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离赶紧停下，只见她的乖乖小质子眼角含春，还有一滴生理性的眼泪挂在眼眶，一张红唇水光潋滟。
如果不是他眉头紧蹙的话倒真是一幅刺激人肾上腺素的画面。
“阿郁，我咬到你了！？”
司离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用力过猛误伤他了。
封不郁艰难的摇摇头，一头早已披散开的墨发随着他的动作轻晃。
“那是怎么了！？”
司离看他着实痛苦的样子慌忙检查他的身体。
封不郁趁机蜷缩住身子，“我没……事，一会就好了，殿下……别……”
但是封不郁的力气哪能敌得过司离。
司离的手逐渐往下。
？
【这是……】
“你怎么又把它戴上了，在天牢我不是给你解开了吗？”
话一出口，司离就顿住了。
封不郁陷在疼痛中也没反应过来顺嘴回道:“那时也不知是殿下。”
司离更懵了。
这个不知是什么意思？
是说不知为他解药的是长公主？
还是说不知空间里的姐姐是长公主？
司离思考的静默也让封不郁反应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
封不郁神情尴尬，面色比刚才更红，羞恼之意写在脸上。
司离明白了。
是第二种意思。
所以，他其实知道天牢里后来发生的事！？
“你……什么时候醒的。”司离有点艰难的问出口，又补了一句“不许再瞒我。”
“没刻意想瞒殿下。是殿下没问。”司离问了封不郁都不好意思说，没问他自然装鸵鸟了。
想起还没回答赶紧如实说了。
“最后……最后才恢复意识的。”
“那你还装晕！？”
司离也非常郁闷。声调提的就有点高。
亏自己还想着保持形象慢慢来，搞不好他心里已经认定自己是个老色批了。
虽然确实自己就是这样也没错，但是这可是自己第一次想正儿八经谈恋爱。
“我不是，我只是......”封不郁又说不出口了。
“只是什么？”
司离从封不郁身上下来。
“哎呀算了算了……”
“殿下生气了嘛？”封不郁也赶紧坐起来，神情紧张地问道。
司离看他那害怕自己生气的模样心中的一点恼意也散了。
“那倒没有。你好点了吗？我先给你解开这个吧。”
“已经下去了。”封不郁小声的回答，他刚刚害怕的已经什么反应也没有了。
司离回自己卧室找到遥控器，按下解锁按键。
“已经给你解锁了，你自己取下来吧。我在沙发上等你。”司离在封不郁的房门口喊道。
司离没听见回答。
但是她耳力好，听到里面有衣料摩挲的声音便去了沙发坐下。
所以其实封不郁对自己那天的行为处于一个默认接受状态了吗？
刚刚让他喊自己老公他的反应也不对劲，他也不问是什么意思就喊了。
不管了，一会儿问问吧。
虽然感到难为情，但封不郁没让司离等太久。
“殿下。”封不郁站到司离面前。
虽然相处了好几天，但刚刚的事还是让封不郁有一丝拘谨。
“过来坐。”
司离拉住他的手把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自己也盘起双腿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
“阿郁，我刚刚让你喊老公，你知道是什么意思，是吗？”
“嗯。”封不郁转开目光，“之前在电视里看到过。”
“那……那天在天牢里，我帮你解完药性之后做的事，你讨厌吗？”
“不讨厌。”封不郁摇摇头。
【yes！】司离心里欢呼，没想到误打误撞的第一步走得这么顺利。
“但是……”
【？？还有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也不喜欢？”
“不是。”封不郁又摇摇头。
他感受到司离刚才在他说不讨厌时的雀跃，心里大约猜到了她想对自己做什么。
其实做什么都好，只要别从他的生命中离开就行，自己都愿意配合。
但是幼时亲眼目睹的一些事让他可能没这么容易接受。
他想让司离给他一点时间。
想到司离说过的有什么都得说出来不能对她说谎。
说出来可能会让她不高兴，但是不说又违背了她的要求。
封不郁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如实相告。
决定好了封不郁就转向司离，用真诚的目光对着她。
司离也在等他的下文。
“我小的时候身边只有一个小太监跟随，他说我的母妃对他有救命之恩，所以即使我如何落魄他也不离不弃。如果没有他我可能也撑不到殿下和空间出现。”
看似没什么关系的一段话，但是司离知道这应该是前情铺垫，于是点点头示意封不郁继续。
“想必殿下也知道在宫中不受宠就是谁都可以踩一脚的存在。所以不仅皇兄们偶尔来以欺负我为乐，其他奴才也是捧高踩低，所以我常常拿不到应有的份例和吃食。”
其实这一段不说司离也能想到，但是封不郁需要给自己一点缓冲来说出下面的话。
“有一次我高烧不退，他便去给我求药，一开始我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真的拿回了药，再后来每次他去拿吃食也十有八九能拿回来了。”
封不郁的眼神陷入回忆，没有焦距，但是饱含悲伤。
“直到有一次我偷偷跟在他后面想看看他有什么秘诀，我看到……我看到……”
司离穿来虽然不在宫中住，但也不是傻子，话说这司离也猜到是怎么回事。
但还是再一次握住封不郁的手鼓励他说下去，因为这应该也是他一直的心理创伤，说出来或许才能真正的面对，从而治愈。
封不郁看了看司离握住的手，嘴角颤抖又红了眼眶。
“御膳房的那群人，他们……他们用……用擀面杖……”
封不郁终于哭出声来，“刚开始还能听到他的声音，后来就……不喊也不叫了。”
“我当时还不懂，后来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没过两年他就也离开了我，他去的时候身上都散发着恶臭，我想给他下葬，但是其他人说他脏，连张草席也没有就把他抬走了。我……”
封不郁哭的安静只默默垂泪 司离看得也好不心疼。
试着揽住他没有抵抗，便抱了上去，轻轻地一下一下拍着封不郁的后背。
封不郁缓了一会，意识到有点失态。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
“所以，殿下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讨厌，但是，我其实是有一点点害怕的，殿下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殿下喜欢的我也会喜欢。只是能不能等一等我。”
这个傻子，明明其实害怕的不行，还只是让自己等等他。
司离捧起他的脸，替他拭去残留的泪水。
“没关系，我们慢慢来。我也没有那么急的。再说我和他们完全不一样，我是因为喜欢你，他们只是恶趣味的折辱发泄。你相信我不会伤害你的。对吗？”
“我肯定相信殿下的。”
其实司离真的急也不急，急是因为她上辈子就一直单身到这辈子，最多就是休假的时候去俱乐部看看，实在很想实践一回。
不急是因为她决定给死去的便宜皇兄守孝。虽然没有必要，但是也算是全了原主的情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