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
慕震廷站在前方,慕汐月站在他身后。
“张云鹏说的是事实吗?成亲八年,秦善文都没有碰你?!”
慕汐月不以为然:“我也不稀罕他碰我。”
慕震廷转头:“这是稀不稀罕的事情吗?他这是看不起谁?你不要告诉我他不是个正常男人,如果不正常,为何会纳妾?!”
他深深看着慕汐月,“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妹妹长得国色天香,哪个男人见了不动心?可秦善文居然碰都不碰她!这中间肯定有缘由!
慕汐月不打算继续隐瞒兄长,回道:“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知秦善文早就喜欢张芷嫣,两人可能在我们成亲前就在一起了。”
“心有所属所以不愿碰你?那你们的孩子……”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
他自然知道妹妹遭遇山匪时中了催情香,秦善文救她时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孩子应该是那个时候怀上的。
看秦善文老实忠厚、才华横溢,加上又有了夫妻之实,他才愿意让妹妹嫁给他。
他盛怒:“好个秦善文!竟然如此欺辱你!若是心有所属!大可不娶!我们绝不会赖上他!”
慕汐月早已不介意这件事情。
慕震廷拉起妹妹的手,“明日你就和离!带两个孩子走!我看他秦善文没了你还能怎样!”
慕汐月笑笑,“哥,我早就说过,和离是便宜了他,他欺瞒我这么多年,和离放他和张芷嫣双宿双飞?”
她叹了叹气,“可惜张云鹏死了,这次收拾不了张芷嫣。”
“要收拾她还不容易?”
“是容易,但要名正言顺。”
慕震廷不敢想象这些年妹妹在秦府是怎么过来的,她自小被捧在手心,哪里经历过深宅大院的尔虞我诈,可现在却被深宅大院逼得心思深沉,甚至敢动刀动剑。
妹妹比他小三岁,他还记得她生下来的时候小得可怜,他抱在手心都怕化了。八岁时得了一场大病,差点没救过来,打那时起,他就发誓要保护好妹妹,让她一生平安顺遂、无忧无虑。
可现在呢……
他眼眶微红,将慕汐月搂进怀里,“汐月,对不起,是哥哥没有保护好你。”
慕汐月头枕着他肩膀,“怎么没保护好?你是世上最好的哥哥。”
少时,她因长相出众,没少被王公贵族那些公子哥调戏,兄长为此打过很多次架,不管是谁,只要欺负她,他总是义无反顾冲上去。
跟秦善文成亲是她的选择,这些年被他蒙蔽是她愚蠢,怎么能怪兄长没有保护好她?
“但这次,我要自己报复,哥哥你在旁边看着就好。”她微微一笑:“若是我斗不过那一家子,你再出手不迟。”
慕震廷宠溺地摸摸她柔软头发,心里百感交集,她已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怕的小女孩,八年婚姻,让她不得已长大,可这种长大,是他不想看到的,他宁愿她一辈子不长大。
驻军大牢内昏暗无光。
楚墨寒坐在宽椅前,暗暗看着体无完肤、昏死过去的刺客,抬抬手,“上炮烙,烫醒他。”
惨痛嘶哑的喊叫声划破夜空。
“还不愿说吗?再不说,你可就没机会了,这样的刑罚再来一套,华佗在世也治不好你。”
“本王再说一次,只要你说出你们是哪个组织的刺客,谁联系的你,本王就放了你,给你换个身份,保你平安,还赏你黄金百两,良田千倾。否则,不仅仅是诛连九族,掘地三尺,本王也要把与你有关系的人找出来全部诛杀!”
刺客已经面目全非,低垂着头,一声不响。
见他又昏死过去,楚墨寒冷眼道:“来人,泼冷水!”
他定要找出刺客组织,一网打尽,看谁以后还敢接刺杀慕汐月的单!
身后侍卫道:“殿下,山羊来了。”
“去,让它们舔他的脚!骨头硬是吧?那就试试能不能受得住脚底奇痒!”
刺客被浇醒,已然浑身无力,可被山羊舔得又哭又笑。
许久,无力道:“王爷,我说……我说……”
楚墨寒挥挥手,侍卫牵开山羊。
“王爷定要保我,若知道是我泄密,我的下场只会比您刚才说的更惨!”
“只要你说,本王自然会保你。”
“荡子山,独眼龙。”
荡子山,有名的匪山;独眼龙,多半是匪头。
楚墨寒目露凶光,“来人,回营点兵,点两万精兵,随本王去荡子山!”
他走出大牢,远远看到慕震廷的营帐还亮着灯,慕汐月应该还在里面。
他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营帐里。
慕震廷看了看外面天色,“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府。”
说完又吩咐侍卫:“去集结我的亲卫。”
侍卫问:“全部吗?”
慕震廷点头。
随后对慕汐月道:“以后,我的亲卫全部用来保护你,跟着你在秦府。”
慕汐月一脸震惊:“没这必要吧?都跟我走了,你呢?”
“我自己能保护自己,用不着别人,倒是你……”他有些恼怒,“能一次两次侥幸,不代表每一次都能侥幸,你要报仇我随你,但我必须确保你万无一失!”
“可这么声势浩大,也太扎眼了。”
“我绝不能再让你犯险,要么你带着他们,要么老老实实和离回相府,别想什么报仇。”
说话间,外面数百亲卫已经集结完毕。
慕震廷出去训话。
未几,队伍从军营出发。
清晨,秦善文搂着张芷嫣还在睡梦中,屋外管家敲门急道:“大人,快起来,出大事了!”
秦善文支起手:“出什么事了?”
“昨夜夫人在窄巷遇刺,凶手是张姨娘的堂哥,现在慕将军上门兴师问罪来了!”
秦善文一个激灵推开怀里的张芷嫣:“你又让你堂哥去刺杀汐月?”
张芷嫣也听到了屋外的话,立即惊醒,她眨着水汪汪的眼睛,“我没有……我怎么敢?”
她心跳加速,但仍想着,堂哥是不是得手了?否则慕震廷怎么上门兴师问罪?只要堂哥得手,让她吃再多苦都值得!
正想着,门被一脚踢开了!
慕震廷一身铠甲叉腰背光站在门前。
他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黑衣侍卫,站满了整个院子。
“秦善文!还不滚过来?!”
秦善文慌忙一手扯衣服一手扯被子遮住张芷嫣。
“兄长这是何故?我屋中有妾室,你这般不顾礼节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