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暮忙完学校的项目,买了当天的机票回江城。
郑清言一看到快半年没见到的儿子,瞥了他一眼,眼神里透着一丝埋怨,“想起自己还有个家了?”
周暮下意识地看了眼周秉衡,周秉衡也是满脸无奈,他知道妻子是刀子嘴豆腐心,心里明明疼儿子疼得紧,就是嘴上不饶人。
“妈,那不是忙吗?” 周暮只好硬着头皮自己应付着。
郑清言哼了一声,“就你理由多,每次都拿忙当借口,我和你爸在家里盼着你回来,结果连个电话都没几个,要不是我和你爸知道你在学校是干正事儿,我可真得生你好长一段时间气。”
周暮:“这不马上忙完就回来了。”
周秉衡在一旁帮着劝道:“好了老婆,儿子刚下飞机肯定累坏了,你就别念叨他了,让他先歇一歇吧。”
郑清言瞪了周秉衡一眼,“就你会做好人,我这还不是心疼她,怕他在外面吃苦受累的,结果他倒好,才上大一就忙起来连家都顾不上了。”
话虽如此说,她还是对周暮说道,“累了就回房休息会儿,等会儿吃饭了叫你。”
“知道了,妈。” 周暮应道,“对了爸,我想买辆车。”
周秉衡没什么意见,毕竟儿子已经拿了驾照,“明天我去看看。”
周暮对车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只觉得有辆车以后出行方便些,“我自己买,爸你帮我看一辆开着坐着舒服的就行。”
“你自己买?” 郑清言疑惑。
周暮点头,“卖了几个软件。”
郑清言知道自己儿子有能力,但没想到能这么厉害,“还真是小看你了。”
周秉衡倒是不惊讶,周暮很早就和他说了,以至于连大学的生活费他都没有再给过。
“车嘛,爸送你一辆,” 周秉衡笑着拍了拍周暮的肩膀,眼神里满是欣慰,“你靠自己本事赚钱是一回事儿,但这当爸的送你辆车,是我的一份心意。”
周暮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郑清言说道:“你爸挣钱就是给家里用的,就当是你的毕业礼物了。”
周暮笑着说道:“行,谢谢爸妈。”
自从张明赫知道周暮有车了,心里那叫一个羡慕,天天在他爸面前软磨硬泡,使出了浑身解数,又是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学习,又是承诺会听话懂事,央求了好久,就盼着他爸能松口答应给他也买辆车。
他爸一开始还挺有耐心听他念叨,可架不住这小子天天说,后来被他缠得没办法,从周秉衡那里得知,周暮刚上大学都能自己买辆车之后,就拒绝了。
张明赫被他爸这么一拒绝,心里别提多郁闷,可又没办法,于是来蹭周暮的车开。
“擦,你爸真有钱啊,奔驰e说买给你就买给你了。”张明赫坐进车里,摸着车内精致的内饰,细腻的触感,高档的材质,让张明赫越看越喜欢,眼神里满是羡慕,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我怎么就没这待遇呢,我求了我爸好久,他倒好,拿你当例子,说你都能自己赚钱买车了,就是不给我买。”
周暮启动车子,“真想买就好好学。”
“我可没你那本事,” 张明赫撇了撇嘴,脸上带着几分向往,他心里知道自己和周暮之间的差距,人家学习的劲头和能力,自己一时半会儿还真比不上,“不过说真的,你这车坐着是真舒服。”
周暮:“去哪儿?”
“兜一圈儿吧,刚好你拿了驾照还没好好开过车,现在可以练练。” 张明赫坐在车里,心情格外舒畅。
车子沿着江边的公路前进,一侧是波光粼粼的江水,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金光,江面上偶尔有几艘小船驶过,留下一道道涟漪。
另一侧是热闹的城市景象,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街头巷尾人来人往,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
最后,张明赫心里痒痒劲儿上来了,非要上手试试这车,将车开回了周暮家车库。
张明赫把车停好后,还有些恋恋不舍,“暮哥,我下回来能来开吗?”
“能。”
周暮在家的这几天也没闲着,偶尔在电脑上编编代码,偶尔买张机票飞京市和季夏待在一起。
季夏说他飞来飞去太麻烦,让他好好待在江城,到时候她就回来了。
临近过年,季夏一家回到江城。
一路上,季夏望着车窗外熟悉又有些许陌生的街景,心里满是感慨,曾经走过无数遍的街道,此刻看起来多了几分亲切。
街边的店铺都挂上红灯笼,贴上喜庆的春联,来来往往的行人脸上也洋溢着即将过年的喜悦。
一进家门,熟悉的归属感扑面而来,季夏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还是这儿的冬天更暖和些。”
程璐笑着说道:“以后可以经常回来看看。”
季夏和庄以歆、秦月月约好今天一起吃饭,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带着一丝慵懒的暖意。
季夏回房间换了身衣服,不再裹得那么严实。
在京市度过了一个冬天,回到江城,季夏觉得这里的冬天不是那么冷了。
几人约在一中附近常去的那家重记火锅店。
季夏提前到了火锅店,一进店,熟悉的热闹氛围和火锅气息扑面而来,店里人挺多的,大多是附近的居民或者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大家围坐在一起,吃着火锅聊着天。
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给庄以歆和秦月月发消息自己到了,拿起桌上的菜单,在熟悉的菜品上一一划过,每一样都是她们以前常吃的。
没过多久,秦月月和庄以歆来了。
“夏夏、月月,好久不见呀,又变漂亮了。” 庄以歆笑着说道,笑容里似乎藏着些不易察觉的勉强,挨着季夏入了座。
季夏看着变化很大的庄以歆,她原本有些圆润的脸此刻消瘦了不少,原本肉嘟嘟的脸颊变得有些凹陷,下巴也越发尖细了,透着一丝憔悴。
总是带着笑意的眉眼间藏了些不易察觉的疲惫,像是有什么心事一直压在心底,整个人的气质相较于从前多了几分沉静,少了些往日的活泼劲儿。
季夏心里泛起一丝疑惑和担忧,她看着一庄以歆说道,“歆歆,你这是怎么了,遇到什么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