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公公微躬着身子回应:“应是有的吧?”
皇帝轻唔了声:“老五媳妇明天是回门吧?”
“是的,皇上!”
颜曦宁眼珠子转了转,立刻高声说:“多谢父皇!”
永熙帝瞥了她一眼:“回你的安王府吧,废话这么多!”
七皇子八皇子愤恨地瞪了颜曦宁一眼,他们被打得受罚,凭什么那个乡下疯婆子打人的还得到赏赐?最是脸色惨白的是七公主。
教养嬷嬷几个字,就让人一阵皮肉发紧。她们可不管是公主还是闺秀,打的时候是真打。
可他们表面上却只能像鹌鹑似的,脚步匆匆地离开。
几个太监抬来了肩舆,小心地将楚瑾浔扶上去。
楚瑾浔夫妇走了,七皇子八皇子和七公主走了,皇帝皇后也走了。
好好的品酒会,现在已经一片狼藉。酒水被打翻不少,那些吃食点心果品更是洒落一地。
三皇子微笑:“要不咱们换个地方?”
四公主看他一眼:“三皇兄,你的品酒会被破坏成这个样子,你就不生气吗?”
三皇子笑了笑:“很热闹,不是吗?”
楚麒安摇头失笑:“五弟妹是胡闹了些,但她毕竟进京不久,大家也不要计较,兄弟之间莫失了和气。”
楚昀琰轻哼了一声:“不至于,她还不配!”
品酒会自然没有继续换地方举行,毕竟他们的弟弟妹妹还被禁足的禁足,教养的教养,都没了心情,说了几句话便各自散了。
小太监们把楚瑾浔一直送到三道门外,又将他小心地抬上了安王府的马车,这才离去。
璟风璟清什么都没问,一个上了车辕赶车,一个相随在后。
出了宫门,马车里,“昏迷不醒”的楚瑾浔睁开了眼睛,冲着颜曦宁眨了眨眼:“王妃受累了!”
“王爷辛苦了!”
两人默契地击掌,相视一笑。
“宫中的赏赐,应该随后就到,多亏了王妃!”
“那些赏赐你准备怎么安排?”
楚瑾浔看着颜曦宁灼灼的眼神,很是识趣:“自然归王妃所有。”
“啊,这怎么好意思?”
“都是王妃凭本事向父皇要来的,理所应当!”
“我要都拿走了,你还有钱用吗?”
“放心,王府没有你想的那么穷!”
颜曦宁顿时眉开眼笑,这个合作伙伴人不错,也不枉她护他一回。
少女的笑颜如明丽的花儿绽放,是一片赏心悦目的风景。
楚瑾浔也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这个王妃有点意思!
他默默地伸手一按,马车上的隐形抽屉弹了出来,还缓缓弹出一张小桌。
抽屉里有食盒。
打开来,是一碟碟精美的糕点,似乎还冒着热气。
他修长的手指捏住碟边,将那糕点端出来放在桌面上,声音温和:“早上匆忙,饿了吧,垫一垫。”
颜曦宁也不客气,拈了送进嘴里。
“好吃!”她评价!
“喜欢就好,以后都给你备着!”颜曦宁挑了挑眉,这语气,怎么有点像哄小孩?
无所谓!
楚瑾浔轻轻一按,在另一侧,出现一个一尺半宽,两尺长,三寸高的空格,一个小桌面从空格处伸出来,上面是一套排放整齐的茶具。他修长的手指捏着炭夹,将银霜炭放进泥金燎炉,点燃了,炭火生起,一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水壶放在上面,开始烧水。
他的动作慢条斯理,温文尔雅,从容不迫,又矜贵端方,实在是赏心悦目。
“先前那情况,你就不怕我是真的病发,死在皇宫中?”看她吃得开心,楚瑾浔一边动手一边问出心中疑惑。
颜曦宁勾唇斜睨:“你当昨晚四次水是白叫的吗?”
楚瑾浔:“……!!”
他这王妃,说话还是这么生猛!
颜曦宁并没意识到这话有什么,霸气地说:“我没答应,阎王也不敢来拿人!”
女子红唇如焰,鼻梁挺拔,眼瞳似水,映衬得她肌肤更加细腻如雪,仿佛初绽的桃花,娇艳欲滴,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自信而略带挑衅的笑意。她身上有一股气场,英姿飒爽,睥睨天下,让她美得更有侵略性,如烈焰中起舞的凤凰,让人移不开眼睛。
楚瑾浔目光深幽,不知是在深思,还是已经看呆。
突然,马车没由来的轻轻震了一下,缓缓停了下来。
外面传来璟风说话声:“敢问前方马车,可否让让?”
“让什么?没看见我们的马车坏了吗?”一个女子声音,带着几分颐指气使。
璟清已经在窗外向里小声禀告:“是莒国公府的三小姐薛荣荣,她们的马车迎面过来,挡在前面不走了!”
颜曦宁挑挑眉:“冲你来的?”
楚瑾浔很无辜:“我说我跟她不熟,你信吗?”
水壶传来嘟嘟的声音,他压根不关注外面的情况,洗茶,沏茶,一气呵成,一杯清香袅袅,热气腾腾的茶被放到了颜曦宁的面前。
“尝尝,碧梧清露茶,上等山泉水。”
茶自然是极好的,可惜被外面不合时宜的声音影响了品茶的心情。
璟清说:“薛小姐,我家王爷身子不适,急需回去静养,还请行个方便!”
“哎,你什么意思啊?知道是你家王爷。你这么说,好像是我刻意在这里挡路似的。戚姐姐,一个下人这么仗势欺人,你说可笑不可笑?”
颜曦宁挑起帘子一角往外看去,前面不远处,两辆马车并行,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的女子站在正前方的马车旁,丫鬟跟在身后。她仰着头,身姿挺得笔直,活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那便是莒国公府的三小姐薛荣荣。
她眼也很尖,这边车帘一动,她就看见了,摇着手中的团扇,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哟,这就是安王妃吧?真是不巧,我的马车坏了,这宫门之路本就狭窄,还请安王妃稍作等待。”
声音娇柔中带着不怀好意。
颜曦宁慢悠悠地说:“马车上挂有徽记。只要不瞎,你应该知道你挡的是安王府的马车吧?”
薛荣荣哼了一声,“自然知道,安王殿下贵体欠安,我们自是知道的。我也很着急,可马车坏了,我也不想的呀,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呢?听说安王妃你从小命硬,幼年就克母,你爹才不得不把你送到乡下,你连乡下的鸡鸭都克死了。这一接回来,殿下就病了,不会是你克的吧?”
她绘声绘色,好像和那些克死的鸡鸭们彻夜长谈过似的,说完,得意地略略掂着脚想看清马车里的情况,扬声说:“殿下,您金贵之躯,可得多加保重啊!”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拿眼瞟着颜曦宁,眼神里满是不屑,挑事的意味很明显。
所以这位不是冲着楚瑾浔来的,而是冲着她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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