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啸云终于能顺着马路直直的赶车时,很遗憾还没玩够就已经到家了。
老爷子下车,林啸云则赶到东头把马车卸下,把马松开,林啸云好一通安慰自己心爱的马儿。
家中只有周老头儿在家,周娘子也去浇地了。
周老头儿要收荠荠菜,又担心村长带人来量地。而周明志则担心周老头儿早上浇地,白天再去的话,身体吃不消。
村长动作很快,等他和衙役一起去找老爷子时,老爷子正在家和老太太唠嗑。
只见他正在学林啸云赶车,差点儿没把他这老骨头甩下去。逗得老太太一惊一乍的。
村长进了院子就喊:“王大哥!大柱!”
“老头子!有人在喊!”老太太耳朵尖,听到了喊声!
“好像喊大柱,大柱不在家,大柱去浇地了。你去看看!”
老爷子出门看到村长和衙役,忙热情招呼:“是村长啊!两位差爷!”
“吃饭了没有?先进屋喝口水,要是没吃饭,我叫人现在煮饭。”
一位年轻一点儿的衙役说话了:“快去干活儿!我们还有差事在身!”
老爷子连忙称是。“我进屋和老太婆说一声!”
“老婆子!赶紧的,你去给大柱媳妇儿看孩子,让她去把大柱找回来。要测量荒地了!大柱说去哪儿浇地了没有?”
老太太忙不迭穿鞋下地,“说了,去咱家大地那边儿,我现在去喊李氏。”
老爷子交代完赶紧和村长三人一起向村东头儿走去。
到了村东头儿,周老头儿正和林啸云翻动晾晒的荠荠菜与小根蒜。
老爷子在大门口喊了声:“老周啊!去看地去!”
“哎!来了!”老周头儿边走边说,“小云,你跑的快,你去喊老爷回来。就是今儿早上你浇地的地方!”
林啸云应声,“周爷爷,要不我骑马去?”
周老头儿忙拦住他,“出去把大门关上。不要让人进来!财不露白,尤其是官差!”
周老头儿率先走出去,随着老爷子身后慢慢往东头儿去看地。
到了村东头,站定了,衙役准备测量工具要去测量。老周头儿走到岁数略大些的衙差跟前,假装好奇看测量工具。
却是掏出个荷包,递了过去:“差小哥辛苦啦!”
衙役用手掂了掂,挺沉。能有二两银子,这趟差事不错。
“想买多少荒地啊?”
“准备买二晌地。小哥,房子不够住。孩子们都大了,还都挤一个屋儿。现在想盖个房子。村里都住满了,这不想着这里宽敞,还在村子边儿上。”
老周头儿毕恭毕敬地说。
“嗯!知道了!我会看着办!你先让开!别耽误我们办差!”衙役说道。
靠近村边儿打上界桩,岁数大点儿的衙役一直往东边儿走,“老爷子,过来看着点儿,别到时说少给了你!”
周老头儿忙跟上“不能不能的!差小哥都是尽职尽责的!”
直到多出三亩地的地方,衙役把数字给周老头儿看了下。
“这里可行?”衙役问道。
“可行!可行!多谢差小哥了!”
周老头儿拱手行礼。
衙役低哼一声,开始打界桩。
村长和老爷子看着二人的互动,都选择视而不见。
年轻的衙役也是见多识广,知道少不了自己那份,也选择默不作声。
荒地而已,既不会有人来查,又不会和人有争议。全靠他们手中的一根绳儿。可长可短。
这边确定好界桩,准备往回走时。大柱赶了过来。
只见他刚从地里回来,汗流浃背。脚上踩了一脚泥,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是水弄湿的还是流汗湿的。
“爹!村长大叔!两位官爷!”
衙役略点点头!
“大柱啊!这边儿已经测量好了!带着两位官爷去西大桥那儿!”老爷子开口道!
村长疑惑地问:“还是要买那块儿低洼地?”
“嗯!村长叔!这家里人多,不够吃啊!倒是有一把子力气,那就多干活儿,挣点儿吃的!”
几人往西大桥而去。周老头儿默默走在最后面。
路过村东头儿的院子时,周老头儿直接拐了进去。
装了两筐荠荠菜和小根蒜走出来。
快走几步往西大桥方向追过去。追上去后仍默默跟在后面。
在准备测量工具时,年轻的衙役问周老头儿,“老爷子!筐里是野菜?”
“差小哥,这是荠荠菜和小根蒜!两位差小哥辛苦了,带点儿咱们这儿的山野菜回去吃!
用荠荠菜炒鸡蛋,包饺子很水灵。小根蒜腌咸菜也行,蘸酱吃也好吃!这刚过冬,就是给两位带回去吃个新鲜!”
岁数大点儿的衙役说道:“这可是个好东西!天天吃萝卜土豆的,早都吃腻了!还有没有,再去找上一筐,回去给咱县太爷也尝尝鲜!”
“有有有!小老儿这就回去取去!”
“不着急!等会儿坐马车回去时再去取!这块低洼地也是你们家的?”
“是的!差小哥,大道两边儿都要测量。辛苦你们啦!”
“嗯!知道啦!”
“这边儿一晌半,道儿西边儿二晌!一共三晌半!三十五亩地!”
衙役每打一个界桩都会让周老头儿过目,当然只多不少。
二位衙役登录在案,让大柱按手印确认无误,村长也按手印做保。
这才例行公事鼓励一番,又说了三年后交税。并交代早日去衙门交银子办手续。
村长站出来说道:“二位差爷!家中略备薄酒,还请二位吃个便饭再回去!”
这也是惯例。办差后正好中午,正是饭点儿,怎么可能让两人饿着肚子回去。
“王大哥,周老哥,也一起去喝点儿?”
村长又喊大柱:“大柱!走!一起都去!”
大柱低头看自己这埋汰样,说道:
“村长叔!两位差爷!你们先回去!我回家换身儿衣服,再去拎两瓶酒!”
村长点头:“那就快去快回!”
大柱大步流星往家急走。边换衣服边喊李氏拿银子。
“孩他娘!一共五十五亩地,五十五两银子!
再多拿几串铜板,我顺路买点儿酒。家里有肉了吗?我拿去村长家!
哦!再拿点豆芽!算了!我去东头儿再拿筐野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