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几盏油灯闪烁不定,光影在墙壁上摇曳,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富商脸色骤变,青一阵白一阵,但仍梗着脖子矢口否认:“大人,您这是何意?我乃正经商人,在这京城商圈也是有头有脸之人,怎会与什么神秘势力勾结?定是有小人蓄意挑拨,制造误会啊!”他边说边偷偷打量着萧景等人的神色,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此刻他心里犹如惊涛骇浪,深知一旦承认与神秘势力的关联,自己辛苦打拼的家业、尊贵的地位都将化为泡影,一家老小也会受到牵连,所以只能硬着头皮死撑,期望能侥幸骗过眼前这些人。
萧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满是嘲讽:“误会?那你且说说,影月组织是怎么回事?仓库里又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若你真是清白,又何惧我等查问?”他向前逼近一步,强大的气场让富商的身子不禁往后缩了缩。
富商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眼神闪烁不定,像只受惊的老鼠,匆忙避开萧景的视线:“大人,我真的不知什么影月组织。我那仓库不过是存放些普通货物,像些丝绸茶叶之类的,都是正儿八经的生意货品,您可不能听信谗言,冤枉好人呐。我一家老小都指望着我这生意过活,若是被您这一冤枉,可就全完了啊。”他说得情真意切,若不是已知真相,恐怕真会被他骗过。他暗自庆幸自己提前安排好了说辞,想着只要一口咬定是误会,这些人或许也拿他没办法,可眼神中那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此时,窗外的风声呼啸而过,吹得破旧的窗棂“嘎吱”作响,似是在为这紧张的对峙伴奏。
这时,一直站在角落默不作声的账房先生也开口了:“大人,我在府里管账多年,老爷的生意往来我都清清楚楚,确实都是些寻常买卖,绝无涉险之事啊。”他推了推眼镜,看似镇定,可手指却微微发抖。账房先生心想,自己跟了老爷多年,此刻必须帮老爷说话,可又害怕被卷入这场风波难以脱身,只盼着这些官差能被糊弄过去。
一旁的尖细嗓子男子见势,也连忙鸡啄米似的点头附和:“是呀,大人,我们老爷一向奉公守法,平日里还经常周济穷人,乐善好施,在这城里也是有口皆碑,怎么可能和那等邪恶势力有瓜葛呢?大人您明察啊。”他一边说着,一边用袖子擦着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似乎在寻思着什么脱身之计。他心里琢磨着,先跟着老爷一起否认,万一情况不妙,就把责任都推到老爷身上,自己好全身而退。
林浅走上前,目光平静却透着洞察人心的犀利,轻声说道:“你若现在说实话,或许还能从轻发落,我们也会考虑保护你的家人安全。若是执迷不悟,等我们自己查明真相之时,可就悔之晚矣。你也该知道,与影月组织牵扯在一起,绝不是什么小事,朝廷不会轻易放过的。”林浅的话让富商心头一震,他开始犹豫起来,脑海中天人交战。一方面是神秘势力的威胁,另一方面是眼前这些官差给出的橄榄枝,可他又担心即便坦白,也难以逃脱罪责,还会遭到神秘势力的报复。
富商眼珠快速地转动,似乎在内心深处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权衡利弊之战,片刻后,他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长叹了口气,身子也随之垮了下来:“大人,我说实话,我确实和一个组织有过往来,但我只是被逼无奈啊。他们势力庞大,手段残忍,威胁我,若不听从,便要我全家性命不保。我也是为了保全家人,才不得不配合他们做了一些事,但具体他们的计划,我真的所知有限啊。”他抬头望着萧景,眼神中满是哀求与惶恐,希望能得到一丝谅解。此时他满心懊悔,想着当初就不该被利益冲昏头脑,卷入这趟浑水,可一切都已经晚了。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众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这时,一直沉默的护卫甲开口道:“你说被威胁,可有证据?空口无凭,如何能让人相信?”
富商急忙摆手:“我……我没有证据,但他们每次来找我,都是蒙着脸,而且言语中透着浓浓的杀意,我能感觉到他们绝非善类。”他心里清楚,这理由很牵强,但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护卫乙冷笑一声:“哼,这也能算理由?说不定是你自己编造谎言,妄图脱罪。”
富商急得眼眶泛红:“大人,我不敢啊。我知道的,他们在城中还有其他几个联络点,我曾听他们无意中提起过一个在城东的废弃酒肆,那里常常半夜有神秘人出入,还有一个在城南的旧宅院里,周围总是戒备森严,或许那里能找到更多线索。”他想着,抛出这些线索,或许能让这些官差转移注意力,暂时放过自己。
护卫丙皱着眉质疑道:“你说的这些地点,为何之前从未听闻?”
富商苦着脸解释:“大人,我也是偶然才听到只言片语,平日里我都尽量避开这些事,生怕引火烧身,怎敢到处宣扬。”他只盼着自己的解释能让护卫们不再追问。
萧景沉思片刻,看向苏将军:“苏将军,你觉得如何?”
苏将军皱着眉:“这富商的话不可全信,但目前也算是个线索,不妨派人去探查一番。不过,为防有诈,还需留些人手在此看守。”
萧景点点头:“苏将军所言极是,就按此计行事。先把他们押起来,严加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