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养足了精神的沈战,将食物收入山川星海图中,准备踏上前往血色大荒的路途。
齐云送上了两支香,好心对沈战说:“萍水相逢,为表歉意我这里有两支引路香,公子带在身上会有帮助。”
小谷凑过来点着头补充道,“嗯,血色大荒中很容易迷路的,等公子你分辨不出方向时,将引路香点燃,那一缕香飘散的方向便是西。”
“原来如此,那我就收下了。”
沈战带着小果告别齐云、小谷后,便毫不迟疑地动身启程了。
小谷好奇地问齐云,“哥,你不是不喜欢这个人吗?为什么还要送他引路香呢?”
齐云回答说:“这个人虽然年纪轻轻,却实力不俗,连那样一只特别的灵兽都被他收服了,说不定他真有些特殊的本事。”
“他或许能从血色大荒中活着回来,我们施以小恩小惠总没什么坏处,说不定日后他还能帮我们一把。”
“噢,原来如此。”
小谷旋即担忧起来,“希望红莺夫人不会把他生吞活剥了吧。”
沈战一路前行,小果又钻进他怀里酣睡了起来,这边的灵气相比外界显得稀薄了很多,这让小果变得没精打采的很不适应。
在走了大半天路程后,沈战眼前出现的景象越来越荒凉,越来越萧瑟,起初还能看到一些绿色,而现在几乎连零星的草木都找不到了。
尤其让他在意的是,天上始终是灰蒙蒙的,偶尔会有阴云彻底遮蔽住日光,然后整个天地间就黑得犹如永夜一般神秘恐怖。
沈战走累了,便找了个土坡下方升起篝火,血色大荒中不论白天黑夜始终寒风凛冽,从不间断,寻常人如果没有灵力护体的话,没等遇见什么妖魔鬼怪就得死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
难怪外界对这里闻之色变,敢闯进来的人更是寥寥。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沈战可以高枕无忧,对寻常人来说这里是禁地,而对一些亡命之徒或是别有用心者,这里反而更像是某种归宿。
沈战将山川星海图展开,从里面取出昨夜捕到的鱼,用火细细烤制起来。
与此同时,他无意间看到了那封国相写给他的书信,记得上次因为沈京涓打断,沈战并没有将信的第二页看完,这时正好有空,他决定接着上次的内容读下去。
下半部分内容中,国相告诉沈战,交给他的那把流云剑,是从以前王府中一座别院的枯井中找到的,而那座别院原先正是沈战娘亲所居住的地方。
国相说他并不知道剑的来历,只是大概确定这应该是沈战娘亲遗留下的东西。
随后,国相特意提到,如果沈战要弄清楚自己生母的事情,或许应该前往真武山找寻答案。
沈战合上书信,口中喃喃道:“真武山...真武山......”
一走神的功夫,鱼肉表层已传出微微的焦香,看它被火烤到外焦里嫩的程度,便可以大快朵颐一番,可惜沈战刚要准备享用,却被从远处走来的两个人所打断。
沈战抬起头,看到来的这两人模样古怪,满脸阴邪之气,便在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石灵,应该就在这个位置,没错吧?”
一个眼眶凹陷,嘴唇黑紫的男人用怪异的说话声问道。
而他的同伴则是将身子完全裹在一件黑色斗篷下面,只露出了一双阴鸷的眼睛。
“循着气息找过来的,自然不会有错。”
“可是这里没有发现,说不定我们找错了方向,你可不要浪费老子的时间。”
“老蝎,你办事这么粗心大意,应该是你别妨碍我回去请功才是,不耐烦的话自己回去好了。”
两人互相瞧不上对方,但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坐在篝火前的沈战,自始至终都表现出漠不关心的样子。
“喂,你刚才可有看到一个女人从这里经过?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就让你试试我蝎毒的厉害!”
沈战对着烤好的鱼,呼呼地吹了几口凉气,对对方的质问毫无反应。
老蝎不爽地上前了一步,试图将沈战手里的烤鱼打掉,可他伸出手去的时候,明明应该很轻松就能碰到烤鱼,可偏偏莫名其妙地落了个空。
再抬眼看沈战,这人已经优哉游哉地吃上了。
石灵打量了沈战片刻,觉得他孤身一人出现在血色大荒中,必定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于是便警惕地走到沈战另一侧,一旦动起手来的时候,两人也好立刻形成夹攻之势。
“该死,跟你说话没听见吗?老子没什么耐心,把我惹急了,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老蝎的脾气暴躁,掌心一枚毒针蓄势待发,就要往沈战的面门上刺出去。
这时,沈战才缓缓开口道:“你们两个人四只眼睛,难道不会自己看吗?我这里有你们要找的女人?”
“你说什么!”
老蝎立刻向沈战出了手,然而却被同伴石灵给及时阻拦下来。
“你跟他较劲做什么,赶紧找人才是正事,万一差事办砸了,等夫人怪罪下来可大大不妙!”
石灵口中提到的夫人,莫非就是齐云他们口中说的红莺夫人?
沈战暗暗留心起来,要是这个红莺夫人在血色大荒中势力如此庞大,那说不定自己早晚要跟对方打上照面,也不知吉凶如何。
值得注意的是,刚才还一副要把沈战生吞活剥的老蝎,在听到夫人这两个字后,却顿时恢复了冷静。
看来对方在他心中的威慑力是巨大的。
“行了,刚才我留意看了,周围没有可疑的脚印,而气息也在这附近消散的无影无踪,我们还是不要节外生枝,去别处再找找。”
在石灵的劝阻下,两人没有再找沈战的麻烦,而是迅速往远处走去。
沈战耳根子恢复了清静,准备继续享用手里的烤鱼,谁知却在这个时候,地下突然像是有什么东西钻出来,猛地拽住了他脚踝。
“嗯?”
沈战冷静地低头看去,赫然发现居然是一只手,一只纤细如藕的女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