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阴森的黑云不停地往下压,惊雷伴着闪电,倾盆大雨猖狂而至。
城郊富人区一栋别墅门口,黑色的雕花大门紧闭,门岗对着站在雨中的少女直摇头。
真是造孽,谁能想到西城豪门喜家一夜之间落魄到这般田地。
喜家两口子车祸身亡,喜家大儿子涉嫌经济犯罪锒铛入狱,就剩这么一个刚参加完高考的小女儿,那身娇肉贵的小身板,可经不起这暴风雨。
喜欢腰杆儿挺得笔直,站了三个小时的她已经力不从心。
“白叔叔,麻烦您见我一面好吗?您是我爸爸最好的朋友,我只是想您帮我让我见哥哥一面。”
话音刚落,门突然哗地开了。
喜欢眼底稍纵即逝的欣悦,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由佣人撑伞护着走出来,是她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闺蜜白月儿。
“月儿,你不是说在国外?”
她问出这句话便意识到自己的愚蠢,眼下闺蜜眼中不加掩饰的鄙夷和幸灾乐祸,再明显不过了。
白月儿拢了拢自己新做的头发,语气不屑。
“我也懒得和你扯那些有的没的,如今你的身份不配叫我的名字,我爸说了,你的小要求他是能帮的,只要你在那边跪一个晚上就行。对于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喜欢顺着对方所指的方向看去,花园的角落有一个狗屋,里面有一条大型藏獒,正提溜着眼睛瞧着她们。
喜家家教严格,父亲从小教育她和哥哥,人穷志不穷,就算死也不能丢了志气,任何时候不能向人弯下膝盖。
“不好意思,打扰白叔叔了。”
喜欢捏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手心,她不再逗留,转身便走。
看着那抹狼狈却又高贵的背影,白月儿的目光淬了毒。
她最讨厌的就是喜欢这副天生不服输的劲儿!
让人恨不得将她碾碎了踩在脚下!
“喜欢,怪只怪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与此同时,一条早就编辑好的短信发了出去。
喜欢拖着灌铅的双腿往前走,距离爸妈哥哥出事也才几个小时,她打遍了所有亲戚朋友的电话,那些平时他们家迎来送往的世交叔伯们,听到她的名字便掐了电话,像规避一种骇人的病毒一般。
世态炎凉,这是她人生第一次体验。
她抬起胳膊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听到后边有车的声音。
还未来得及避让后脑勺便传来钝痛,整个人栽进了雨泊中。
一个小时后,西城地下最大的销金窟。
绚烂的灯光和火热的音乐将气氛炒到了最高。
“接下来请欢迎我们今晚最后一款拍卖宝贝——沉睡的小美人。”
接近两米的水晶盒子被工作人员推到了舞台中央。
水晶盒子内自带灯光将宝贝三百六十度展现在所有顾客的面前。
十八岁养尊处优的女孩儿坐在里面,她微微低头闭着眼睛,睫毛在那晶莹剔透的脸蛋儿上投下扇形剪影。
黑色的吊带挂在那还未完全发育的稚嫩身体上,明明很不搭,却又透着青涩的性感,如羽毛一般撩过所有男性的心坎儿。
主持人还没报出价格,台下的顾客们已迫不及待地喊价。
能在这里有一席之地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今晚竞标意味着什么。
不单单只是一款美好的躯体,而是一种上流社会的优越感。
二楼正中央的包间内,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眉目半敛,深谙的眸子垂着,辨不出半点情绪。
“三爷,那姑娘是喜家的小公主。”助理从旁介绍,“喜家今天垮了。”
景御寒并没有因为助理语气的惋惜而有表情,那生冷的五官依旧没有任何温度,似乎也没往那物件儿上看,也懒得看。
助理不敢再吭声,直到楼下响起熟悉的声音和身影。
“我出一千万!她是小爷我的!”
“三爷,是、是小七爷,他今天才高考完啊。”
景御寒寻声望去,人群中白衬衣的少年翩翩卓然,和一干人等气质极其不符,格外的出挑。
惹得他冷越的眉心掬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前。
“他想要的给他便是,你替他把屁股擦干净。”
“是。”
男人驱动轮椅离开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