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予茉第一次被父亲打,心里生出些许的委屈来,却又不敢回话。
而她的沉默等于默认,蒋父不可置信,气得手指发抖,满脸涨红:“你啊你,我怎么会教出你这么个女儿来。”
蒋予茉看着父亲失望通红的脸,心里不是滋味:“你什么时候把我当过你的女儿了?在你心里我不过是一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女,从小对我不管不顾,如今却要来摆父亲的架子,你摆给谁看?”
蒋父被她气得摸着心梗,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女儿。
蒋母过来扶着蒋父,对着蒋予抹指责:“予茉,做错了事你还有理了?你父亲自你五岁起就把你带回家认祖归宗,因为觉得亏欠于你所以对你溺爱了些,如果他觉得你见不得人,又怎么会放任你这么多年打着蒋家千金的身份在外面胡闹?”
蒋予茉愤怒爆发:“假惺惺,你又不是我妈,凭什么指责我?你没有资格教训我。”
蒋母还想说些什么,段辞的声音响起:“蒋总,我今天来这里可不是来看你们演家庭戏的。”
蒋父平复情绪,对蒋予茉失望透顶,对着段辞说:“段总,予茉如果真的做了那样的事,就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我自会带她去警察局自首。”
段辞无情面具:“噢?蒋总是在庇佑自己的女儿?也不是不可以,但去自首之前总得让我看看她的认错态度。”
蒋父痛定思痛:“段总,今天您想让她怎么认错我蒋某绝不插手。”
这句话也就代表了,他今天不会管蒋予茉这个不孝女。
蒋予茉心里发慌,对着蒋父大喊:“你凭什么不管我?我是你女儿,你不能不管我。”
段辞好似在看一个小丑表演,杀人的时候不知道害怕,现在知道慌了?
“蒋予茉,跪着爬过来。”段辞的声音没有温度地响起。
蒋予茉瞪大眼睛,身体还直直地站着,让她跪下?怎么可能。
见她不愿,段辞对着她身后的属下使了个眼色,属下毫不温柔的一脚踢开蒋予茉的后膝盖,迫使她跪了下去。
所有人都震惊,段辞怎么会做到这种地步?
而蒋予茉的丈夫站在一旁手掌心冒汗,不敢发声。
蒋予茉忍着屈辱,就这样跪在地上。
“听不懂吗?我说让你爬过来。”段辞没有耐心地说。
蒋予茉忍着眼泪,面无血色的用四肢爬到段辞面前,她知道,今天躲不过去。
而蒋父的心在蒋予茉被迫跪下的瞬间疼得难受,天下没有哪个做父母的愿意看见自己的子女这样毫无尊严地跪在别人面前。
段辞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蒋予茉,抬起一只脚踩在她的手背上,用力地蹂躏转动着。蒋予茉瞳孔扩张,疼得脸色发青,强忍着不敢发声。
段辞一双如幽潭般的眸子微微眯起,犹如寒冰刺骨,带着疯狂的嗜血。在此之前,没有人想到段辞会狠到这种地步。
站着的男人淡漠地发声:“蒋予茉,你这位丈夫对你还真是关心至极,要不是他提供你的线索,找你还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呢。”
蒋予茉不可置信地看向一旁站着的丈夫:“你……你背叛我?”
蒋予茉的丈夫此刻看她如同在看什么脏东西,这么多年,他对蒋予茉百依百顺不过是因为她对自己还有用,还能给他提供钱财。
可是这么多年的压榨,他也受够了蒋予茉不把他当人的性格,如今她不自量力的惹上了段辞,谁都保不住。背叛是他唯一的出路。
蒋予茉心里不是滋味,生气、难受、面对未知的恐惧混合在一起,更令她痛心的是被一条养了多年温顺的狗咬了一口。
段辞收回自己的脚,重新坐回沙发上,“蒋予茉,说说看,你是怎么和白晚琪联手的?你想从她那里得到什么?”
蒋予茉匍匐在地,看着地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段辞宛如下达通牒:“抬头看着我,告诉我,你是不是想置姜软软于死地?”
蒋予茉艰难地抬起头,对上段辞那双眼眸,那双好看的眼睛里蛰伏着一只猛兽,时刻准备破笼而出,横扫一切阻碍。
这一刻好似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拽紧她的心脏,呼吸开始变得异常艰难。
段辞没了耐心,“老子让你说话。”
蒋予茉垂下眼眸:“是又怎么样?她不是没死吗?她既然没死,你就不能拿我怎么样。”
“不能拿你怎么样?这句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蒋予茉不说话了,面对此刻骇人的景象,她惊惧交加。
段辞再次开口逼问:“蒋予茉,我倒是好奇白晚琪能给你什么好处让你不惜找人制造这场车祸?”
蒋予茉看了一眼父亲,自从蒋氏集团被收购之后,蒋父没有了往日的光彩,她也做不成所谓的千金。她在圈子里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笑柄。
所以她想让白晚琪帮她拿到段氏的商业机密,一方面她想重拾姜氏往日的光彩,另一方面,她看得出来段辞已经爱上姜软软,如果姜软软死了,段辞一定会崩溃痛苦。那副景象一定很好看。
只可惜,蒋予茉高估了白晚琪,也高估了自己。这么偌大的集团,商业机密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是区区一个情人可以拿到的。
段辞见她不愿意开口,口吻藐视:“蒋予茉,老子没耐心跟你耗,你是要自己说,还是要我让人撬开你的嘴?”
白晚琪匍匐在地的手掌悄悄握紧:“段辞,白晚琪自然是给不了我什么,但是如果姜软软死了,你就会痛哭流涕不是吗?年轻的时候你看不起我,藐视我的一切,对我的示爱无情嘲讽。
我就是想看看,像你这样的人,失去心爱之人的样子会是一副怎样的光景?哈哈哈哈……所以,我要她死有什么问题?”
段辞咬着后槽牙,目光从蒋予茉脸上扫过,眼神漠然到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想要说些什么,手机震动。
是医院打来的电话,医生说姜软软醒了。
段辞眼神缓和了一瞬,挂了电话再次看向跪在面前的女人:“蒋予茉,你就去监狱里好好忏悔,你最好是乞求上苍让姜软软身体无大碍,不然你的命,就终结在牢里吧。”
所有人都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段辞起身,补充道:“当然,死很容易,不容易的是……生不如死。”
说完,段辞不再过多停留,吩咐属下处理蒋予茉的事,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驱车来到医院,马不停蹄地走进姜软软的病房,看见她脸上终于有了生机,眼尾略带光泽,“软软,你终于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姜软软虚弱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喊了句:“段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