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辞看见白晚琪的眼泪,心软了一下,但看了一眼坐在车里闭着眼睛的姜软软,还是坚持道:
“晚琪,姜软软真的醉到无法站稳了,我保证把她送回去扔在沙发上立马回别墅陪你。好吗?”
白晚琪委屈得不行,段辞抱着她又亲又啃的哄了好一会儿,才把她哄好。
白晚琪自己打车回了别墅,段辞才进了后座。
姜软软的秘书只是默默地启动车子,呼吸都不敢呼得太重。
刚才段辞和白晚琪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她似乎终于明白,为什么姜总从来不和任何人提自己的老公了!
车子在路上行驶着!
段辞看着脸蛋微红闭着眼睛的姜软软,内心充满了混乱和矛盾,感到心乱如麻。
仿佛被无数丝线缠绕,无法理清。
他...到底怎么了?
刚才在包间里,为什么看见她为了拒绝触碰自己,而毫不犹豫自罚十杯的时候,他会生气?
为什么看见白晚琪又罚了她十杯,她不拒绝的时候会生气?
又为什么在她醉酒后,看着她踉踉跄跄地步伐,自己会忍不住冲动的去抱起她?
六年多来,从来都没有过的冲动为什么现在会有?
段辞理不清思绪,头疼地揉着太阳穴。
猛然想起她今天在宴会上下棋的模样,让他不禁去想,姜软软,平常工作时就是那副模样?
专注到一丝不苟,沉着冷静的模样?
段辞睁开眼看着一旁的姜软软,这副醉酒的模样倒是有几分乖巧。
姜软软闭着眼睛休息,她现在觉得整个身体,整个脑袋都非常沉重。
她活到现在就没醉过几次,除了在祁野离世的那段时间之外,她几乎不喝酒。更不要说将自己彻底灌醉!
可她清晰的记得,自己第一次醉酒是在祁野十九岁生日那天。
祁野十九岁生日的那年,他们刚上大学不久。
那一天,还是鹿白和他的几个舍友们一起凑钱给他在KtV庆生。
姜软软为了给祁野买生日礼物,也学着他那样,提前偷偷的做兼职攒钱。
最后用攒下来的钱,和省吃俭用省下来的生活费凑一起给他买了一块手表。
那一天,祁野在KtV里,当着他舍友们的面,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耳边说:“我祁野这辈子只戴这一块手表。”
她与他相拥,闻着只属于他的玫瑰花香的味道。
大概是因为他的少年太善良,太美好,所以无论他身处何种境地,这股玫瑰花香都无法被掩盖。
他们相拥之时,姜软软小声嘟囔:“小野,我还准备了另一份礼物。”
少年听了,松开她,怀着热切的期待看着她。就好似在等待着那个最令人心动的时刻到来。
姜软软把一直藏在身后脚下的礼盒拿了出来。
祁野打开盒子,里面放着厚厚的一个古竹书卷———竹简。
少年拿出竹简,慢慢拉开,正面是姜软软亲手书写的九千九百九十九句话。
有情话、有思念、有爱意、有祝福…
反面是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祁野的名字…
祁野的舍友们就在旁边看着,看见那竹简时,也露出了难得的羡慕眼神。
他们呼喊着,沸腾着…
祁野看着竹简里的每一句话,泪水模糊视线,又小心翼翼地卷起收好。
就像收藏家对待每一件藏品那样细心呵护,视若珍宝。
那一刻钟,祁野想对她些说什么,可那一刻,他又觉得说什么都无法表达他的心情。
再美丽的词藻也无法形容他对她的爱…
他只能将她紧紧地拉入怀中,他的软软,她的爱如潮水涌来,让他深深的体会到这爱的力量。
祁野想,只要姜软软在他的身旁,他心中便永远涌动着温柔的海洋,她的笑容是他唯一沉溺的方向…
也是那一天!
姜软软在祁野舍友们的怂恿下,第一次喝了酒。
她第一次喝酒,不太适应那味道,喝第一口就吐了吐舌头。
祁野只是宠溺地看着她,然后告诉舍友们她不能喝酒,不要为难她。
姜软软却突然想尝试一下晕乎乎的感觉,所以她不顾祁野的阻拦喝了好几杯酒。
那是她第一次尝到醉酒的滋味,那感觉,甚好…
整个人飘乎乎的,总有一种藏不住心事的感觉,什么胡言乱语都想往外说。
俩人坐在沙发一处,祁野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目光始终放在她脸上从不曾移开过。
她的脸孔涨得通红,双眼朦胧,泛着醉意的笑声随着酒杯的倾斜而流淌。
她扬起嘴角,那是一个似乎能够牵动整个宇宙的笑容。仿佛醉意让她无需在意世俗的束缚,她在这一刻,只是她自己…
离开KtV时!
祁野背着她,听着她的胡说八道语无伦次、听着她的爱意、听着她的烦恼…
姜软软趴在祁野背上,或许是因为醉意贯穿着身体,让她大胆地问出一句:“小野,你有没有想过去寻找你的家人?”
祁野背着她,认真地说:“我除了你,没有别的家人。”
他的声音很温柔,让人感到像是在中沉浸,甜蜜又舒适。
她迷糊地问:“是吗?我是你的家人吗?”
他坚定地应:“嗯,你是我的家人,亦是我的爱人。”
他将她送到家楼下,轻轻放下,问她能不能自己进去?
她却不想回去,抱着他听着他的心跳声。少年只是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
许久,祁野又说:“软软,在外面吹风久了会感冒的哦,你可以自己进去吗?”
她迷迷糊糊地看着他,满眼醉意,用下巴抵着他的胸膛,“小野,你今天怎么一直赶我回家?”
“我没有,我只是怕我的软软感冒。”
“小野,你会一直爱我吗?”
“当然,我会一直,一直爱你,这份爱无论经历何等风雨,何等摧残,都只会增加,不会减少。”
“小野,有你真好。”
祁野俯下头亲吻她的额角:“小傻子。”
“小野,我今天是不是很任性啊?”她问。
祁野笑着应她:“醉酒的人是可以任性的。”他说话的声音如春风拂面,嗓音干净又好听。
醉酒的人,是可以任性的…
不知过了多久,秘书开车抵达家门口!
段辞抱着姜软软走了进去,他低头看着她,怀里的女人还闭着眼。
模样仿佛沉醉在醉酒的世界里,又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令她沉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