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到永和宫的宫门已经有太监等着,一看到四爷过来,便大声行礼:“雍郡王吉祥,四福晋吉祥,侧福晋吉祥。”
“四阿哥,您这边稍等片刻,娘娘刚用完早膳。”德妃身边的乌克嬷嬷在正厅跟四爷解释道。
“无妨,额娘慢慢来即可。”四爷心知若是老十四,早就迫不及待坐在厅上盼望着了,只是现在也不在乎这些细节了。
“老四,老四福晋,这就是马佳氏,长得倒是沉鱼落雁,你皇阿玛倒是疼惜你的。”
只见上坐的俏妇人掩嘴笑道。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清铃多心了,总是觉得这句话怪怪的。
“老四,这个是御膳房刚出的新糕点,你快吃一下,早膳肯定没吃好,这么早便进宫了。”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清铃招招手。
“敬茶吧,想来昨天也是辛苦了,等下也好早点回去歇着。”
说着,德妃身边的宫女便捧着茶杯上前,清铃也站到中间,福身请安,
“马佳氏清铃给娘娘请安,娘娘请喝茶。”双手捧起茶杯举过头顶。
“早日开枝散叶,平日也要好好侍奉四阿哥、四福晋。”德妃接过茶杯,抿了一口,
“这是太后娘娘赏赐的玉如意,本宫今日将它赐予你。”
“谨遵娘娘教诲,谢娘娘。”清铃低头,默默站回福晋身后。
“好了,老四你有公务要忙,就先去吧,我留你媳妇说会话。”
“儿臣告退。”
清铃忍不住看了一眼四爷,眼神有些不安,四爷抬眸看了一下她,轻微点头。
这时响起,“给十四福晋请安。”
“给额娘请安。”这人还没真正走到德妃面前,声音倒是先到了。
“哟,四嫂也在呢,这个就是马佳侧福晋吧,真是貌若天仙,四哥好福气。”十四福晋说着便笑了起来。
“十四福晋吉祥,妾身愧不敢当,十四福晋天生丽质。”清铃被点了一下,只能站出来请安。
谁知十四福晋刚想叫起,被德妃插了句话。
四福晋也没有吭声,只是默默的吃着点心,没有伸出援手的想法,这时借着德妃的手给清铃一个下马威吧。
“你这泼猴,今日怎的有空过来陪本宫呢。”德妃错开话题开始跟十四福晋话起家常,
“十四最近是否用功,也是成家的人了,该做点事了,帮他皇阿玛分担分担。”
“额娘说的是,前两日妾身还跟十四爷说起过,只是十四爷对六部弯弯绕绕的也不熟悉,还得依靠四哥帮扶,四嫂您说是不是。”
“十四弟妹说笑了,这亲兄弟肯定是互相帮扶的,四爷心里也是清楚明白的。”四福晋放下手中杯子,看向德妃,
“额娘,四爷近来公务繁重,后面也会找十四弟细聊,您放心。”
清铃半蹲着,因没人叫起,也不敢随意起来,如今看来,德妃对四爷的看重不多,像极了民间偏心幼子的不清醒妇人。
脚隐隐有些发麻,想抬头看一下四福晋,希望她知晓四爷的颜面需要维护,而不是在外人面前就打压,有失正妻的风度。
但是宫中一言一举出错都容易被人挂上不尊的名头,还是忍一时风平浪静。
十四福晋坐在德妃跟前,“哎呀,都怪臣妾,忘记马佳侧福晋了,快起来,快起来。”
德妃也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只是闭眼养神,好似忘记这一屋子人。
“谢十四福晋。”清铃的脾气也不是多好,只是现在刚进四爷府上,第一次请安,手上无筹码,但是也记住了这一天。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四爷步入乾清宫。
“起来吧,今日带着侧福晋进宫请安。”康熙一边批改奏折,带着些肯定的语气。
“是的,马佳氏温顺听话,多谢皇阿玛赐婚。”四爷拱手回话。
“看来来,马佳阿林这个女儿是颇得你心意,那也是他女儿福福气。”
康熙停下手中笔,看下四爷,发现这个四儿子今日耳朵都有些微红,瞬间眯了下眼睛,大笑说,
“还是难得一见你这样子,平时这眉头都不皱一下。”
“皇阿玛,这,你就莫打趣儿臣了。”
四爷也是最近琢磨出,皇阿玛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每个都盯着他座下那把椅子,
上辈子虽说低调做事,但是皇阿玛还是心心念念太子,如果这辈子从父子角度入手,是否会更轻松一些,
当不了太子这个宝贝儿子的角色,至少给皇阿玛留下温情的一面。
奈何回来的时间已经晚了,面冷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倒是这次赐婚是个打破僵局的好机会。
“正巧,今日马佳阿林千里上奏了一件事,据说使节多罗在广府地带宣扬天主教,阻止百姓祭祖,
你看看这件事如何处理是好,过几天返朝,写封奏折上来。“
“儿臣领命。”四爷退下后,去了六部一趟,准备收集些资料再回府。
“这时辰也不早了,你们也早些回去吧。下次进来,倒是可以带下孙辈进宫。”
德妃说出这句话也是在敲打十四福晋,要贤惠大度,十四爷的子嗣还是不丰,
四爷虽有子嗣,但是长成的也都是身体病弱,小的也看不出所以然。
“那就不打扰额娘了,下次定带上弘晖他们进宫给您请安。”四福晋起身,很快便碎步快走,离开了永和宫。
清铃在永和宫站的时间、蹲的时间有些久,走不了太快,只能靠着紫竹撑住,勉强跟上四福晋的步伐。
看到宫门口的马车,松了口气,感觉终于可以歇下了,谁知,四福晋停住脚步,突然拉起清铃的手,
“马佳妹妹,今日辛苦了,也希望妹妹后面谨记额娘教诲,规行矩步,好好侍奉爷。”
远远望去,四福晋这和蔼温柔地拉着侧福晋,还以为有多姐妹情深。
清铃已经有些忍无可忍了,想踏在她脑门子上,传出贤惠的名声,也要看她给不给。
“福晋安心,妾身好歹也是皇上亲封的雍郡王侧福晋,这该懂的规矩还是懂得,不然岂不辜负圣恩,爷的事情就是妾身第一关心的事情。”
说着突然抽出手,用手捂住脑门,有些踉跄。
“侧福晋,您怎么了?”紫竹顺势扶住,并大声叫道,想来周围的人也能看出这是正妻故意在烈日下刁难妾室。
“恕妾身身体不适,先上车一步。”说着便转头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