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仔细想了一下自己过冬的衣物,都是颜色颇为深沉的,有时跟着其他府里阿哥出去也需一两件清爽一些的。
“额娘,可以做一两件颜色浅淡些的,儿子若是跟其他哥哥有需要一起出去的,也可穿。”
四福晋看着面前长得白白净净的弘晖,又想到平时看到四爷都是一身深色衣裳,
岔了开话题:“这深色的衣服显得你精神,你阿玛不也穿这颜色,你是府里的嫡长子,该稳重一些。”
四福晋略微不太赞同,岔开了选衣的话题,“你明日起,应该有空闲了,记得回来多看看额娘。”
四福晋用帕子轻轻扫了一下身上的褶皱,便起身打算回正院。
毕竟前院人来人往,不宜久待。
“额娘……”弘晖本想再多解释两句,但看四福晋已经起身,
便也作罢,“劳额娘费心了,先生布置的学业今日便可完成,明日儿子便恢复给您请安。”
四福晋略感欣慰,心里也认为弘晖理解了她一番心思。
苏培盛在书房角落里守着,以防四爷随时有吩咐。
苏培盛余角看到门外的人示意,便悄声退出门外:“怎的,咋咋呼呼的,成何体统。”
“苏爷爷,纽祜禄格格求见,看着像是给主子爷送汤水来着。”
“没看主子爷正忙着吗,汤水接了,便让纽祜禄格格回去。”苏培盛没好气地说。
“苏总管,四爷可在里面,我准备了些汤水想拿给爷尝尝。”钮祜禄格格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还没有进来,但是也远远看到苏培盛似是要让人打发走的举动,便也忍不住出了声。
苏培盛瞪了一下身边的小兔崽子,立马扬起礼貌微笑,
向纽祜禄格格走去,“纽祜禄格格吉祥,主子爷正处理公事中,这边帮您送进去。”
苏培盛口中也是不容拒绝,但是纽祜禄格格好歹也是主子,
这次进了前院,下次也不知何时了,尤其四爷对前院管得更严了些,无要紧事连福晋都不可随意进出。
“劳烦苏总管前往禀告一下四爷。”
苏培盛内心对纽祜禄格格的不识抬举也是有些不耐,但是也不能真的就这样拦着,这人也进来了,
等下还得再敲打敲打守门的人,什么人也放进来。
苏培盛看着钮祜禄格格丝毫没有想将汤水递给他的态度,也是知晓肯定这一茬子就绕不过去,只能前往书房门口向四爷请示。
“主子爷,后院钮祜禄格格求见。”苏培盛在门外喊道。
四爷听到,有些诧异,自从跟福晋说过,后院无事不必往前院后,前院也是安静许多,他也是清净不少,
只是这钮祜禄氏竟然来了,想必也是有些什么事,虽有些被打扰的不喜,但还是松口让人进来了:“进来。”
苏培盛听到,只能希望钮祜禄格格真的有事才好,而不是纯粹到前院找四爷刷存在感。
“钮祜禄格格吉祥,您这边请。”
钮祜禄格格眼里闪过得意的光芒,就知道四爷也是个男人,怎可能将自己的女人就这样拒之门外。
钮祜禄格格到了门口便伸手接过奴婢手里的汤水,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有些娇羞地进了书房:“妾身给爷请安,爷万福金安。”
四爷手里不停,也没抬眼仔细瞧着,只是淡淡地叫了起,便也未曾搭理,若有事钮祜禄氏自行道来便是。
钮祜禄格格起身扫视了一下书房,见都是淡雅清净的装饰,
看书桌上也垒着一沓折子,便将汤水放在书房边上休憩旁的桌子上,乘起一小碗端着送到书桌前,
婉声说道:“爷,您近期也是辛苦了,妾身心忧您的安康,特地准备了些鸡汤,您这边喝一小碗滋补一下。”
四爷听此,才离开了手上处理的事物,看向钮祜禄格格,
只见钮祜禄格格今日到来穿着也是十分精致,头上的步摇在说话间略有一点动摇,也不明显,只在光亮照射下,显得女子甚是柔美。
手上捧着有些烫手的鸡汤,手指有些烫红,若是怜香惜玉的男子,定是立马接过手,仔细安抚一下美人。
可惜四爷只有被打扰的烦闷,今日午膳用得颇是满意,现下也不太想喝这些汤汤水水的东西。
“有心了,放着吧。”四爷打量着钮祜禄氏,“是四阿哥有事?”
钮祜禄格格暗恨四爷的不解风情,听到四爷关心起四阿哥,
钮钴禄格格也是面露慈爱,笑着回道:“四阿哥已经恢复平日时的活泼好动,只是四阿哥也是颇为想念您,平日里也是阿玛、阿玛地叫。”
四阿哥虽口吐还不算清晰,钮祜禄格格也是一直教着他喊阿玛,这不妨钮祜禄格格借着四阿哥多与四爷多相处久一些。
四爷听到四阿哥已经恢复,也是松了口气,“好好带着四阿哥。”
四爷看到这面前的钮祜禄氏还不退下,便准备再拿起纸笔继续处理事务,“若无事,便退下回去照看四阿哥。”
钮祜禄格格看四爷没有想先喝汤的打算,便想着帮忙磨墨,有些娇羞地望向四爷:“爷,妾身想着在此服侍您。”
四爷也是没有心思在这方面,便再一次开口:“下去。”
钮祜禄格格有些不甘心,但是也心知,若是惹怒四爷,那让四爷晚上来她院子也就更加渺茫了,便福身退下了。
苏培盛看着钮祜禄格格远去的背影,悄声进了书房。
“苏培盛,这前院的门今日倒是敞开得很。”静悄悄的书房突然响起这样一句。
苏培盛知今日是有所疏忽的,也是吓了一身冷汗,立马回:“主子爷,奴才稍后便对这院子的奴才严加管教。”
这时早上断断续续的琴音又适时响起,四爷听到也是有些讶异,内心想着,还有心思练琴,看来这院子里的事情还不知情。
侧面也映衬了清铃没有过多关注前院的事,四爷也是放心了一些,这后院的人,眼睛底子也是浅,一天到晚总是往前院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