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么才是违和点?”虽然镜子中的字已经变成水银一般的流淌到了地上,但陈泽宇也牢牢地记住上面的内容。
嘴里一边念叨着这个所谓的违和点,一边在四周不断的打量这个小时候居住过的空间。他的思绪被拉回到了过去,那个曾经熟悉的房间,如今却变得陌生而令人不安。
他深埋于记忆的角落,寻觅着那个曾是他童年乐园的房间。
那里,是他与父母共同编织欢乐的场所,是那片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天地。他会躲在这里,听着音乐,看着漫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里有他的童年,有他的梦想,有他的一切。
他再次踏入这个房间,却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陌生。那些曾经爱不释手的玩具,如今只是静静地躺在角落,他凝视着它们,却再也找不到那份曾经的喜悦;他看到了曾经的画作,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创造力。这里的一切都变得如此格格不入,仿佛他从来没有属于过这个地方。
陈泽宇嘴里一边念叨着这个所谓的违和点,一边在四周不断的打量这个小时候居住过的空间。他看到了墙上的裂缝,看到了地上的灰尘,看到了窗外的风景。他试图寻找那个违和点,那个让他感到不自在的地方。
在整个房间翻找了一圈之后,陈泽宇在整个房间中踱步,似乎老房子的格局,那些摆放有序的家具,似乎都与他记忆深处的画面重叠,几乎没有一丝的变动。
就连卧室里那张床,床沿上那淡淡的刻痕,都像是刻在他心中的印记,一模一样,未曾改变。
然而,就在这诡异的静谧中,一声突兀的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那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如同鬼魅的低语,令人毛骨悚然。
门扉缓缓开启,那一刻,陈泽宇的心跳似乎都停止了。他本能地想寻找一个藏身之处,但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能躲避的地方几乎不存在。
正当门快要打开的时候,陈泽宇猛的想起床底下虽然塞着皮箱,但是两个皮箱之间还是有空隙可以躲藏,是儿时捉迷藏的秘密通道。
小时候,尤其是家里只剩下自己一个的时候,总爱悄悄钻入床底的缝隙,蜷缩在幽暗的空间里,静静地聆听着门外的声响,期待着父母归家的脚步。
此刻,陈泽宇的心跳骤然加速,他迅速移动到床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匍匐后退。后退着躲到了两个皮箱的缝隙中。
门开了,熟悉的脚步声响了起来。沉稳有力的脚脱下皮鞋,那是父亲回来再换鞋子,他习惯性的单腿站立,扶着门口的鞋柜用手把鞋子脱掉,然后光着脚再脱另外一只。
那个清脆的高跟鞋的声音,则是母亲的。母亲会在鞋柜里拿出自己的拖鞋,坐在门口准备的凳子上,先揉揉小腿,舒缓一下紧张的肌肉,然后坐在凳子上把高跟鞋褪去,换上拖鞋后,在轻轻的捶了捶自己的小腿,然后起身走进客厅。
听着熟悉的声音,陈泽宇的心中感慨万千。早年的那场变故让他的父母离世多年,那份痛楚如同刻骨的烙印,永远留在了他的心底。现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自己的耳畔响起。陈泽宇有种想爬出床底,看看熟悉的声音究竟是不是两人发出的。
可正当,陈泽宇想起身爬出的时候,去看一下到底是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父母的时候。第三道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
“这绝对不可能!”这绝对不是自己会发出的声音,尤其是那种沉重且拖沓的声音,像是背负着无穷的压抑一般,两条腿就像是在拖行沉重的身躯。
原本爬出去的冲动立马给恐惧感压制住了。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小心的呼吸着。生怕产生微弱的呼吸声会打破现有的宁静。
父母熟悉的脚步声还有动作又回荡在这间房子里面。
记忆中,父亲会先去厨房烧一壶水,然后再把冰箱里的食物拿出来,放在蒸锅上重新加热。
母亲则去阳台把晾晒的衣服都收了下来,用拍子轻轻的拍打所有的衣物,防止有飞虫灰尘带回房间。
而自己则安静得在茶几上做作业,写写画画,或者发着呆盯着眼前忙碌的父母。
记忆似乎开始逐渐回流进自己的脑子(如果梦里有脑子的话。)
此刻,房间内的第三个陌生声音悄然退去,然而,父母的发出的声音却逐渐变得诡异而陌生,如同被某种未知的魔力所扭曲。
父亲的动作异常古怪,他的步伐变得缓慢而沉重,每一步都伴随着地板的吱嘎声,像是踩在腐朽的木头之上。皮鞋像是在地板上单独摩擦产生那种刺耳又令人抓狂的噪音。
空气中不断传来各种呼啸声,像是一双长满利爪的手在空中胡乱的快速挥动,指甲与空气摩擦的声音刺耳又让人不寒而栗。
母亲则站在房间的角落,她的衣物在没有任何风的情况下轻轻飘动,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有隐形的生物在触碰它们。
她的呼吸声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一种低沉的呻吟,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呼唤。
手上似乎拿着不知名的东西在空气中不断的挥舞,空气中一阵又一阵的呼啸声。像是在不断的鞭打着空气,
而那个曾经消逝的第三个声音,竟又神秘地回荡起来。它不再沉默,而是化作了一串串轻重不一、长短交错的敲击声。
规律的节奏不断的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哒哒哒,哒哒。。。
这些声音如同咒语一般,在黑暗中回荡,让躲藏在床下的陈泽宇不寒而栗。
躲在床底下的陈泽宇,似乎听出了那个不断敲击发出的声音
“摩尔斯密码????我记得小时候没学过这个?我是搬家之后,去了其他城市念书无聊的时候才学的。”躲在床底下的陈泽宇喃喃自语道。
“救……救……爸…爸……救……救…妈…妈…?!”陈泽宇仔细辨认敲击声,发现得出的结论竟然是这个?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个自己要敲击出摩尔斯码,他是打算发给谁?向谁求救?”陈泽宇的脑中听到一连串的敲击声也是一片混乱。
“我……快……忍……不……住了……”这是什么意思,脑子还一片混乱的陈泽宇,又听到了一连串的敲击声,而且这次的消息,让躲在床底下的陈泽宇更加的恐惧起来。
“为什么我要忍不住?我要忍不住做什么?”一连串的问号在陈泽宇的脑中出现(当然如果现在的自己有脑子的话)
就当陈泽宇脑中一片混乱的时候,突然一道黑影嗖的一下窜了出来,让原本思绪纷乱的陈泽宇吓了一跳。
但是接下来的画面更加让他终生难忘,
一个虚无缥缈的人头黑影凭空显现,就在陈泽宇的眼前。那空洞的眼眶中,不见眼珠的踪迹,只有一团碧绿的磷火在其中幽幽摇曳,宛如鬼火般诡异。而那两片死白的牙齿,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瘆人,它们排列整齐,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笑容。
更令人胆寒的是,那笑容的反面,却如同哭脸一般扭曲,仿佛是在嘲笑,又似在哀嚎。而从那嘴角,不断有缕缕的黑气溢出,如同毒雾般弥漫在空气中,冷酷又充满笑意的说道:
\"你竟然还没有发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你自己?\"声音中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击打着陈泽宇的心。\"就这么简单的让你去死太便宜你了……我就帮你这一次,如果你还找不出真相,那你这具身体就交给我吧!\"声音逐渐远去,留下的只有一串令人心悸的笑声。
\"医生!医生!快来看啊——患者陈泽宇,他已经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