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绵棠又提前三天完成了这次领的翻译稿,伸懒腰的时候,听到脚步声,接着是二嫂欢快的笑声——
“嘻嘻,三弟妹,我来给你送好吃的了~”
“门没关,二嫂你推门进来就行。”
“哎,来了~”
“吱呀。”
房门被推开,一股甜香袭来。
“好香,是大嫂做的南瓜饼吗?”
苏绵棠收拾出桌面,以免弄脏稿件。
“三弟妹果真聪慧过人啊,一下子就猜到这是大嫂亲手做的南瓜饼啦!
刚才我忍不住先尝了一个呢,哎呀呀,那味道真是绝了,香喷喷的,让人回味无穷呐!”
钱朵朵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将手中装满南瓜饼的碟子轻轻放在桌子上。
要知道,今天可是她第一次踏入三弟妹的婚房呢。
一进门,钱朵朵便表现得十分得体,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丝毫没有四处乱瞟,而是始终专注地停留在三弟妹面前那张摆放整齐的书桌上。
听到二嫂对南瓜饼赞不绝口,苏绵棠微笑着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忖:
看来大嫂在厨艺方面还真是颇具天赋呢。
就在这时,只听二嫂继续说道:
“三弟妹啊,你可太厉害了!
不像我当年上学那会儿,我爸妈倒是挺开明的,表示只要我自己愿意学、能学得进去,他们就一直供我读书。
可惜啊,我实在不是读书那块料儿,每次考试成绩都惨不忍睹,而且一翻开书本,我的脑袋就像被大锤子砸过一样,疼得要命……”
说到这里,钱朵朵情不自禁地竖起了大拇指,脸上露出一丝羡慕和感慨:
“说真心话,现在闻到这满屋子的墨水味儿,我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读书的时候。
那个时候,我整天跟同学们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别提有多开心了!”
回忆起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钱朵朵的眼神中充满了怀念。
“二嫂呀,我一直都特别好奇呢,你和二哥当初是同学?你们俩那时候是不是还坐在一起当同桌啦?”
苏绵棠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脸上满是好奇与期待地问道。
这一句话就如同平静湖面上投下的一颗石子,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让被提问的钱朵朵面红耳赤,不好意思了起来。
“哎呀呀!三弟妹啊,我突然想起大嫂那边好像有急事找我呢,我得赶紧过去帮她一把啦!”
钱朵朵一边嚷嚷着,一边脚下生风似地朝着门外飞奔而去,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一般。
望着二嫂那狼狈逃窜的背影,苏绵棠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来。
心中暗自思忖道:“瞧这情形,莫不是被我的话给吓到了?
不过也是有趣,这年头啊,纯爱才是王道!”
就在这时,在外间恰好休息的姜莱听到了西屋内传来的笑声,不由得好奇地探头张望。
只见他媳妇儿跟一道风一样匆匆拂过,他看得目瞪口呆。
“大哥,你刚看到没,我媳妇儿跟大耗子一样跑开?”
“大耗子?二弟啊,你眼睛不好使,当心晚上回房耳朵也没了。”
姜安继续锯木头,头也没抬地揶揄了一嘴。
好久没干木匠活了,在老爹那学到的手艺,都快忘了。
“咯吱咯吱~”
一条木桩子被锯下,正好掉落在姜莱脚背上——
“哎呦,疼死我了!”
姜莱跟弹簧一样跳脚了起来,演技一般,浮夸的很。
姜安懒得说什么,继续重复他的活计。
得加把劲锯木头,好打淋浴房的门窗框架......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知青点里,三个女知青腰酸背痛地下工回来,进了院子,看到优哉游哉的柳知青,心里的火气跟不满,瞬间点燃。
“哟呵,瞧瞧,这不是咱们的柳知青嘛,您可真是够悠闲自在的呀!”
王知青斜睨着眼睛,阴阳怪气地说道。
“王知青,麻烦你好好说话行不行?别老是这么含枪夹棒的,我一没招惹你,二没占你便宜,你犯得着这样酸溜溜地对我么?”
柳依依皱起眉头,一脸不满地回怼。
“哼,你是没占我的便宜,但你可是占了公家的便宜,更是占了广大人民群众的便宜呢!
你这个资本家的娇小姐,少在这里惺惺作态,装模作样!”
王知青越说越来劲,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你胡说八道!你凭啥说我是资本家的小姐?你可不要血口喷人,随意往我头上扣屎盆子啊!”
柳依依气得满脸通红,眼眶里已经开始闪烁泪花。
王知青最看不惯对方这个样子,于是双手叉腰,咄咄逼人地质问:
“哼,难道我说错了不成?
你自己心里头没点数儿?
你来乡下都多少日子啦?
你有哪一天踏踏实实地去地里劳作过?
你有亲手干过哪怕一件农活吗?
我倒要问问你,你有没有洗过一次衣服?
有没有生火烧过一次水?”
“我……”
柳依依被怼得一时语塞,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
就瞅你这副好吃懒做的德行,不是资本家那又是啥?
整天只晓得剥削我们这些辛勤劳动的人民,自己却躲在一边享清福,过舒坦日子!”
王知青不依不饶,继续数落着柳依依的种种不是。
“呜呜呜……我没有,我真的不是资本家的小姐,你这是污蔑我,你太过分了!
你让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呐,我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算了!”
柳依依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般。
她假哭的同时,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正好,是姜阳下班回村的时间点!
天时地利,就差人和!
“哎,柳知青,你别哭啊,你要去哪里?”
“我不活了,我去跳塘,一了百了,省了让王知青污蔑我是资本家的大小姐~”
“哎,你别跑啊~”
“王知青,你闯祸了!”
“我才不信柳知青会真的跳河,你们都被她给骗了,她柔弱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了!”
“可、”
“大不了我这条命抵给她,有种她跳塘去,我给她抵命就是了!”
王知青显然在气头上,其他两名女知青拦不住,也劝不了。
她们担心真出事,于是交换了眼神,一个留下劝说王知青,另外一个去求助大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