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明月摔在地上,听到大肚皮男人说裴寒江是小白脸心里就骇了一大跳。
想要上前堵住他的嘴,“可不敢乱说。”
“怎么,我偏要说,一个小白脸厨子,一个招揽客人的瘦猴。”
“我可是这东街老大,谁来不是对我点头哈腰的。”
裴寒江在乔明月摔倒在地上的时候,就红了眼睛,上前扶起乔明月。
但不料下一瞬间,馄饨摊子就被另一个来的男人给掀了。
而馄饨锅里滚水直接泼了出来。
外头的顾客溅到了一些。
但是大批的滚水是直接冲着乔明月当头扑过来的。
乔明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甚至来不及躲闪。
下一刻闭上眼,那些滚烫没有如约而至。
反倒是头顶传来了一声音闷哼。
乔明月再次睁开眼,就看到了裴寒江全部的身体都挡在了她的上方。
乔明月眼泪夺眶而出。
“裴寒江……”
这得多疼呀。
不说被溅到一点都痛。
场面一片混乱,而乔明月慌慌张张的带着裴寒江去寻冷水。
邻居摊主大婶连忙开口,“妹子,快来我这里,我这里有冷水。”
乔明月上手扒拉裴寒江的衣服,冷水拼命的往他的后背上浇。
而裴寒江肉眼可见的痛苦。
乔明月心像是被人攥紧。
“你平时还挺精明一人,怎么关键时候犯傻呀?”
裴寒江手紧紧的握成拳头,背上那种痛苦的灼热感还未散去。
他感觉自己后背的皮像是被架着烤一样。
“我不挡着,你现在就要破相了。”
一个是脸,一个是后背,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乔明月心里酸涩的不行。
明明已经要划清界限了,如今这样,是要她愧疚致死吗。
小九本来是在不远处的茶楼上听曲儿喝茶的。
但听到了这边的动静马上就赶来,,没想到看到的就是裴寒江那惊悚的后背。
“主子!”
小九眼眶的泪已经要逼出来了。
而裴寒江忍受着痛,“快去把东宫的烫伤药拿来。”
小九小脑袋瓜关键时候转得很快。
“主子你趴我背上吧,这样我们只用一趟,不如等我去了又回来,你这个背恐会更严重。”
裴寒江能不知道吗?
他这好不容易当着乔明月的受了一回伤,不得好好发挥作用。
要是回去东宫了,乔明月还怎么心疼他。
他还怎么卖惨。
“小九,你快去,你背着我太慢。”
“不会的,主子。”小九执拗。
而裴寒江狠狠地瞪了一眼小九,小九好像才开窍。
“好的,主子。”说完一溜烟消失在了东街。
生意肯定是做不成了。
而乔明月也记住了那三个人,是在街口那边卖馄饨的。
倒时候肯定是要找他们算账的。
只是眼下裴寒江背上的伤更重要。
此刻烫得红了,还起了大水泡。
乔明月凑近闻,感觉还能闻到一股熟肉的味道。
“这下真的成了烫肉了。”
裴寒江脸都黑了。
而乔明月不敢在说话了。
等着把摊主大婶的凉水都用完,小九也赶了出来。
“主子,药。”
小九说着就喘着粗气,打开了膏药,想要亲自上前摸。
而裴寒江咳了好几下。
小九不明所以,继续抹药。
后来裴寒江只能深吸一口气,“小九,你下手太重了。”
乔明月这才赶忙上前,“还是我来吧。”
乔明月小心翼翼的摸着膏药,时不时还轻轻的吹一口气。
裴寒江脸色在才好看了些,如果不是他伤得中,他应该还是很享受这样的服务的。
最后裴寒江轻轻的搭着衣服。
而还是小九留下来收拾狼藉。
裴寒江走的时候眼露狠厉,“小九,东街街口的馄饨摊子,查!看看他们背后有谁撑腰。”
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闹事,看着也完全不害怕官府的模样。
还敢自称是东街老大,那就看看,到底是多大的官,能够把南照的律法都不放在眼里。
“是,主子。”
裴寒江被乔明月搀扶着往回走。
他此刻连腰都直不起来。
乔明月就跟着他慢慢的回去。
直到裴寒江在他们两家的分岔路口往她宅子的方向拐。
乔明月才赶紧出声。
“裴寒江,你这走错了方向。”
裴寒江想装糊涂都不行。
“是吗?我这伤的位置在后背,我回去不太方便上药。”
“你东宫那么多人呢,怎么会不方便,陈管家,还有小九都可以给你上药。”
裴寒江看着乔明月油盐不进的样子,冒了火。
只能轻声威胁,“乔明月,你可别忘了,我这是为谁受的伤。”
“本来好好的待在东宫,我是为了谁大半夜起来包馄饨,在大半夜送过去,还有我今天都没有坐着休息一下,一口水也没来得及喝,还要顶着这满后背的烫伤疤痕过一辈子,你说我这都是……”
“好了!我错了,我刚才不该那么说的,你想来我家主几天都行。”
裴寒江背过身偷偷窃喜。
“那就有劳了。”
乔明月给裴寒江单独安排间屋子,“你住这里。”
然后指了斜对角的房间,“我在那间,有事喊我。”
裴寒江今日干活,感觉至今身上都是一股馄饨的味道。
回到屋里,闻着身上味道更是难受。
于是就坐在屋头大喊,“乔明月!”
乔明月那边才刚脱了外衣要休息,一听裴寒江招呼,连忙穿上衣服跑出去。
“怎么了?”
“我要洗澡,臭得慌。”
乔明月为难,“你这伤,要不擦拭擦拭就好。”
“不、行!”裴寒江义正言辞。
乔明月只能认命去准备,谁让他是祖宗呢。
最后乔明月还被迫的留下,背对着身子候着这位大爷沐浴。
裴寒江小心的泡进水里,因为后背的水泡,他不敢靠。
也不太能弯腰,怕扯着皮肉。
所以最后洗了很久才算好。
“乔明月,进来!”
乔明月进去,就看到了裴寒江背对着她不着寸屡。
“裴寒江,你多少穿点呀。”
裴寒江就是故意不穿,不然怎么能把伤得这么严重的后背给全须全尾的露出来呢。
“怎么,你嫌弃我的后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