在后面远远的跟着。
二人像情侣一样慢慢的散着步,柳星雨问了一些谭灵儿喜好和饮食习惯。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走着走着柳星雨就越来越接近河水。
突然,谭灵儿腰下猛的一扭屁股撞向柳星雨,要把柳星雨推到河里去。
柳星雨早有准备,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急转身,躲过了谭灵儿的撞击。
谭灵儿撞了个空,由于用力过猛,加上惯性,身子一下失去了重心。只见她跄踉两步。
“啊。”“噗通。”谭灵儿趴进了河水里。
“小姐。”兰儿看见谭灵儿掉进了河里赶紧跑了过来。
河水不深,谭灵儿在河里爬站了起来,混身湿透。
柳星雨见状大笑:“大小姐想把我推进河,没想到把自己弄到了河里。哈哈。”柳星雨说完掉头就跑。
“柳星雨你别跑,等我上来打死你。”谭灵儿大喊。
“不跑,不跑才怪。”
“姓柳的,你给我等着,我和你没完。”谭灵儿看着柳星雨跑远了。
兰儿把谭灵儿拉上了岸:“你又被他整了。”
谭灵儿气的一跺脚:“我怎么就整不了他。”
由于昨天掉进了河里,谭灵儿受了点风寒,早晨就多睡了会。
她在阁楼闺房里刚梳妆完,就见兰儿跑了进来:“小姐,小姐,他来了。”
“谁来了?”
“柳公子来了。”
“他还敢来?”说完,谭灵儿站起来就要往外冲。
“小姐,你别急。”兰儿说:“看他给你带来了什么。”
说完,兰儿回身从站在门口的一个下人手里拿起一个陶瓷保温罐。拿到谭灵儿面前打开说:“柳公子怕你受了风寒说:这个乌鸡汤是给你补补身子的。”
“我不稀罕。”
兰儿放下罐子,回身又拿了个长型锦盒,打开里面是根发簪。兰儿说:“柳公子说:这是给你赔不是的。”
“哼!一个破簪子就想我饶了他,也太便宜了吧。”谭灵儿从兰儿手上锦盒中拿起了簪子。
“哦,还有。”兰儿转过身拎过来几盒糕点:“这是柳公子买过来的桂花酥和杏仁饼。他说:昨天小姐说最爱吃这些,所以就买过来一些给你吃。“
”他倒是挺会讨女人欢心的。”谭灵儿在镜子前比划着刚送来的发簪说:“他人呢?”
“在下面客厅里。”
就见镜子里的谭灵儿眼珠子一转,脸上又露出了诡秘的,坏坏的笑:“既然没走,那我就再整整他。”
“小姐,你能整得了他吗?”
“这回定能。”谭灵儿放下了手中的簪子:“这次你不用去了,我带他见个人。”
“小姐……”可以看得出兰儿眼中有点不舍。
谭灵儿带柳星雨出了府,又走到了昨天的河边。
柳星雨说:“我说谭大小姐,今天不会还想把柳某推下河吧。”
“怎么可能。今天不整你了,今天带你去见个人。”
“见个人?”
“是啊。就在前面,一会就到。”谭灵儿指着前方说:“就在那。”
柳星雨看见前方不远处的小河边有几排小屋。一看就知道是一户人家,小屋被竹栅栏围了一圈。
二人说话间来到了院门前,谭灵儿推开院门进了院子。这排房屋门都是关着的,二人来到一个门前。
谭灵儿指着门对柳星雨说:“就是这里,你先进去。”
柳星雨向前走了几步来到门口,回头看了看谭灵儿说:“就是这儿?”
谭灵儿点了点头:“嗯。”
柳星雨推开门朝里瞧了瞧,摇了摇扇子回头又确认了下:“我先进去?”
“嗯。”谭灵儿点头说。
柳星雨举步走了进去,门一关,就听里面柳星雨:“啊。”叫了一声。
谭灵儿跳起双手一拍高兴的说:“哈哈,终于中招了吧!”说完就往门里冲。
她推开门,两脚刚跨进门内就觉脚下一软,她“啊”的一声掉进了一个暗室。
只见乱箭齐射,沙包飞打,面粉乱撒,谭灵儿在这种情况下用胳膊左挡右挡,惨叫连连。好一阵子总算消停了下来,虽然箭头上包了布,可是射到身上还是有点痛。
谭灵儿狼狈不堪的在身上这里揉揉,那里摸摸,这回她懵了。
“气死我了。”好一会谭灵儿才从嘴里冒出话来。
她找到了上去的梯子,就顺着梯子往上爬。
暗室的出口在第一排房屋和第二排房屋中间。
谭灵儿爬出了暗室就要往前排屋里冲,手腕被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抓住了:“灵儿,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见人,跟我到后面洗洗。”
“婶娘。”谭灵儿的嘴鼓得老高,看清女子喊了一声。再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衣服上是白一块黑一块。
“噗嗤。”婶娘笑了出来,伸手把谭灵儿鼻子上的白面抹了去,然后拉着谭灵儿进了后面的屋子。
“水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婶娘一边帮谭灵儿脱衣服一边说:“你叔叔老远就看见你带了一个人走来,就说今天一定会有人掉进机关里;就叫我赶紧烧水。没想到掉进去的人是你。”说完她又忍不住笑了。
“婶娘,你还笑。都是叔父害的。”谭灵儿鼓着嘴说。
“你叔父哪会害你,是你没长个心眼。”这时谭灵儿的外衣已被脱下来了:“你进去洗吧,我给你拿衣服去。”说完婶娘出去了。
谭灵儿进了青纱帐,她很快洗好了,穿着睡衣走了出来。
这时婶娘也把衣服拿来了,她说:“灵儿,这衣服是我出嫁的时候,我娘给我做的,当时没舍得穿。后来想穿了,可是婶娘身体走了样,穿不了了。直到现在都没人穿过,今天正好就给你穿吧!”
“婶娘,我,我能穿吗?”谭灵儿看着婶婶手里翠绿色衣服说。
“穿上吧!不给你穿我还能给谁穿!”边说边往谭灵儿身上穿。
穿好了,婶娘看了看说:“正合身,我家灵儿穿了真好看!”
“谢谢婶娘!”谭灵儿撒腿就跑:“我去前屋了。”
“哎!灵儿,头发还没干呢!”哪里还喊到人,婶娘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笑道:“这孩子!”
前屋一个不大的客厅里,柳星雨正在和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喝茶聊天。
谭灵儿冲进来就指着中年男子的鼻子说:“叔父你尽然伙同外人害我。”
中年男子就是谭灵儿的叔父谭江水。谭江水是个手艺精良的匠人,他精通木工,铸铁。
谭江水说:“叔父哪会害你,是我们遇到了高人了。”
“高人?你说他是高人?”谭灵儿一脸不信的看向柳星雨,想从柳星雨脸上找到答案。
柳星雨摇着扇子满脸微笑,那意思告诉她:我就是高人。
谭江水站起来说:“我那个暗室机关就藏在门旁边,只要走进门第一时间把机关抓住不让它滑开,脚下的翻板就不会翻开,人也就不会掉到暗室里去。灵儿,你来多少次了都不知道,可是柳公子却一眼就看出来了。你说他是不是高人!”
“……”谭灵儿一时语塞。
柳星雨站起来对着谭灵儿一躬身说:“在下还要感谢小姐给我引荐了这位高人。”
“你两。你说他是高人,他说你是高人。”谭灵儿说:“到底谁是高人?”
谭江水说:“是这样的,刚才我和柳公子交谈甚欢。他知道我是个匠人后,就说要画几样东西教我做。”
“他画?”谭灵儿一脸不信指着柳星雨问谭江水:“他教你做?叔父,我是不是听错了?”
“是的。”谭江水说:“灵儿,你没听错。是他画,他教我做。”
“我不信。”谭灵儿说:“我要看着,我要好好看着他能画出什么来,教出什么来。”
“欢迎谭大小姐随时监督。”柳星雨摇着扇子微笑着说。
“好。”
真是说干就干啊。柳星雨第二天就把图纸带来了,他首先做的是“木牛流马”。
差不多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做好了一个木牛流马。
在木牛流马做好的那天,谭灵儿第一个骑了上去,她在牛背上高兴地说:“这木牛流马真神奇,牛屁股上拍一下,它就向前走,再拍一下,它就停下来了。在牛背上左边拍一下它就向左走,在右边拍一下它就向右边走,在中国拍一下,他就向前直走。真是太神了,比马还听话。”
说完她从牛背上跳了下来,对着柳星雨说:“我现在相信你是个高人了。”
“谢谢小姐的肯定。”柳星雨无奈的笑。
“柳星雨你就好好的画,叔父你就好好的做。我呢,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说完谭灵儿转身走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柳星雨想不出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柳公子,我们做这个东西速度太慢了。”一旁的谭江水说。
“是太慢,不过过几天就好了,会有很多人来帮我们做的。”柳星雨说:“这木牛流马是要用在山区道路不平的地方。它可以让农民在收割庄稼的时候,把农民的粮食从地里拉回家,也可以拉上重的货物从山里走出来,送到城里。所以要把它交给皇上,由皇上招各地匠人来学,来做。”
“哦!想不到公子这是在为朝廷做事!失敬!失敬!”谭江水躬身说。
柳星雨也只得躬身还礼:“谭师傅过奖了。不过还请谭师傅不要把柳某所做之事向外宣传。”
“这是为何?”
“柳某不愿被太多公事所累。”
“哦,原来是这样。公子的心思,我能理解,请放心,我必帮你保守秘密。”
“多谢!”
说话间,丫环兰儿跑了过来,到了二人跟前说:“叔父,柳公子,我家小姐说了:她要去三星剑道院学习武功,说要把武功练得高一点,好保护一个人。”
“要保护一个人?”柳星雨说:“她有没有说要保护谁?”
“小姐没说。小姐还说叫你们不用担心她,叫你们好好的做事。”
“还有吗?”柳星雨问。
“就这些,没有了。”兰儿说完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说:“还有,小姐跟我说:叫我天天来看着柳公子。把你所做的,所说的都记下来告诉她。所以啊,我还是天天能见到柳公子的哦!”说完脸一红转身跑了。
柳星雨无奈的苦笑。
木牛流马由大将军柳茂林送到了宇帝面前之后。
正如柳星雨所说,过了几天谭江水的家渐渐地来了很多工人。他们都是各地手艺精湛的木匠,铁匠。
柳星雨教他们做的东西都说是他父亲画好图纸让他拿过来教他们做的。
柳星雨教他们做的东西有:木牛流马,独轮车,大大的风力水车,扬谷风车,织布机,纺纱机,打洞器,棉花拔等等。
他还给自己做了把火枪。就是在明朝才时有出现的那种先装上火药再装铁珠的枪和几个手雷。为了方便携带他把手雷改良了下,大小跟鸭蛋差不多大,柳星雨称它为:“地瓜响”。
除了这些,他还给柳茂林的军营增添了一些战时的武器装备。
等这些都做好了,时间也过去了快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