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予诺对谢蔚有所耳闻,就是个玩心十足的大少爷,给她印象算不上好。
宣景说:“这件事,他出面更有可信度,而且,对他了解的人也比较少。”
陆予诺虽然不愿意他掺和进来,可宣景开口,她也不好博了对方面子。
两男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一个从容淡定,一个十分不爽。
陆予诺说:“那就麻烦谢先生了。不过,我也好心提醒句,量力而行,真做不来,提前告诉一声。”
“你瞅瞅她说的什么。”谢蔚指着陆予诺,“这不瞧不起人嘛。”
包厢的门被服务生敲开,菜陆续端上桌,宣景对分管包厢的服务生说:“这里不用服务,出去吧。”
门再次关上,宣景起身给两人倒上红酒,他举起酒杯,“祝,合作顺利。”
两人同时高举酒杯,“祝,顺利。”
中途,谢蔚去卫生间,在洗手台前遇到了陆予诺,她擦了擦手整理头发,拢起长发时将项链从衣领里带出来,谢蔚看到她胸前的吊坠,眉峰微妙的挑了挑。
这吊坠他太熟悉了,就是他喜欢的神秘女车手戴的。
陆予诺脸色冷淡,看谢蔚直勾勾的盯着她看,抽张纸巾擦干手上的水,说:
“好看吗?”
“!”
谢蔚回过神,点点头,痴汉的笑:“好看。”
陆予诺将纸丢进垃圾桶,白了他眼走了。
“哎……”谢蔚追出去,紧跟在陆予诺身侧,眼睛恨不得长在她身上,“你,你是不是参加越野摩托车拉力赛,”
不等谢蔚说完,陆予诺突然站定,寒意逼人的眼神靠近谢蔚,谢蔚被她堪堪逼着连连后退,直到背贴着墙壁才停下。
“别跟着我!”她冷冷道。
强烈的怒意让谢蔚不知所措,不就是问问她是不是越野摩托车赛上拿冠军的那人嘛。
陆予诺单手撑着墙壁,警告道:“谢蔚,做好自己的事。你要是耽误我的计划,就算是宣景的朋友,我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人转身就走了。
看着走廊里她利落的身影,与印象中的她完全重合了。
谢蔚笑了,“终于找到你了。”
回到包厢的两人脸色都有点怪,一个阴沉沉的,一个兴奋的二哈似得。
宣景视线在两人身上犹豫,刚才一定发生什么事了。
等送走陆予诺,宣景转过脸,问:“你和她怎么回事?”
“你说我和陆予诺?”谢蔚提起她就难掩喜悦,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嘿嘿……”
宣景皱眉,“你喝多了?”
“没,没喝多。”谢蔚抿唇笑。
看他笑得像个幸福的小男人,宣景想起上次在他脸上看到这个表情还是高中早恋的时候。
“怎么?地主家的傻儿子情窦又开了?”
“什么啊……”谢蔚不好意思的推宣景,“别乱讲。”
宣景被推得身子微晃,这事是没跑了。
“别告诉我你喜欢她?”
“我……”
宣景等他嘴硬不承认,可谢蔚这次大方承认。
喜欢她,“不行吗?”
宣景一脸无语,“她是陆予诺,在商圈女人堆里玩心机、耍手段没人是她对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确定要追她?”
谢蔚双手插着兜,肩膀轻松一耸,“试试呗,万一追上呢。”
宣景认为他喝多了,“漂亮的女人多了,你选别人吧。”
“不行,我就她。”
他还执拗上了,宣景咬紧后槽牙,恨铁不成钢的说:“你跟她在一起,我都怕你那点家底都不够下手的。”
“她要是喜欢就给她呗。”
自己家产都要拱手送人!
宣景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你爸要是知道有你这么个恋爱脑的儿子,肯定跟你断绝父子关系。”
“嘿嘿……”
“能告诉我你喜欢她什么吗?不过就是吃了一顿饭,就喜欢上了?”宣景觉得不可理喻。
谢蔚刚想说她就是自己暗恋已久的越野摩托车女车手,可又想起来她貌似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摇摇头,说:
“一见钟情不行吗?”
宣景刚想鄙视一见钟情,又想起他有什么资格嘲讽他。
“行吧,不怕死你就追。”
“嘿嘿嘿……”
不知道是喝酒吹了风,还是见到喜欢的人,今晚谢蔚特别开心。
宣景进门就看到客厅的灯亮着,走过去见地上铺满了资料。
丛芸头也没抬的说:“回来了?”
“嗯。”宣景跨过资料,踩着空地走到她身后,“这干嘛呢?”
丛芸说:“公司一个项目的资料,我看看。”
之前也见她带回来工作,但从不是这个架势,宣景单手撑着地毯坐在丛芸身旁,“需要看什么,我能帮上忙吗?”
丛芸这才发现,宣景已经解开衬衫的扣子在挽袖口了。
她放下标记笔,“宣总,我知道你聪明又能干,但你忙了一天了,先去洗个澡,洗完早点休息。”
趁宣景不注意,她用文件压住律师函。
“没关系,我不累。”
丛芸凑近他,闻了闻,“喝了多少?”
宣景说:“没多少,几杯红酒。”
“不止吧。”丛芸站起来,拉起宣景的胳膊,“走,先去洗澡。你身上酒味好大。”
“有吗?”
“有。”
丛芸深信不疑的重重点头。
宣景耐不住她,只好起身去浴室,丛芸拿了换洗的睡衣送过去,探头在门边,说:
“我给你换了浴巾,黄色那条。”
“知道了。”
丛芸关上浴室的门,赶紧回到客厅从一堆文件里找出律师函藏好。
等宣景出来,丛芸还在看成山的资料。
他边擦头发边走过去,拿起桌上的一份资料看,没过多会儿又翻一页。
安静的客厅里,有书写的笔声,还有细微的翻页声。
“这个项目不是已经到投产的步骤吗,你还看什么?”
丛芸遇到难题喜欢转笔,这些小动作落在宣景眼里他没点破,收回眼,听她说:
“需要个补充协议,我正在整理呢。”
“哦。”宣景故作了然的点头,“没什么麻烦事吧?”
丛芸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没有。你去睡吧,我看完就睡,别等我。”
宣景放下合同,进了卧室。
凌晨,客厅的灯还亮着,丛芸打着哈欠去厨房煮咖啡。
宣景一直也没怎么睡着,听着煮水声,他坐起来走到客厅,想起坐下时她躲闪的眼神,好像在他背后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