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这里还有个人,请陛下与各位暂时缄口莫言,听听这位乌家少爷是如何说的。”,贺兰裴文示意白映雪取出山河社稷图。
不一会,被蒙住眼睛塞住嘴巴的乌长卿便被放了出来,白映雪取下他口中含着的布团。
“乌长卿,思过了一整夜,想得怎么样了?”,白映雪开口问。
“我警告你们,我乌家背后是皇上,别说你们一群渣滓,就算是贺兰裴文亲自出面,也动摇不了半分我乌家的地位!”,乌长卿憋了一夜,立刻便破口大骂起来。
白映雪用一副无辜的样子耸了耸肩,看向李穆。
“陛下如何解释啊?”
……
“最关键的一点,不要亲自处置乌家人。激起众臣的怒气,然后顺理成章地只能处置乌家人,不要罚得太狠,让贺兰裴文没有话说地同时,给乌家留一个人情。”,熙月晴踱步道。
“具体该如何做呢?”
“陛下才思敏锐,应当自有应对之法吧。”
……
李穆脸色微微有些阴沉,“朕——蒙受乌家小人蛊惑,自然不能徇私枉法,依刑部尚书所言,革乌世禄宰相之职,贬为庶人——”
“按我北魏律法,如此巨额的搜刮民脂民膏与贪污罪行,不应该只是贬为庶人吧。”,贺兰裴文打断李穆的话。
坐在龙椅上的熙月晴眉头一挑,“上钩了。”
“说来惭愧,老臣冒着杀头的风险,昨日截获了一封信件。”,贺兰裴文从袖中掏出一张信纸,“撺掇陛下发动内战的,是他吧。”
不知是不是白映雪的错觉,李穆的愠怒之中似乎带着一丝暧昧不明的窃笑。
“在朝堂大肆结党的,是他吧。”
“搜刮民脂民膏的,也是他吧。”
“老臣再问陛下一次,真的——只是贬为庶人?”
乌世禄皱了皱眉,“右丞,摆好你的位置,你的位置,是陛下给的,随时可以收回来!”
乌世禄踱步到贺兰裴文身边,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道,“若是你没了这右丞之位,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纵使你在京师手眼通天,有我在,右丞的一根汗毛,你也动不了。”,白映雪冷冷地回道。
“将乌世禄处死,乌桂革职贬为庶人,乌府抄家,陛下觉得如何?”,魏时忠站出来说。
“我看出来了,你们几个合起伙来,存心要让朕难堪,是吧!”,李穆气冲冲转身地向龙椅走去。
“并非如此,只是陛下的态度暧昧不明,实在难以安众臣的心!”,贺兰裴文由平静的陈述转成了低吼。
“陛下若是向着贪官,那我北魏的律法还有何用处!”,纪泽川也适时地站出来。
“还是说,贪赃枉法,是陛下纵容他为之?”,左丞相似乎情绪被调动起来,也站出来同贺兰裴文等人一起质问李穆。
“朕就算是纵容他为之,尔等难不成还要公然违抗皇命吗!”
“为君者治于社稷,为臣者忧于天下,生我者父母公卿,养我者天下万民,皇命若是顺天而为,则江山社稷皆臣于其下,若是逆天而为,在臣眼中不过一张废纸罢了!”
“陛下若是不能秉公执法,臣也可以替陛下为之!”,王绾绾撸起袖子向乌世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