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你不是聂青,我也不是,我们或许不是敌人。”
安临卿与陆禾在此处不言不语,安静到连鸟雀之声也消失了。
终于,安临卿似乎是揣度了半天,但并未打消警惕:“不管你在想些什么,你都不可能抓到我的把柄。”
“我如果想抓你的把柄,我直接认下是聂青多好?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我有什么好不认的呢?”陆禾摊了摊手,继续想着如何消除她的顾虑。
“我知道你是安临卿,但,我确实不是聂青。”陆禾很认真的语气,加上坦诚的目光:“我与聂府也无感情,我甚至可以帮助你复仇。”
“哦?”安临卿眼眸细微的光点,转了又转:“你的意思,你知道我想扳倒聂尚书?”
“当然,我知道你的目的是查出是谁害你安家,并且要为你父亲安道合平反不是吗?”陆禾很轻松的说出了这些,丝毫没有要隐瞒的意思:“聂晟是指使刑部伪造证据的人,但是不止他一个,他上面还有朝赢,朝丞相。”
“什么?”安临卿一惊,她苦苦查到的线索,只是怀疑到了聂晟,还未确定,更不知道还有朝丞相。
“你父亲安道合是高太傅的人,这个你知道吗?”陆禾见她神情突然茫然起来,就知道,这女主现在恐怕还什么都没查明白,也是,很多事情她都是嫁给朝怀远之后,通过皇城司的帮助,才慢慢查清楚的。
女主安临卿摇摇头,高太傅,和父亲是盟友?这件事,她不知道,但如果是真的,那就意味着,父亲最终效力的是东宫太子!那就能解释为什么父亲会被害了,恐怕是皇子之间势力纷争的牺牲品。
“你不知道这个?”陆禾这下犯难了,女主没有上帝视角,她确实什么也不清楚,她的视角里面只有父亲被陷害,整个家族被害,然后要复仇,只有这么简单的一条线而已。
那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陆禾脑瓜子一动,计上心来:“不瞒你说,我是个江湖道人,能算天命,你认识的那个聂青呢,她可能是死了,不然我也不能用这副身躯,这个你能明白吧?”
“啊?你?是人是妖?夺舍?”安临卿面色大变,捂住了嘴。
“不是不是!是神仙下凡,随便寻了一副将死之人的身躯,你可以理解吗?”陆禾继续忽悠。
安临卿似懂非懂点点头,她怎么也就是个十六七的少女,哪怕经历了变故,哪怕充满了复仇之心,也一样是好忽悠的。
只是陆禾太过于自信,她未察觉到安临卿在天真和茫然的神色掩藏之下,眼底的那一抹狡黠。
“所以你嫁给朝怀远并不是上策,他不过区区一个中郎将,而你,你要对抗的是丞相,不,最终恐怕是三皇子!”陆禾也刚刚捋明白这个想法:“对!是三皇子啊,你想想,朝丞相就是三皇子势力,你去了又有什么用呢?你其实应当要嫁给太子才对!”
陆禾说完之后沾沾自喜,可把自己厉害死了,怎么这么聪明呢,这是太双赢了,只要女主站到太子一面,就一定会与三皇子斗,那长公主势力不就坐收渔利了?
“那,敢问我如何才能嫁于太子?”安临卿嘴角泛起一抹充满野心的笑意。
与此同时被召入宫中的朝赢还跪在皇帝的寝殿之外,已经跪了好久了。
屋内的皇帝,手里正反复摩搓着暗哨送来的字条,叹了口气,这三儿子李允确实最近太跳了,他的心软都成了纵容,这朝赢和聂晟也是好有胆子,想借联姻结党营私。
如今这朝家几子和聂家几子都在朝为官,一点也不知道收敛。
相反,倒是太子最近这段时间,收敛锋芒,很是安分守己,这一点城府倒是让皇帝颇感欣慰。
是时候该给老三一个警告了……
皇帝叹了口气:“叫朝赢进来吧。”
朝赢刚刚大步迈进,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恕罪!老臣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