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欧阳府中,一片静谧。
“大老爷好。”
门头之处,一个小厮恭恭敬敬地问安道,其眼神之中,满含敬畏。
欧阳锋神色冷峻,只是冷冷“嗯”了一声,便目不斜视、昂首阔步地径直走入府中,那背影,威严赫赫。
此欧阳锋,实非本人,正是改头换面、变换身形的君莫笑。
君莫笑步履缓慢,双眸如电,似扫描仪一般,边走边小心翼翼、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欧阳府中的各个房间。
他眉头微皱,心中忐忑、暗自警惕,唯恐露出蛛丝马迹。
毕竟,《造化玄神经》虽有奇妙之能,可改变身材容貌,但并非修仙之法。
并且,君莫笑无法读取欧阳锋的记忆,只能凭借观察来依样画葫芦、模仿一二。
此举风险重重,好在府中众人,对他这易容奇功浑然不知。
“父亲,您回来了。”
欧阳克见到君莫笑,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之色,赶忙毕恭毕敬地起身行礼,身姿挺拔如松,态度恭谨有加。
“嗯,克儿,为父有事与你相商,你且去书房中等待。”
君莫笑神色凝重严肃,眼神深邃似海,仿若藏着千头万绪、重大之事。
欧阳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未多言。
他毫不犹豫、雷厉风行地直接起身,快步流星地迈向书房,步伐沉稳有力、坚定不移。
君莫笑目不转睛地盯着欧阳克离去的方向。
稍隔片刻,他才紧追慢赶、神色略显紧张地跟上。
“大老爷好。”
路上,不断有下人恭恭敬敬地问安,君莫笑只是轻轻“嗯”一声。
他表情冷淡如霜,眼神古井无波,与欧阳锋平日之态如出一辙。
毕竟,对于不苟言笑、严肃刻板的欧阳锋而言,这“嗯”一声,已是最大的回应。
君莫笑紧紧跟随欧阳克,眼神专注不移。
待看清欧阳克进入书房后,他如释重负,稍作整顿、神色从容后进入。
书房之中,欧阳克已然在等候,身姿端正、气定神闲。
不一会儿,君莫笑徐步而入。
“父亲。”
欧阳克即刻恭敬有加地起身行礼,眼中饱含敬重之情。
君莫笑轻“嗯”一声,神色淡然自若,未再多言片语。
然而,就在此时,欧阳克眉头紧皱,眼中闪过惊讶之色与怀疑之意,目光如炬地紧紧盯着君莫笑。
君莫笑心中暗叫糟糕,脸色微微一变,刹那间,身上地玄境后期的气势汹涌澎湃、喷薄而出,眼神变得凌厉凶狠、锐不可当。
“父亲,您……”
欧阳克面露惊恐之色,身体微微颤抖、惊慌失措。
君莫笑当机立断地打断道:“莫要声张。”
其眼神严厉如刀、威风凛凛。
欧阳克闻言,赶忙闭口不言,眼中仍有惊恐余韵。
但还是竭尽全力、强自镇定,只是嘴唇微微颤抖、难以自制。
君莫笑在椅子上缓缓坐下,神色凝重肃穆,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
“为父昨晚机缘巧合、侥幸突破到地玄境后期,有些事,也该改弦更张、重新谋划了。”
语气沉稳有力,眼神深邃地看向欧阳克。
欧阳克眉头一皱,眼中露出困惑之色,继而犹犹豫豫、不太确定地问道:“不知父亲所言何事?”
眼神中带着询问探询之意。
君莫笑眉头一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之色,道:“克儿,你今日为何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眼神犀利如芒,似要穿透欧阳克的心思。
欧阳克眼神闪躲游移了一下,继续说道:“父亲说的,莫非是咱们不去大齐之事?”
君莫笑心中暗呼好家伙,原来欧阳家早有盘算、意图逃离。
他神色一凛,眼神变得冷峻如冰,道:“为父说的是,欧阳家的土地,暂且不要售卖。”
“此外,为父还要将土地慷慨大方地分给圈养的农户。”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欧阳克大惊失色,眼睛瞪得圆溜溜的,道:“父亲,这是为何?此举令人费解。”
满脸的难以置信,眼中满是困惑迷茫。
君莫笑长吁短叹,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道:“克儿,你难道还不明白其中深意?”
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盼望。
欧阳克皱眉沉思,眼中露出思索权衡的神情。
君莫笑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温和了些许,似乎是老父亲在考验自家儿子,慈爱之情隐现。
君莫笑不敢多言,有些时候,言多必失、做多错多,只需旁敲侧击、稍加引导即可。
他眼神平静如水,心中却在暗自盘算、深思熟虑。
“父亲的意思是说,咱们既然要走,那就在大宇留下一个好名声,以备不时之需,到时候,即使回到豫州,也还有转圜的余地?”
欧阳克若有所思地出声问道,眼中露出一丝恍然大悟之色。
君莫笑微微一笑,眼中露出一丝欣慰满意之色,道:“嗯,克儿,你能明白就好,为父深感欣慰。”
“欧阳家有三件事亟待处理:其一,便是刚刚所说的土地之事。”
“其二,便是府中积攒的银两”
“其三,便是为父突破了地玄后期,后日要秘密前往西边一趟。”
君莫笑神色严肃庄重地说道,眼神坚定如磐、不容置疑。
欧阳克闻言,回道:“父亲,这银两之事,您不是已让彭老全权办理了么?难道要改变既定计划?”
眼中带着疑惑不解,目光直直地看向君莫笑。
君莫笑闻言,微微点头,神色沉稳镇定,道:“嗯,确实要改弦易辙、重新安排了。”
欧阳克继续说道:“父亲,您去西边,莫非是要去探望娘亲?”
眼中闪过一丝期待渴望,声音微微颤抖。
君莫笑闻言,点头称是,眼中露出一丝温情脉脉,道:“确实如此。当然,为父还想要去看看嫆儿,以慰思念之情。”
边说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欧阳克的脸色,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之意。
确实,说到这里,欧阳克的面色中带上了些许疲惫不堪,眼神黯淡无光,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君莫笑怕欧阳克追根究底、多问不休,便赶忙神色慌张地岔开话题,道:
“帝都嫆儿那里,你有何打算?”
欧阳克面色痛苦,嘴唇紧抿,道:“孩儿谨遵父亲吩咐,不敢有违。”
眼中满是无奈无助与挣扎之态。
毕竟,之前商议的结果,是需要牺牲欧阳嫆的幸福。
甚至是宝贵生命,来为欧阳家铺路搭桥、保全家族。
可以说,欧阳家一旦离去,欧阳嫆便会沦为孤苦伶仃的弃子。
君莫笑自然能看出这一点,他长叹一声。
“唉!”
眼神中满是惋惜怜悯,脸上也露出一丝于心不忍之情。
叹气完毕,他继续说道:“嫆儿始终是老夫的孙女,于心何忍。罢了罢了,你看着酌情办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