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叶迟晚也算是认识了很多年的那种交情,但其实并不深。
因为叶迟晚之前和江晏的事情,加上她和自己的二姐苟繁星来往,苟洵才认识她。
毕竟也好几年没见了呢,哪有什么话讲。
叶迟晚表现得很惊喜:“是吗,我还以为我出国的这几年,他一直在怪我,还不肯跟我联系。没想到我在他心里有分量,他还来了我的接风宴。”
苟洵挠头,嘿笑了两声,顺着她说:“是啊,晏哥的心里那指定得有你。”
宿淮卿右手握成拳头放在嘴前,在旁边咳了两声。
苟洵十分“关心”他:“宿淮卿,怎么了这是?莫非是身体玩的肾亏了吧?”
“……死。”
宿淮卿瞥他一记,转移视线看向前方:“天有点冷。”
江晏打完电话朝这边走来,懒怠的往靠椅上一躺,随意扫过眼前温泉。
目光忽而在一个汤池前停留,江晏注意到,汤池里泡着的人很是眼熟,白雾缭缭给她明丽侧脸增添了朦胧模糊美。
他来了兴致,扬着唇畔就这么好整以暇的打量着池中人。
叶迟晚坐在池边,手中端的是江晏给她拿的果汁,她淑女般喝着,假装不经意的问:“对了,那边的那个女生我没见过。她是?”
苟洵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到黎星瑶当即笑起来,热心解释道:“她叫黎星瑶,你应该听说过的。最近我们成为了朋友,是我叫星瑶来的,忘记告诉你了迟晚姐。”
“原来是这样啊。”叶迟晚“恍然大悟”。
这场接风宴宴请了不少人,大多是从前叶迟晚在国内玩过的一些朋友,叶迟晚今晚很热情的邀请大家聚在一起,享受特邀大厨的晚宴。
“很感谢大家今天来参加我的接风宴,还记得我这个人,去美国这么久,还真有些想念当初跟大家高中在一起的时光。回想那段日子,真是幼稚又快乐。”
在场有一大半的人都是当初一个高中的,提起当年往事,有人调侃她:
“迟晚,你是回想跟大家在一起的时光,还是回想那段跟江晏的美好回忆啊?”
叶迟晚对这话题是含糊回答:“惯会取笑我了。我自然是想大家的,那可是我们的青春年华。”
温泉池里的水不断升热,热气弥漫,在聚集聊天的人群中,黎星瑶在最边缘的位置坐着。
她不认识几个人,也没话题可参与。
听着叶迟晚的发言,黎星瑶平静的看着,她诉说着她关于高中的一切。
什么都提到了,唯独不提到江晏。
对于青春的感受,黎星瑶的感受是没感受。
一直待在英国,又没有喜欢上的小男生,那感觉匮乏无比。
她就像是青春里的过客,只能仰望属于别人炙热而浓烈的情感色彩。
姜佳雨表情管理不太到位,看叶迟晚的脸色皱成一团:“我只想说,她真strong姐。”
“就她是青春故事里的女主角,我们都是不用管死活的Npc是吧?”
姜佳雨虽然跟叶迟晚是同高中同班的,但听到她这么一段发言都忍不住的替她尴尬。
有时候真的很不想承认自己是那个高中的人,遇到的都是一群神经同学。
面前摆着精致的水果盘,黎星瑶叉起一块哈密瓜放进口中,清甜解腻,她弯唇道:“憋笑其实也挺难的。”
姜佳雨手指掏了掏耳朵,四处寻找着什么,“怎么不见苟繁星,她人呢,不说好了今天她要来叶迟晚的接风宴吗,没看见她啊?”
看了一圈,没一张脸是苟繁星,她纳闷了。
黎星瑶也没看见苟繁星,想着她跟叶迟晚的关系应该不会差,没道理故意不来,她想了想道:“也许她临时有事吧。”
此时,别墅窗户前,苟繁星鬼鬼祟祟地躲在玻璃后头,连整个头都不敢露出来。
她来的很早,跟叶迟晚打过招呼了。但当看到黎星瑶和姜佳雨来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站在叶迟晚的旁边她是一阵心虚。
这心虚心虚着就一不小心跑到了别墅里,进都进来了,那就躲着吧。
总比同时见到姜佳雨黎星瑶和叶迟晚然后无处安放的场面要强吧。
哪边她站着都不合适,像背叛了另一边似的。
江晏坐在人群中间,被吵的皱紧眉头,根本不在意他们在说什么,起身插兜走。
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躺。
这安静的地方恰好跟黎星瑶撞在一起,江晏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眼神好像在说:你怎么也来了。
黎星瑶同样眼神对上他,不服气好像在回:来了,那又怎样?
江晏更乐了,玩世不恭的痞笑,褐色眼瞳仿佛含情似水。
修长的食指抬起放到唇瓣边,他指尖轻点了点红润薄唇,又勾起一抹不明的笑意,就那样凝视她。
隔着距离,黎星瑶看到他拿开手指后,用唇语说了一个字:
吻。
想起什么,黎星瑶脸颊两侧骤然涨红,瞪了他一下,选择挪开视线不再与他对视。
就连动作中都透着慌乱的心虚。
江晏盯着她的反应觉得有意思极了,歪着脑袋看她,弯起的唇角弧度可见他有多愉悦。
他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逗黎星瑶。
那种囊中羞涩却又不做作的感觉,完事了还要害羞脸红,又要恼羞成怒的用那双黑亮的大眼睛瞪着他。表现的都是最真实的反应,他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声一定在加快。
就像是看穿了少女的心事,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那是创建了属于自己的华诚It都没有的感觉。
别人都没有这种感觉,只有黎星瑶有。
在某一个瞬间,他觉得黎星瑶那张脸越来越会长了,长得让人很有盯着看的想法。
黎星瑶在经过刚才被江晏挑逗的那一番事情之后,就刻意避着他的目光。
怎么有人能明明没有出声,却还能将她惹到说怒又不是怒,不说怒又有点怒的感觉。
就好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软绵绵无力,又无法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