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那些人持枪朝岩石边走了过去,其中一人手上还拿着个仪器。
单慕宸放慢呼吸,用杂草将自己掩盖,现在已经是夜晚,于他更有利。
那些人探测到岩石边之后,就再也没有进一步动作,想必他们也知道,单慕宸发现了戒指里的微型追踪器。
有人对着对讲机用E国语言说了些什么,因为距离太远,单慕宸听不清,但也能猜到个大概。
那些人也没有立即撤离,而是就地找了块空地,原地休整。
单慕宸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他不能坐以待毙,如果对方的人先他的人一步找到自己,那他就算有三头六臂,也难敌众人。
目前来看,只能偷袭,一个一个干掉是最直接有效的。
单慕宸的身手敏捷,即使是在黑暗里,也能悄无声息地慢慢靠近那些人,还能不被对方察觉。
一共六人,身上都带了武器。
约莫凌晨的时候,守夜的杀手一号推了推身旁的人,说他要去方便,交接之后,那人就往不远处的草丛里去。
刚解开裤腰带,就被单慕宸从背后捂住嘴,一刀刺入颈动脉,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抽搐着倒下了。
杀手二号往草丛那边张望了半天,也没看见人,就想着去看看那人是不是在偷懒。
越走近越觉得不对,原本清新的青草味中夹杂着阵阵血腥味。
意识到有问题时已然来不及了,单慕宸不知从哪棵树上一跃而下,将二号直接扑倒在地,同样捂住那人的嘴,直接一刀封喉。
二号杀手瞪大了双眼,脸上保持着不可置信的样子,死不瞑目。
还剩四个,如果对方手里没有枪,那他倒是没什么顾虑,可惜,那四个人身上还有AUG突击步枪。
搜刮了被干倒的两个人身上,拿了一个无线电,一个手雷和一把冲锋枪,加上他自己的一把手枪和五枚子弹,这就是他的全部了。
算算时间,顾肖他们应该已经在找他,他得想办法发出信号,告诉他们位置才行。
于是,单慕宸悄然远离这批人,走了约莫两公里左右,在一处密林中设置了一个陷阱,将他唯一的手雷引线穿插在一个树枝上,用蓬松的干草将这里轻轻掩盖。
很快,另外四人就发现了同伴的尸体,诅咒了几声,循着痕迹跟了上来。
四人呈四角方位,互相掩护。
当为首的一人发现痕迹突然消失的时候,立即提醒其他人注意。
这些人心里其实已经开始打鼓了,单慕宸一个人能悄无声息地干掉他们两个同伴,真的让他们脊背发凉。
杀手三号举着枪四下观察,完全没有注意到脚下,一踩上去,“砰!”地一声,丛林里的鸟都被惊飞了起来。
杀手三号被炸的血肉模糊,很快也没了气息。
剩余三人已经几近崩溃,其中一人更是愤怒到用枪开始无差别扫射。
另外两人拉都拉不住。
单慕宸静静地看着,神色从容。他的猎物,要慢慢玩才有意思。
谁知,一击冷枪从单慕宸的耳边穿插而过,单慕宸反应迅速,连连翻滚躲避,堪堪避过每一发子弹。
如此一来,他的位置也无疑暴露地彻底。
此时的单慕宸不知道是想夸对方枪法烂,还是庆幸自己命大了。
一路不敢停歇,加上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没有进食,体力也消耗很大。
逃亡之路变得有些吃力。
很快便被那帮人追上,单慕宸的枪法很好,丛林里的树木也很粗壮,适合隐藏自身。
靠着天时地利,他以自己为饵,以腿部中弹为代价,干掉了两个人,一枪直穿心脏,一枪正中眉心。
而放冷枪的那名杀手趁他反击之际,已经近了他的身,两人缠斗在一起。
单慕宸此刻已经严重透支,即使用尽全力,还是被对方刺了很多刀,浑身血流不止。
就在此时,六号兴奋地想要上前抓住单慕宸,将他绑回去,却又听到一声消音枪穿透胸膛的闷哼声,直接当场毙命。
杀手七号得意地朝他笑,用蹩脚的Z国话对他说:“你的命很值钱。”
也就是他要独吞,并不打算分给这些蠢货。
单慕宸嗤笑,嘴角的血顺着脖子流进衣服里,将血吐出,擦了擦嘴角,
“对方给你多少,我出双倍,嗯?”
七号此时已经放松了警惕,很有职业素养的回答他,“不,我们E国杀手很讲诚信的,不像你们Z国人,喜欢撒谎······唔······你······”
七号话还没说完,眉心就多了一把利刃,直接穿过他的头颅,眼神中满是惊恐。
单慕宸居高临下地一脚踩在他的脸上,“没有人告诉你,反派都是死于话多吗?”
解决掉眼前的所有人之后,单慕宸似是一下子精神松懈,没走两步,就脚下不稳,直接滚下坡,摔到了一个深坑里晕了过去。
“再后来——”单沁雯说到这里的时候,梁依沫眸色幽深。
再后来,就是她与他的初见了,原来阿宸当时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是经历了这样惊心动魄的追杀。
梁依沫并没有打断她,继续认真地听着。
“秦宇和顾肖找到堂哥的时候,他已经昏睡过去,不过身上的伤却已经被人包扎过。
堂哥在医院的第三天才彻底醒来,而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爷爷和姝芩姐,三个人在书房里待了整整一下午。
等他们出来的时候,爷爷的脸色特别不好,姝芩姐的眼睛都哭肿了,而堂哥则是坐在轮椅上,一副寒冰般地漠然。
那一天过后,姝芩姐就像一夜之间消失了般,再也没有了音讯,我爸妈说是因为姝芩姐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就因为那个人,差点儿害死了堂哥,所以爷爷将她赶出了单家,从此,都不允许我们再提及姝芩姐。”
“那单姝芩最后去了哪里?”
单沁雯搅拌着杯中剩余的咖啡,“我不知道,但我有一次听三叔三婶聊天的时候提到过让姝芩姐伤心的那个男人,他好像是E国皇室的人,但真假我就不清楚了,哎呀,反正这件事情一直是我们家的禁忌,嫂子,你听听就好,可别说是我透露的啊。”
否则,爷爷不得用他的拐杖打破她的头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