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求您无论如何都要救我爹,让他安然离世,别再受那恶疾折磨啊!”他的恳求之态深深打动了在场的所有村民。
两位年轻的村姑,先前脸上满是惧色,此刻却一同哀求起来。
唯有苏梅,瞥了唐沐可一眼,眼中尽是鄙夷。“你们说得容易!唐家在咱们中医界那是独树一帜,瞧不起咱这传统中医,他们的秘方和治疗经验从来都不肯分享!你说的那个解毒法子,那可是唐家世代相传的东西,他们会轻易给我们吗?”
苏瑾拧紧眉头反驳:“唐家虽特立独行,但他们开门做生意,总有谈判的机会嘛。”
苏梅冷笑一声:“傻妹妹,你平时读书不用功也就罢了,关键时刻还犯这种低级错误!经验和智慧哪是能用钱换来的?你要拿啥去谈?拿你那点儿破铜烂铁的钱吗?”
苏梅和苏瑾,同为京城医科大学的学生,一个靠真本事考进去,一个则是家里花钱买进去的。苏瑾在校名声不佳,她的愿望就是做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富贵闲人;而苏梅则因为学业优秀,平时总爱贬低苏瑾。
这次能请到李老伯这位乡间的传奇医者,苏梅得意得尾巴都快翘上天了,教训苏瑾说:“好好念书,交友要谨慎,别到处丢人现眼!”
“苏梅,你是在指桑骂槐呢!再这么阴阳怪气的,小心我把你嘴巴撕烂!”苏瑾愤然回应。她可以忍受苏梅对她本人的嘲讽,但决不容许对方侮辱她的朋友。
苏梅往后退了两步,愈发嚣张起来:“我说错了吗?你倒是什么人都往家里领,她懂个什么啊?懂点皮毛就瞎指挥,出了岔子她负责得起吗?她。”
“够了!”苏父一声断喝,制止了这场争吵,“吵吵闹闹成何体统!”然后他充满期待地看着李老伯,“李伯,您觉得刚才这位姑娘的提议可行吗?”
李老伯深邃的目光落在唐沐可身上,缓缓地道:“从技术层面上讲,的确可行。但她所说的没错,唐家跟中医界鲜有往来,他们的秘方是不会外传的。”
听了这话,苏梅挺直腰板,骄傲地注视着苏瑾和唐沐可,眼神中的蔑视清晰可见。
苏父沉默片刻,目光转向唐沐可,轻声问道:“丫头,你既然提出这个建议,该不会有什么门路吧?”
“她能有什么门路呢!分明就是苏瑾那帮酒肉朋友,问她不如问钟墨晔少爷呢!”说着,苏瑾转头向钟墨晔投去崇敬的目光,“墨晔少爷,您一直在找唐门掌门的消息,现在有进展了吗?”
直至此时,钟墨晔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唐沐可。听到她开口,心中再次涌现出那些令人惊异的念头。他薄唇轻扬,语调冰冷:“还没有。”
“但是。”
“但我相信这位唐姑娘一定会有办法。”他沉声肯定,语气坚定无比。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在唐沐可身上。唐沐可轻轻挑起眉毛,“我只是提个建议罢了!”
村妇唐沐可的心跳如同紧绷的鼓弦,匆忙地向前赶路,身后的足音愈来愈清晰逼近。
田间小路上,女人的直觉无需目睹也能感知到钟墨晔正在迅速向她靠近。唐沐可顿时一阵颤抖,脚下迈开大步,走得更快了。
她的举动昭然若揭,直至手腕被强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惊惧犹如触碰到毒蝎一般让她本能地挥臂挣扎,企图摆脱对方的钳制。
然而性别间的体格差异终究难以逾越,下一刻,她已被拽住肩头推向一侧的泥砖墙。钟墨晔高出她许多,俯视她的眼眸深邃且阴冷,犹如一团黑夜中的迷雾,试图将她吞噬其中,凉爽的气息扑面而来,令她脸颊生寒。
成婚三载,他们夫妻二人的相处,除去床上之事,从不曾如此亲近过。如今却咫尺之遥,钟墨晔一手紧按着她的肩膀,另一手握住她的纤腰,身上淡雅的冷香不断刺激着她的感官。
“为何逃之夭夭?难不成心中有愧?”他语气冰冷,言语中满是深意。
面对他的压迫性眼神,唐沐可不由得紧张起来,努力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我有何愧疚之处?钟先生事务繁忙,日理万机,怎会记得起我在慌张之下说出的胡言乱语!”
她的言辞暗示自己之所以逃跑,实则是因为那次冲口而出地责备他。
钟墨晔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傲视着她,“是吗?那些我确实记不清了。”
“那你。”
“但我记得清楚,唐姑娘您精通中医,并且对我们唐家秘而不宣的药方了如指掌!”
唐沐可抬头迎上他那双深邃如夜的眼睛,心头狂澜暗涌。她略作思索,猛地一推,挣脱了他的桎梏,闪身跃出了两米之外的距离。
“别装作你对我了如指掌的样子!钟墨晔,三年前我们为何结婚,你我心底都明白得很,是不是戴了太久我丈夫的头衔,竟也入戏了?”
钟墨晔的瞳孔微微收缩,目光透出危险的信号,凝视着她。
就在签订离婚协议的那个夜晚,他曾对她说过类似的话语,而现在却被这女人原原本本地反击回去。望着那双充满讥讽与嘲弄的眼睛,昔日的情感早已消逝无踪,只剩下冷漠如陌生人的审视。
“你是想离婚,所以那天晚上故意惹事端?”
这段时间,钟墨晔偶尔还会想起唐沐可。而这三年来的种种回忆中,唯有离婚那一天的记忆最为鲜明。那时她神采奕奕,眼中闪烁着解脱的光芒,仿佛挣脱了枷锁,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此刻,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在离婚过程中,自己竟是情感化地任由这女子摆布,一切步骤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唐沐可轻轻挑起眉毛,嘴角挂着敷衍至极的笑容,“怎么会呢?我只是做了妻子该做的事,丈夫在外面沾花惹草,难道我就不应该问问吗?可万万没想到,这一问,却断送了我们小心维系三年的婚姻!”
“你确定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