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宴换个位置继续偷听,除了听到明日有叛徒要游街,其他什么消息都探听不到。
“看来,只有溜进圣宫一趟了。”
夜幕降临,白夜宴穿着一身黑色劲装和夜色融合在一起,运起轻功潜入圣宫。
他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巡逻的守卫,一路思考圣宫的地牢到底在哪里。
白夜宴走在圣宫里,这里压抑的气息让他很不喜欢,和末世一样的腐臭味并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反而像……
他把目光放到一旁的灯油上,诡异的光,臭气熏天的味道。
“草!”白夜宴忍不住低声咒骂,想到这是什么之后。又往脸上加了好几层的黑色口罩。
白夜宴一边避开巡逻的人一边仔细勘察观四周的油灯,可以说整个圣宫油灯里的油都是尸油!
白夜宴脸色特别难看,这需要杀多少人才能让这油封常年不灭,这林家人简直畜生不如!这时两个侍卫从一边走进来。
白夜宴躲在昏暗的角落里屏住呼吸,看着那二人走远。
“今日二爷心情不好,地牢里那些女奴又被折磨死了好几个。”
“今日还算好的,以往还被活烹,我一个大男人看着都渗人。”
“别说了,你一说我就觉得后背泛凉,快走吧,去地牢把尸体拖去烧了好回去睡觉。”
“对,快走,这真不是人干的事儿。”
两个人加快脚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白夜宴听到这里快速跟上。
跟着二人左拐右拐走到一处长长的走廊,这里空无一物,只有诡异的油灯随风摇曳,走廊另一边被一堵墙堵住了去路。
其中一人转动旁边墙上的油灯,左三圈右三圈向后推。
“轰隆隆”的声音响起
那堵墙向上升起,露出潮湿又阴暗的是密道入口!
二人进入入口,白夜宴悄悄跟在两人身后也跟着进了密道。
密道里弥漫着更浓烈的血腥味以及腐臭味,他强忍着不适,保持一定的距离跟上。
这密道曲曲折折,阶梯一直向下,两边都是潮湿的石壁。
“这鬼地方,真冷,也不知道这些奴隶是怎么活下来的。”
“快点,别磨叽了,早完事儿早睡觉。”
“知道了,快搬吧,尸房那边还等着呢!”
白夜宴隐在暗处,听着二人的对话,现在还不是杀他们的时候,到时候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等着那两人把下面地牢那几具女奴的尸体拖走后,白夜宴又等了好一会,见没有人了才从暗处走出来。
满地的血污,令人作呕的味道,他警惕的走在地牢的廊道里,两边都关着人,有的地牢只有杂乱的干草,上面还有黑色的血迹以及爬来爬去的老鼠。
“砰砰砰!”
白夜宴听到一阵铁链撞击的声音。
白夜宴握紧手里的匕首,小心的靠近声音的来源处。
一间独立的牢房,里面用铁链锁着一个人,灰白的头发遮挡住了她的脸。
白夜宴皱眉,这看身形就是个女人,而且,这锁人的铁链是捆绑在脖子上的,这人是犯了什么十大恶疾的事才被林家像对待狗一般的锁住她。
女人觉察到门外的目光,抬起头,眼神像饿狼一般看着铁窗外的白夜宴。
白夜宴看清楚她的脸,倒吸一口凉气,一张脸,没有一块完整的肉,满脸的伤痕,纵横交错,只有那双眼睛黑白分明。
“嗬嗬嗬……!”女人对着白夜宴咆哮。
白夜宴怕她的叫声引来林家人,直接推开铁门,拉下脸上的口罩看着她。
“我不是坏人,你别叫,我是来找人的。”白夜宴抬起脚一点一点向前挪动。
“我可以救你出去,你别出声。”
女人在看到白夜宴那张脸的时候就停止了嘶吼,眼里多了一丝温柔,可是想到自己的样子。
她又快速的垂下头,蜷缩着身体倒在地上不看白夜宴一眼。
白夜宴懵逼,如果不是刚才那凶狠的眼神,他都要以为自己眼花了。
白夜宴走近女人,轻声说道:“你要离开这里吗?我可以救你出去。”说着便想用匕首斩断铁链。
女人却摇了摇头,死死抱住自己的身躯,眼泪大颗大颗向下流,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为什么对这个男子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白夜宴心中一酸,但想到自己的目的,他还是打消了强制救这个人的冲动。
沉默良久,白夜宴才低声问道:“我能向你打听一个人吗?。”
女人点点头。
“您在这里有听过一个叫芸娘的人吗?”
女人身躯一僵,而后快速的摇头。
白夜宴有些挫败,看来他娘并没有被关在这里。
“大娘,谢谢,我要离开了,这圣宫不是什么好地方,你现在还有离开的机会,都问真的一辈子都要被关在这里了。”
女人不再搭理她,只是蜷缩在腹部的手五指紧拽住破烂的衣裳。
白夜宴叹息一声快速的离开这间地牢,既然这里没有他要找的人,也没必要一直停留在这里。
女人听到白夜宴离开的脚步,爬起来靠近铁门,可惜铁链为了防止她逃离,并没有多长,她抬起没有手指的一只手,又无力的垂下。
这人就是二十年前被掉包的芸娘,这二十年,她受尽林家的折磨,他们不让她死,想着法的折磨她,这几年越发的变态。
她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这二十年,每天她都在等待死亡。
“嗬嗬嗬……唔唔唔!”芸娘想大哭大叫,发泄心中滔天的恨意,可是她的舌头被割了,手指也残了,她看到了她的孩子,她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拼命生下来的孩子,他不应该有如此不堪的母亲!
白夜宴听着这痛苦的低嚎声脚步一顿,心脏抽痛,白夜宴皱眉,快速离开地牢。
“今夜又一无所获了”白夜宴换回乞丐装蜷缩在角落,现在是宵禁时间,大街上一个人影也没有,西川城的官兵一轮又一轮的在街上巡逻。
第二日,天气越发寒冷,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但大街上围满了不少人,大家手里都拿着肮脏物在等待着什么。
“哗啦哗啦!”铁链拖在地上的声音在街道上响起,人群开始沸腾。
“砸她,这个叛徒。”
“她不配为西川的人。”
“打死你个娼妇。”
白夜宴身形高大,一眼就看到踉踉跄跄走在风雪中的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