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城边境。
卯时军营就点好了兵将五万人,龙景阳亲征,让元芜青歇着,元芜青非说自己已经大好,要一雪前耻,更何况龙景阳说了郁军老虎丢了,马儿不至于再骚乱。
龙景阳立于马上,长剑指天,“出发!”
军队整装出发,墨翎和黎大勇正在其中,各自领着自己的一队士兵,往郁国远阜城边境方向行进。
俘虏的五十名士兵加上那个都尉,在囚车上在前开路,一旦双方打起来,这些人就在前面挡着,让对面的士兵看着自己的同胞将要被自己射杀,军心定会受影响。
两个时辰后,兵临郁国守卫最薄弱的城墙之下,城墙上郁国将领远远看去,哈哈大笑,“区区几万人就想攻城?真是异想天开。”
“都……都尉,您看!那囚车里的是不是简都尉?”一士兵颤抖着手指指着囚车里的人。
那都尉定睛一看,面上烦躁,心下又有隐秘的欣喜,还以为他被老虎吃了,没想到是被抓了,他死了少一个人和自己争校尉,偏偏被抓了,还不如被老虎吃了呢,狠抓了一把头发,“速去禀报!”
元芜青出阵喊道,“尔等小人!放老虎算他娘的什么本事,现在你们老虎丢了,看你们神气什么,速速出来迎战!”
他本就是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镇国将军,不惧生死,但是上次受伤真是奇耻大辱,敌人还没打呢,自己阵营的马就乱了阵脚。
别让他找到那只老虎,不会杀了那畜生,只会找更厉害的驯兽师,驯服它,也让对面的郁军试试从马背上掉下来的滋味。
听说殷国公府那小子极会驯鹰,那老虎也差不多吧,明儿个就上凑把他搞到边境来,圣上肯定会同意的,殷国公那老匹夫老是和自己不对付,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仗着是太后哥哥,就对自己大呼小叫。
城墙上的都尉听到元芜青的叫阵,冷汗直流,这城墙上都待不下去了,直呼完了完了,老虎丢了不是秘密在找吗?怎么景军都知道了。
又看到下面囚车里的几十人,叛徒!一定是简凡说的,一身好皮好肉的,衣服都没有破,一看就没有被用刑,就这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抖落出去,真是耻辱!
又想到什么,退回墙内猛喝了几口凉水,老虎丢了都知道,那城防图……这下是真完了,这里本就是布防薄弱,就算重新布防过,那还是薄弱啊,景军能到这里来,肯定是知道了!
出去抓着一个小兵的衣领,狰狞道,“快!再去禀报,就说景军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都尉。”
“什么都知道了!还不滚蛋!”一把把那小兵甩出去几米远。
小兵连滚带爬的下城墙骑马往军营而去。
“报~启禀将军,景军已经兵临西北墙墙下,阵前有五十名士兵及简凡都尉,并已知道老虎丢失。”
甘路延一拍桌子站起来,“岂有此理!”
“将军,西北城墙刚重新布防他们就过来了。”
“叛徒!定是那简凡,急功近利,只带五十人,居然全部被活捉!”
“说这些有什么用,重新布防的时候简凡都已经出事了。”
“那你的意思是还有内奸咯,是你还是他,还是……”
“够了!”甘路延扫视众人,眼里透着威压,压的众人喘不过气。
“他们多少兵马?”
“五万人左右。”
“点兵十万!随本将出发!”
郁军驻军十五万,一次就点兵十万,着实不妥,但是甘路延正在气头上,众将领并不敢反驳,怕血溅当场,忙出去各自点兵。
“王爷,你说这个他们会出兵多少?”元芜青侧头看向龙景阳。
龙景阳掷地有声,“十万。”
“真要被你说中了的话,上次有老虎才两万,这次就十万,还真是孬种。”元芜青不屑的啧啧有声。
“刚才本王说的武器用法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不过那小小一瓶有什么用?对面可是十万。”
龙景阳不再回答,他也不知道具体威力,昨晚上墨欤拿给他的。
没过一会儿甘路延的身影出现在了城墙上,城门大开,十万兵马出城对阵,后又关上。
甘路延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元芜青,瞳孔骤缩,不敢相信这才几天元芜青就大好了,自己看的分明,他被马踢到了脑袋,当场就满脸血,昏迷不醒,而后迅速撤退,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元芜青继续叫阵,“甘路延,你还真是孬种啊,出兵十万,你这城不打算守了?”
甘路延回怼,“元老头你休得狂妄,有本事光明正大开战,净做些小人行径。”
元芜青一生都光明磊落,何曾被这样说过,“嘿,你爷爷我才不屑做那些,少废话,赶紧出城对战!”
甘路延心想自己出兵十万,只是对战五万而已,只要这一战把他们打回望月城,自己再整合兵力一举拿下望月城。
一声号令,“杀!”
景军这边囚车当前,里面的人大喊救命,先不说囚车被铁链锁死,就将军的箭雨,也没人敢去救,自己的上峰说了,那些人都是叛徒,就是因为他们景军才打过来的,杀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救。
龙景阳和元芜青一人一只箭,射向郁军的左右两边,简上绑着一个小瓷瓶,紧接着双箭齐发,一支箭把瓷瓶击破,一支箭是点燃的火球。
甘路延正在下城墙准备出城迎敌,不然定能发现那在箭雨中与众不同的几支箭,不过就算发现了也无济于事,变化就在一瞬间。
瞬间两片火海出现在郁军军队里,覆盖几千人之广,头发被燎着,盔甲烧的滚烫,裸露的衣服被烧的粘在皮肤上,郁军毫无招架之力。
被烧着的几千人满地打滚,怎么也扑不灭身上的火,往前被景军射杀,往后也被郁军拦截,生怕惹火上身,前后夹击下,火焰灼伤的痛苦和内心的绝望让他们痛不欲生,拿着剑求附近的人给自己一个痛快。
郁军看着同胞互相残杀,将领看着自己麾下的士兵痛苦挣扎,对景军更加忌惮,彼此对战不战而败。
甘路延怒目圆睁,“怎么回事!从何而来的火!”
一副将禀报,“将军,末将看着对面飞来几支箭,其中一支绑着什么东西,紧随其后的火箭穿来,瞬间就起了一片火海,末将射断一支火箭,火势还是骤起。”
副将百思不得其解,绑着的东西只有鸡蛋大小,就算是火油也绝对不会那么大面积的燃烧,扑都扑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