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泽带着分身,饿着肚子在码头扛了三天麻袋,可算是凑足了两百铜板的落魄钱。两名衙役见他们凑足了钱,也没再为难,拿出名册随意勾了一笔便离开了。
再次看到那本名册,吴泽心中萌生出一个想法,这儿可不是蓝星,文盲率高到离谱,即便是衙门里办差的衙役也没几个识字的。
于是第二天,东南西北四个集市上多出了四个破衣烂衫的无业书生。
吴泽蹲在一群算卦测字的算命先生中间,手里拿着一根烧黑的木棍在木板上写写画画,很快就写好了招牌。
“起名十铜板,代写书信三十铜板,任账房先生一百铜板一天,幼儿家教两百铜板一天(月租只需五两银子)。童生、秀才、举人一对一辅导面谈。”
看着自己亲手写的招牌,吴泽相当满意。
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旁边十几个摊位齐刷刷改起了自己的招牌。
原本写着“测字、算卦、起名、代写书信”的招牌全部改成了和吴泽一模一样的招牌,更可气的是他们的要价统统比吴泽低!
这一幕,看的吴泽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这群老棒子也太不要脸了吧。”
“我就不改,我倒要看看谁这么不识货,选一个算命的当家教!”
吴泽气鼓鼓的看着来往人群,很快就发现了目标。
吴泽急忙往前冲去,可还没等他靠近那人一丈,就被一群算命老头挤了出来。
吴泽好歹也是个年轻人,又岂会挤不过一帮老头,撸起袖子就往里硬挤,很快就挤到近前。
“这位……”
然而,吴泽还未来得及推销自己,就被几只干瘪的手捂住了口鼻,里面甚至还混进来一只巨臭的汗脚,熏的吴泽差点吐出来。
一个愣神,吴泽又被挤了出去,等他缓过神来,那个中年男人已经领着一个算命老头走了。
“我……
吴泽气的差点骂娘,这群算命的和要饭的一样,早已形成了帮派,对于他这个新来的竞争对手非常敌对。
后面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代写书信和测字的,他们不识字,在询问了一圈价格后,全都跑到最便宜的那儿去了。
“你们够狠,降价是吧,我也降,看谁熬得过谁!”
吴泽恶狠狠的看了他们一眼,拿起木板将所有的价格打了个对折,这是他心中的最低价了,再低就对不起自己蓝星本科生的身份了。
然而,算命老头提前预知了吴泽的举动,还未等他的新牌子立出来,就再次降价,而且是打骨折的降价。起名只要一个铜板,代写书信也已经降到了五个铜板!
吴泽两眼一黑,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针对,赤裸裸的针对,这群老棒子就是要用降价内卷的方式赶我走!”
吴泽一天没收入就要饿肚子,而他们最起码有几两银子的积蓄,吴泽还真熬不过他们。
“行!你们够狠,小爷不伺候了。你们玩你们的降价内卷,我做我的高端优选!”
这群算命的测字算卦或许有一套,但论真材实料,他们十几个绑一块也比不上吴泽的蓝星本科。
这样想着,吴泽再度拿起木板,改改画画,将价格改了回去,甚至还往上提了一点。
那群算命老头见状,一个个冷笑连连,坐等着看好戏。
吴泽就这样端坐在花了三铜板巨资购入的N手木凳上,既不叫卖,也不拉客,有人问询也只是礼貌回应,一副穷酸书生的做派。
时间过的很快,很快就到了黄昏时刻,吴泽饿着肚子在这坐了一整天,一根毛都没挣到。
就在他唉声叹气,准备离去之时,一位身穿华服,富贵逼人的中年男子在四名保镖的护卫之下走了进来。
那群算卦老头看清来人后,扔下顾客急匆匆凑了过去,生怕这笔大买卖被别人抢走。
然而,还没等他们靠近,就被四名身材魁梧的保镖挡在了外面。
“王员外可是要测字?小人测字二十余载,从未有过纰漏。”
“王员外,您别听他瞎说,前段时间他就因测错了字而挨了顿毒打。”
“听说您老的独子昨日刚过六岁生辰,可是要替他算一卦?”
十几名算卦老头将王员外围了个水泄不通,一边拆台一边疯狂推销自己。
吴泽只看了一眼,便继续闭目养神,并未上前推销自己,努力保持一个穷酸书生的做派。
身着绸缎,出门保镖相随,这种有钱人来此绝不会为了算卦测字。
果然,王员外给了保镖一个眼色,四名魁梧雄壮的保镖立即将麻雀般叽叽喳喳的算命先生全部赶走。
随后,王员外面带笑意,径直走向闭目养神的吴泽。
“这位小哥如何称呼?”
温和的声音传入耳中,吴泽睁眼起身,拱手行礼,很有读书人的样子,接着不紧不慢道:“小生吴泽有礼了。”
闻言,王员外脸上的笑容更甚了,他从下人口中得知集市中有一落魄书生在摆摊算命,既不吆喝,也不叫卖,定价更是比其他人高了好几倍,别人光顾摊位,他也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他正愁独子无人教导,想着或许此人确实有真材实料,便来此一观,没想到还真有几分读书人的样子。
“吴小哥一副饱读诗书的样子,怎会落魄到在此摆摊算命?”
听到这话,吴泽脸不红心不跳,装作极为无奈的样子。
“哎……家中突遭横祸,一场大火,什么都没剩下。小生一路东行数百里,来此投亲,哪知亲人早已搬走数年,这才落得如此下场。”
“天灾人祸避无可避啊……”
王员外对于吴泽的遭遇很是同情,但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便再次开口道:
“我见吴小哥招牌上写着幼儿家教二百铜板一天,可愿来我府上教导犬子读书写字?”
吴泽顿时来了精神,自己果然没猜错。于是便继续装模做样道:
“不知小少爷年岁几何,读过什么书?”
边上看热闹的算命先生看到两人交谈甚欢,醋坛子碎了一地,那可是雷东城的大财主啊,若是能跟他攀上关系,后半辈子都不愁了啊。
王员外试探了吴泽一番,确定吴泽饱读诗书后,决定聘请吴泽,每月俸银十两,还包食宿。
吴泽只要了俸银,并未答应住到他家,临走,王员外给了他刻有王字的令牌和一两银子,毕竟他现在的模样着实寒酸。
王员外走后,吴泽再也不装了,一脚踢飞N手木凳,竖着中指,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口中重复着一句话。
“友商是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