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夜澜送柳拂衣回到家之后,又开车去了公司附近的公寓,他要找季晚星问清楚当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晚星已经从手机里看到了李正和他的团伙落网的消息,一向稚气天真的脸上顿时变得有点阴沉。
这时敲门声响起,她走到门边将门打开,季夜澜站在面前。
“哥。”季晚星扑上前搂住他的脖子,“我看到新闻了,那个李正和他的团伙被抓是不是你干的?”
季夜澜静静地凝视着她那如花般绽放的笑颜,心中却仍残留着些许后怕的余悸。
倘若当时黑小龙未能及时现身相救,恐怕自己这一生都再无缘目睹妹妹如此灿烂的笑容了。
这些日子以来,每当回忆起季晚星那晚所经历的可怕遭遇,他的心就如同被千万只毒虫啃噬一般疼痛难忍,同时又充满了无尽的懊悔与自责。
有那么几次,愤怒和冲动几乎令他失去理智,恨不得立刻冲进柳拂衣的房间,亲手将她掐死。
若非因为她,李正又怎会盯上单纯无辜的季晚星?更不会让她遭受这般非人的折磨和伤害。
可以说,要是季晚星当真因此而受到不可挽回的重创,他发誓这一辈子都绝对不可能原谅柳拂衣。
好在如今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真正的凶手已然落入法网,而季晚星的事情到头来也不过只是一场令人心惊胆战的虚惊罢了。
想到此处,季夜澜不禁长舒一口气,暗自庆幸这当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他轻柔地伸出手,缓缓地抚摸着季晚星那头如丝般柔顺的秀发,仿佛生怕稍一用力便会惊扰到怀中宛如珍宝般的人儿,小心翼翼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失而复得的喜悦之情犹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季晚星从季夜澜的怀中离开,关上门,拉着他一起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
季夜澜看着她的眼睛,道:“其实这次能抓住李正和他的团伙,还有一个人立了大功。”
“谁啊?”季晚星好奇问道。
“黑小龙。”季夜澜说出名字之后,季晚星的目光不经意看向别处。
“晚星,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黑小龙救了你?”季夜澜压着心中的火气缓声问道,想到自己这几天所遭受的心理折磨,他实在弄不明白季晚星为什么要瞒着他。
“是......是他不让我说的,他说我们季家和他们黑家的曾经发生过太多事,他不想因为救了我而节外生枝。”季晚星垂头道,季夜澜看不清她的神情。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季夜澜想要追问,但是看着季晚星投过来的目光,那样清澈带着些许的疑惑,还是止住了口,没有继续问。
“怎么了?”季晚星问道。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回家,还要给我打电话去接你?”季夜澜想着季晚星既然被黑小龙救下,免受伤害,她完全可以自己回来,为什么要在三更半夜给自己打那样容易让人误会的电话。
“我......我被吓坏了嘛,虽然那些人没有得逞,但是我还是很害怕,就不敢离开包厢,等了好长时间才稍微恢复了心情,才给你打了电话。”
季晚星说着脸上有些不满,平日里裴晓月一点小事都会找季夜澜,不管时间多晚,季夜澜多忙他都会赶过去,怎么到她这里就变成自己回家了?难道这种事还不是大事?
季夜澜看她脸色有些委屈,也觉得自己问的有点过分,便道:“这次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记住以后千万不要再去那种地方了,不管谁约你都不要去,知道吗?”
“嗯。”季晚星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嫂嫂怎么样了,我误会她,还打了她一巴掌,她会不会生我的气?”
季夜澜想着柳拂衣这段时间所受的质疑,也是心中有些内疚,“要不你和我回去,跟她道个歉?”
季晚星想着现在回去,可能会惊动父母,那就难免让他们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反正事情已经解决了,没必要让他们知道多生担忧,便摇了摇头道:“等周末我再回去吧,我要好好想着给她买一份礼物,好好道歉。”
季夜澜见她如此懂事,爱怜地捋了捋她的长发,欣慰道:“随你。”
等季夜澜从公寓回到家里,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他有些疲惫地回到房间里坐了一会,就去浴室洗漱,等他洗完穿着睡衣回到房间,竟看到柳拂衣穿着睡衣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显然是在等他。
“有事?”他很是错愕,两人结婚三年多以来,柳拂衣进他房间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来都是有重要的事情。
“嗯。”柳拂衣站起身来,轻轻应了一声。
季夜澜以为她是要讲季晚星的事,开口道:“晚星已经知道误会了你,正想着要给你道歉呢,很快你就会收到她的道歉礼物了。”
“这不要紧,反正我也没有怪过她。”柳拂衣不以为意地说道。
季夜澜有些诧异,这柳拂衣的心胸也太宽阔了吧,正常人被人误解还被扇巴掌,不管怎样都会讨一个说法,她居然这般不放在心上。
“那你......”季夜澜搞不懂她来找他是什么事了。
“我想让你看一段视频。”柳拂衣说着拿起手机,点开了一个视频。
季夜澜探身一看,居然是利民大酒楼关于裴晓月撞向红油锅底的场景,很清楚可以看到是裴晓月故意加快脚步撞向柳拂衣,结果自食恶果。
一时间,季夜澜的大脑有点懵,他的大脑极力为裴晓月辩解,晓月当时一定忙着上洗手间所以才加快脚步不小心撞到了柳拂衣,是的,一定是这样。
他看着柳拂衣,见她正看着自己,目光中隐约带着一些期待,有些心虚,不由地看向窗外的夜色。
“裴小姐好像对我们有点误会。”柳拂衣见他就不说话,先开口道。
“什么误会?”季夜澜没想到她会这样说,转头看向她。
“我想我们该离婚了。”柳拂衣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声说道。
“什么?”季夜澜心跳了一下,真是猝不及防。
“我觉得裴小姐之所以会那么冲动,应该是察觉到了危机,也就是说她认为我们两人已经超出了契约婚姻的界限,所以才会做出针对我的举动,为了让她心安,我们还是离婚吧,然后你和她结婚,这样才能终止她针对我的举动。”
柳拂衣淡淡地说着,目光也很平静。
季夜澜见柳拂衣如此波澜不惊地和自己提离婚,心中涌起淡淡地失落,为何会这样,他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