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微微低下头，按照周暮所说的思路，在自试卷上重新推导计算。
一行行公式和计算步骤逐渐清晰地呈现在纸上。
周暮在视频那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专注的样子。
他看着季夏专注的神情，明亮的眼眸中透着一股认真劲儿，微微颤动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淡淡的阴影。
还有偶尔轻咬下唇思考的小动作，粉嫩的嘴唇被轻轻咬住，微微嘟起。
好乖。
好可爱。
等季夏把那道题算完，她抬头时，又看见周暮炙热的目光
季夏：......
她的脸瞬间又红了起来，热度仿佛能把周围的空气都点燃。她张了张嘴，一时有些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刚刚解题时的专注让她暂时忘记了之前的尴尬与羞涩，此刻炙热的目光再次将那种感觉完完整整地拉了回来。
“我...... 我算出来了。” 季夏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轻得如同蚊子哼哼。
她有些慌乱地把试卷举到手机摄像头前，用试卷挡住周暮看自己的目光。
周暮微微收敛了一下自己的眼神，看了眼屏幕里季夏的解题过程上，过了片刻，“写对了，还有别的题吗？”
季夏放下手中的试卷，就算有别的题不会，她也不想再问了。
就这样盯着她看，怎么写的下去！
“没有了。” 季夏硬着头皮撒了个谎，她不敢再去看手机屏幕，只是低着头，眼睛盯着书桌的一角。
周暮微微眯起眼睛，看了眼试卷，落在了一道化学的新题上。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屏幕里的季夏，“是吗，化学的这道新题也会？”
季夏心里 “咯噔” 一下，她有些心虚地把试卷又拉到跟前，翻到那道化学创新题，硬着头皮说道：“嗯...... 会啊。”
周暮挑了挑眉毛，似乎不太相信季夏的话，嘴角带着一抹笑，“是吗？我刚好不会这个，你给我讲讲呗。”
他怎么可能不会！
季夏抿了抿嘴唇，眼睛盯着题目，支支吾吾地说道：“这道题首先分析一下给出的新型材料的性质...... 然后...... 然后再根据相关的化学反应原理去推断可能会发生的反应......”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抬眼看向手机屏幕里的周暮，只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神似乎已经看穿了她在胡编乱造。
季夏的脸 “唰” 地一下就红透了，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耳根，她低下头，声音也越来越小，逐渐消音，就像一只做错了事的小鹌鹑，缩在那里不敢出声。
“嗯？” 周暮看女孩的脑袋越来越低，脸颊也泛着红，“怎么不说了？”
“我不会这个！” 季夏破罐子破摔。
明明就不会的题，她还要逞强......
让人当场抓包。
真是太丢人了。
周暮看着季夏窘迫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通过手机传过来，让季夏觉得更加不好意思了。
她红着脸，佯装生气地说道：“你再笑，我要关掉了......”
“好好，我不笑了。” 周暮瞬间妥协，眼里还带着未消散的笑意。
季夏抬起眼眸，目光落在手机屏幕里的周暮身上。
少年似乎刚洗完澡，头发有些蓬松，几缕碎发随意地搭在额前，穿了个白色t恤，神情慵懒，整个人惬意地靠在床头。
季夏的心微微一动，移开视线，“那你再讲下这道题吧......”
周暮继续讲解，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疑惑的点都说给季夏听，时不时询问季夏是否听明白了，认真负责的样子和平时那副懒散漫不经心的形象大相径庭。
季夏也不敢说自己没有不会的题了，因为周暮总能问出自己不会的题。
两个人就这么讲完了两张理综试卷。
季夏也渐渐习惯了周暮若有若无的目光，虽然每次对视还是会让她的心慌乱一下。
突然，季夏的房门被 “咚咚” 地敲了两下，她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慌乱。
“夏夏，出来吃水果。” 程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好。” 季夏回应完程璐，又对着手机小声说：“我先出去一下。”
“去吧。”
客厅，季夏拿了颗草莓，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腔里散开。
她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
“夏夏，你脸怎么这么红？” 程璐有些疑惑地看着季夏，“身体不舒服？”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摸摸季夏的额头，看看她是不是发烧了。
季夏将草莓咽下去，连忙摇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心虚，“没有...... 可能是空调温度太高了，有点热。”
季夏说完一阵心虚。
都怪周暮！
她都快成撒谎精了！
程璐皱了皱眉头，觉得季夏这会儿有点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儿不对劲儿，“夏夏，要是身体不舒服一定要跟妈妈说，别自己硬撑着，知道吗？”
“嗯嗯，我知道的，妈妈您就放心吧。” 季夏赶忙连连点头。
程璐看季夏坚持说自己没事，也没再多问，又叮嘱了一句：“那行吧，吃完早点睡啊，别熬夜了，快过年了，养足精神。”
“我一会儿就睡，您也快去休息吧。” 季夏乖巧地说道。
程璐正在看一档有名的法制节目。
季夏对这个不怎么感兴趣，又吃了几颗草莓，准备回房间。
她还没忘记自己和周暮正在视频。
“夏夏，大学准备读哪个专业？” 程璐突然想起大伯母家的孩子，去年高考完，因为专业填报的问题，一家人纠结了好久。
她想提前和季夏聊聊这个事儿，好让季夏心里有个底，不至于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季夏脚步一顿，她还真没怎么想过这个问题。
高三上学期一直忙着各种复习备考，每天都淹没在试卷和习题册之中，脑袋里装的全是各种知识点和考试技巧。
对于大学专业的事，偶尔听老师或者同学们提起过一两句，自己没有去研究过。
她只想先考进京大。
“嗯…… 我还没太想好呢，妈。”
程璐一脸认真地说道：“你大伯母家的哥哥，去年因为没考虑好专业的事，高考成绩出来后，填报志愿的时候随便填了个，现在后悔得不行，又找人转专业，转专业哪有那么容易的，费了好大的劲儿。”
季夏现在只想把高考这关先过了，至于大学专业，还真的是没什么头绪。
“妈，等过完年我再研究研究这个事。” 季夏先应承下来。
“行，我们也不过多干涉你，但是你心里一定要清楚将来要做什么。” 程璐提醒她。
“好。” 季夏乖巧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