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们这两个打光棍的家伙,怎么就不知道赶紧娶个媳妇回来呢?”说话间。
只见那扶老头满脸恨铁不成钢地瞪着眼前的两人。
容非欢却不以为意,轻轻摇动着手中的折扇,嘴角扬起一抹邪气的笑容。
缓缓说道:“光棍多好呀,一直保持光棍状态那就更好啦。”
一旁的慕承澜也是嘻嘻哈哈,玩世不恭地附和道:
“没错没错,光棍可真是爽啊,一直当光棍一直都这么爽。”
听到这话,扶老头气得直跺脚,指着他俩结结巴巴地说:
“你,你,你们俩……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哪来的这种歪理邪说?”
慕承澜见状,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坏笑,故意调侃起扶老头来:
“嘿嘿,扶前辈,您自己不也一直都是光棍嘛,难不成您不是因为觉得光棍爽才选择这样的生活方式,而是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嫁给您呀?”
被戳到痛处的扶老头顿时怒发冲冠,吹胡子瞪眼地吼道:
“去去去,臭小子少在这里胡言乱语!想当年老夫年轻的时候,那可是相当抢手的,只不过是老夫自己不想成亲罢了!”
话虽如此,但其实只有扶老头自己心里清楚,当初他娘让他去做那件危险之事时。
连半分犹豫都没有,那一刻他只感觉自己的心哇凉哇凉的。
仿佛从此之后他便不再是母亲最为疼爱的那个孩子了。
这时,忽然听闻前方可能会有危险出现,扶老头一下子就慌了神。
哪里还能坐得住?他急忙转头看向身旁的徒弟,满脸谄媚地哀求道:
“哎呀,我的好徒弟啊,这次你可一定要带上为师一起前去啊,为师的本事你是知道的,绝对能帮得上忙,关键时候还可以保护你呢!”
要知道,他好不容易才收了这么一个厉害的徒弟,自然是要想尽办法好好守护着才行。
“尔等欲往何处?”
慕仲怀迈入王府大门,慕承澜紧随其后。
“皇叔。”慕容夜与叶倾城齐声高呼。
“拜见姜太妃。”慕仲怀向姜太妃施礼。
“日后无外人在,宗亲王无需如此多礼,现今我们可是一家人。”姜太妃语重心长道,他们可是同舟共济之人。
慕仲怀先是一怔,继而沉稳大笑,“姜太妃所言极是,我们乃一家人。”
虽说他对先皇心存怨念。
然冤有头债有主,他岂会将愤恨加诸无辜之人。
况且,是慕容夜将他自皇家牢房救出。
此前那臭小子回王府。
将他们此程经历尽数告知于他,闻罢,他决意来翼王府走一遭,谢他们对他的照拂。
翼王妃果真是翼王妃。
于牢房初次相见,他便察觉此女不凡,果真是深藏不露。
有西延国太上皇与皇帝之恩情,将来若有何事,定然对东玄国有利。
她是懂得居安思危的。
“你们欲往何方?”慕承澜凝视容非欢,问道,自西延国归来,他与容非欢愈发熟稔,已然以兄弟相称。
“打架去不去?”容非欢挑眉。
“去,必须去,让他活动活动筋骨,免得功夫倒退。”慕仲怀抢先说道。
“宗亲王说得对。”容非欢精致的脸上是妖孽的笑容。
他心里平衡了。
慕承澜:“……”
“你们一起去吧,扶前辈,这些小辈就拜托你。”姜太妃看向扶苏,虽然她不知道他的来历。
但倾城和容夜将他带在身边,那就是可靠的人。
“姜太妃客气,这是老夫该做的。”扶老头捋着胡须笑道。
“你们安心去办事,孩子由我们照看。”醉灵珑沉声道,此前他们前往将军府,并未携千屿等人同行。
有猛虎守护,应是安全无虞,寻常人等难以近身。
叶倾城颔首。
他们五人并未一同离去,而是各自分散,待确定甩掉暗中尾随之人后,逐一乔装出城。
最终于城外会合。
“倾城,如此行事,神神秘秘,我们究竟要去往何处?”容非欢整了整身上的月牙白长袍,为免引人注目。
他换下了平素厌恶的白色衣衫。
“去见在西延国未能等到的人。”叶倾城面上浮现出一抹明艳的笑容,她渴望早日揭开六年前的真相。
还慕家军一个清白。
她未曾料到穆叔会约在此处会面。
容非欢即刻明了,那次自杂耍班恶人处得来的玉寻得了故人,只是待他们离开西延国,故人却并未现身。
少顷。
叶倾城一行人缓缓地踏入山中,沿着蜿蜒曲折的小径前行。越往深处走去。
眼前所见越发令人震撼——遍地皆是一座座肃穆庄严的墓碑,密密麻麻地矗立在这片宁静的土地上。
这些墓碑无声地诉说着曾经发生在这里的壮烈故事,它们所代表的每一个名字背后。
都是一段可歌可泣的英勇事迹,这里埋葬了无数为国捐躯、舍生忘死的忠魂义士。
仔细观察可以发现,墓碑四周并没有常见的杂草丛生之景,反而显得干净整洁。
很明显,这是有人时常前来精心修整的结果。
叶倾城停下脚步,目光落在身旁那个一脸冷峻的男子身上。他身姿挺拔如松,面庞犹如刀削斧凿般坚毅。
但此刻那紧抿的嘴唇和紧绷的下颌却透露出他内心并不平静。
叶倾城凝视着他,轻声问道:“是你遣人每年来此山清除杂草吗?”
听到这个问题,男子沉默片刻后微微颔首,依旧一言不发。然而。
从他那深沉的眼眸中,可以看出他此时正沉浸在对往昔岁月的回忆与追思当中。
原来,这位男子名叫慕容夜。自从十岁那年开始,他就毅然投身军旅,奔赴战场杀敌报国。
至今为止,已然过去了整整十二个春秋寒暑。在漫长而残酷的战争生涯里,他亲身经历过太多生死瞬间。
亲眼目睹众多与自己并肩作战、同生共死的亲密战友一个个倒在了血泊之中,最后只能长埋于这片黄土地下。
想到此处,慕容夜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就在这时,一只温暖柔滑的小手轻轻伸过来。
握住了他冰冷的手掌。他先是一愣,低头看去,只见叶倾城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正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
感受到手心里传来的那份温柔触感,慕容夜的胸口不禁微微一动,随后下意识地反握住她那只小巧玲珑的手。
他的声音略带沙哑,低声问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叶倾城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轻声说道:“希望以后再也没战争。”这句话仿佛说出了两人共同的心声。
因为他们都深知战争带来的伤痛和破坏有多么巨大,也都由衷地期盼世间能够永享和平。
慕容夜紧紧地握着她那柔若无骨的小手,突然间,他感觉到自己的手掌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冻结住了一样。
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而与此同时,他心中的惊讶更是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能够如此准确地道破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呢?本王一直在思考着该如何去替那些死去的将士们报仇雪恨啊。”慕容夜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和无奈。
然而,叶倾城却一脸正色地回应道:王爷,您可知道,战争从来都是无比残酷无情的。
就算我们能够成功地报得了这一次的血海深仇,但谁又能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的杀戮和仇恨呢?唯有实现真正的和平。
才能够确保咱们国家的将士们不再遭受战火的摧残,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天下的黎民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啊。”
听到这番话,站在一旁的扶老头不禁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忍不住夸赞起来:
“哎呀呀,我家这小徒弟说得真是太好了!瞧瞧这格局,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哟。
她所想的可不单单是咱们东玄国的百姓,而是整个天下苍生呐!”
这时,容非欢得意洋洋地将目光投向了慕承澜,挑衅似的说道:
“怎么样?瞧见没,这就是我的亲妹妹!”
慕承澜自然也是毫不示弱,立刻反驳道:“哼,她可是我的堂婶婶!”
容非欢笑嘻嘻地继续调侃道:“来来来,快叫声舅舅听听!”
慕承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道:“滚一边儿去!”不过,虽然嘴上这么说着。
但在这一刻,他的心底却是由衷地对叶倾城生出了几分敬佩之情。
慕容夜微微用力握了握叶倾城的手,表示出对她观点的认同:
你说得没错,和平确实才是最理想的状态。只可惜如今这片大陆之上。
六国相互对峙而立,各自心怀鬼胎、盘算着自己的利益得失。想要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和平,谈何容易啊……
“不管将来怎样,我都会站在你身边,跟你并肩同行。”叶倾城目光璀璨的看他,巴掌大小的脸上是坚定。
慕容夜低头,四目相对那一刹那,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心跳的加速,这是前所未有的。
他懂这是什么。
“好。”慕容夜沉凝地应道,他已然洞悉她的心意。
叶倾城朱唇微扬,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心境稍显愉悦,只因她深知自己离踏入他的内心又近了一步,而她,有着足够的耐心。
扶老头凝视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面庞上流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旋即转身,板着脸瞪向容非欢和慕承澜。
“瞧瞧他们,你们二人这光棍,还不赶紧成家。”
容非欢轻摇手中折扇,面色沉稳地笑道:“光棍亦有其好,一直光棍亦能一直安好。”
慕承澜神色肃然,缓声道:“光棍亦有其爽,一直光棍亦能一直畅爽。”
“你,你,你们……”扶老头嘴角猛地抽搐了几下,一时之间有些啼笑皆非,这算哪门子道理。
“扶前辈,莫非您一直独身,并非因享受独身之爽,而是无人愿嫁于您?”慕承澜嘴角挂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休得胡言,老夫年轻时可是备受青睐,只是老夫不愿成亲罢了!”扶老头吹胡子瞪眼,怒声呵斥。
本章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