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乌泱泱的如洪水般涌来,他们的热情也如火焰一般。
虽为神明但实际上大部分时候以凡人姿态行走人间的雨修文甚是不自在,还是阳雯笑着让众人起身。
不过这头刚起来,教令院的高层就赶到了。
领头的自然是纳西妲,她挥着手,像是春日森林中的精灵,连风儿也为之轻柔。
“欢迎回来。”
她说。
既是对着阳雯说,也是对着雨修文说。
毕竟雨修文“逝去”的时候,她刚刚从世界树上被折下来,根本就没有见过他。
关于他的事,纳西妲都是从大慈树王那里听来的。
小到某一天他给她做了一道好吃的菜,大到坎瑞亚战争时期他做过的事,导致纳西妲虽然没见过雨修文,但心里对他已经非常好奇了。
尤其是听说大慈树王是因为他活下来以后。
本来如果不是他,纳西妲恐怕就要亲自从世界树中抹去大慈树王的存在,这对她来说是很残酷的一件事。
大慈树王是她母亲一般的存在,一直以来有在慢慢教导她,最终让她成长为一名合格的神明。
须弥人对她的崇敬也是有目共睹,纳西妲无法想象如果要自己抹去她的存在,自己会是怎样的心情。
所以,纳西妲对他还有着一份感激的心情存在。
话说回来,如果说大慈树王可以算是她的母亲,那把雨修文称作父亲或许也没什么问题?
“修文大人!真的是您!”
她的身后,戴着眼镜的阿扎尔先是对着阳雯鞠了一躬,然后又看向雨修文,仔细打量一番后,激动之色溢于言表,直接呼出了声。
眼看着又要跪下,雨修文苦笑着连忙扶住他:“行了,一把年纪了。安德的后人是吧?”
“对对,原来您还记得我的祖上,感谢您,这是我的荣幸!”
阿扎尔颤颤巍巍的,被雨修文扶住以后双手都无所适从。
哦,瞧瞧今天的阳光吧,多么明媚,叫人心里暖洋洋的,希望祖上可以看到!
“那个,先让大家都别围在这里了,先去教令院吧。”
阳雯打断了有点热泪盈眶了的阿扎尔的思绪,说道。
“啊对对,没错,”阿扎尔如梦初醒,惭愧地转头看向众人,摆摆手,“大家,别围着了,后续有什么事情教令院会发布通知,先让大人们进城!”
围观的众人纷纷散开,恭敬地让开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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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阿扎尔像个孩子一样问来问去,大贤者的威严架子都丢掉了。
按照他的话来说,自己在幼年时就听父辈谈起过他,对于他的理论非常赞同,接下来的求学之路也一直秉持着实事求是、为了更好地服务民众而学习的理念,故而见到雨修文本人后有些忘乎所以。
看他的样子,阳雯也没开玩笑说:真不知道谁才是须弥现在的神明了。
一来,以她和修文的关系,并不需要在意这些;二来,她在以前也在阿扎尔念叨河流之魔神时说过,当时阿扎尔吓得磕头就拜表忠心,让得阳雯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他这个磕头的习惯是怎么来的。
阿扎尔当然也没说过。
其实是刚当上大贤者时,阿扎尔在一天夜里做梦梦到自己囚禁着纳西妲,扬言要造神取代她。
当时他就惊醒了,对着床头的写着雨修文的话的字联磕头。
自己怎么会做这么荒唐的梦,简直有违神明恩情。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阿扎尔觉得一定是自己的潜意识里因为成为了大贤者而狂妄了。
故而把守本心,对神明比以前还恭敬,像是为了弥补自己产生了这种糟糕念头的错误。
顺带一提,因为没有造神计划,也没有了什么须弥人不做梦的说法,反而是现在有不少人在研究人的做梦机理,写出了不少着作。
来到教令院以后,阿扎尔又自豪地向雨修文介绍如今教令院的学术成就和各处的美丽建筑,以及院内浓厚的学术氛围。
雨修文再次感觉他就像是一个考试得到好成绩后,把考卷递给家长求夸奖的孩子。
虽然这个考试度过了五百年,历经几代的大贤者。
雨修文捧场地夸了几句,阿扎尔就笑得跟朵花一样了。
教令院内的卫兵、学者从没见过大贤者的这个样子,新奇得很。
结合虚空中的最新消息,他们对阿扎尔身边的青年也知晓了身份,对着在场的几位神明低头致以敬意。
回到办公室以后,阿扎尔亲自搬来凳子请几人坐下,继续讲述须弥的现状。
除了以上说的与原剧情的不同之处外,值得一提的就是艺术了。
教令院对艺术的管理并没有像原剧情一样严格。
历史上倒是有学者认为艺术与学术格格不入,提出过限制艺术发展的想法,但被纳西妲和阳雯驳回了。
事到如今,教令院只是对一些不好的艺术严加管理,主要是宣扬创作者的优秀作品,这也使学者们的生活更多姿多彩了一些。
大巴扎那里还不时地举办活动,最受欢迎的当属妮露。
有好事者还弄了一个类似评定女神之类的榜单,妮露几年之内稳居榜首。
教令院的不少学者都是她的粉丝。
艺术顺利发展,受此举益处最大的当属妙论派。
好的建筑也是一种艺术,艺术的蓬勃发展为妙论派注入甘冽的水,优秀的想法层出不穷,很多喜爱艺术的人都会加入妙论派。
当然,艺术的弊端,贤者们也并非没有考虑。对玩物丧志因为歌舞的学生也会严加管束,塑造其学术精神,屡教不改者甚至会劝退开除。
拜此所赐,大部分学者对学术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如今的须弥,当真是欣欣向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