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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辽已经做好了撤退的打算。

原本宣军虽然乌泱泱地陈列在终平北面,但一百多天内只围不攻,让终平内一众高官毫无战争感知度,除了不能出门游猎,可谓是一切照常。但最近,宣军居然采取了大规模的攻势,告急的警报从白天响彻到夜晚,这座坚固的终平似乎转眼就成为了风雨中飘摇的小船。

骤然间恶化的局势令洪辽的心理正发生着变化,由于担忧着宣军随时可能破城,洪辽连举行宴会的兴致都大损,他开始怀疑终平在宣军高强度的猛攻下还可以支撑多久,进而又萌生出了南撤的打算——他固然担忧如洪思用所说那般南撤后被皇帝清算,但总好过城破后让宣军俘虏。

很快,洪辽准备南撤的消息不胫而走,终平城中人心惶惶。

这个消息,自然也为总督府中的洪福和洪思用所得知,两个人无不为洪辽的南撤决定而忧心无比,洪福更是一拍桌案,痛心疾首地说道:

“父亲怎么可以南撤呢?难道要置终平无数军民之于不顾吗?不行!这绝对不可以!这怎么能是大将该做的决定?我要去阻止父亲。”

“公子!”洪思用急切地拦着了洪福,“公子慎言!总督大人还是英明的,只是一时失察而已,您且冷静,此事万不可急于求成。”

洪福转过身,着急地一把抓住洪思用,对他说道:

“思用!那你说,你有什么好办法?你那么聪明,肯定有办法劝一劝父亲的对不对?”

洪福的话令洪思用冷汗直下,洪思用忙回答道:

“公子高看思用,思用从来没有劝过总督大人,都是总督大人明慧,自己想清楚了罢了。在下也为总督大人的南撤而忧心,但此事绝不可强为。想要总督大人坚定守卫终平抗击宣军,只怕不太可能,但拖延时日,或许可以为之,只要拖到宣军主动北返,总督大人自然会放弃南撤。”

“那……那该怎么做?”

“只有,再次向总督大人陈明利害,令他心生犹豫,多坚守几日,只要他能坚持得比宣军更久就行。”

“好!”洪福拉住了洪思用,不等洪思用再开口,就带他赶往洪辽居处,“思用,我们快走!”

洪福二人匆匆忙忙地赶到了洪辽居处,却发现似乎有人已经捷足先登,先他们一步赶来劝谏洪辽。

那是个拄着拐杖的中年人,看气质像是武人,散发着一股独属于武人的威仪与庄重。他的相貌看着颇为沧桑,但须发却是放亮的乌黑,不含一点杂色。那人正郑重地说着什么,他对面的洪辽的脸色则是越发的暗沉。洪福与洪思用躲在门外,悄悄听着两人的对话。

“大人。”那个中年人正说着,“终平城内有着数万精兵,城防设施均为大昭首屈一指之坚固。即便是丰平,也能在城小兵寡的情况下抵挡宣军逾百日,而大人仓促之间便要舍弃终平,我大昭国祚绵绵,独不闻此等荒谬之举!”

门外偷听的洪思用听到这个人如此的发言,手心都捏出一把汗了,而那个中年人似乎完全不顾洪辽越发阴沉的脸颊,继续说着。

“仓皇弃城,败战亡师,大人将为千古之笑柄,遗臭于万年。敌军攻势虽猛,然我军将士仇敌之心亦坚,同心死战,何愁不能御敌?奋力抵抗,敌军必不能长持。此天授大人之战功,奈何不顾?恳请将军勿要南撤,号召将士对抗宣军。”

“辛梦阳。”洪辽用颤抖且阴森低沉的语气念出了中年人的名字。“汝是以为,独汝一人知兵吗?一时之坚守,此小计也,唯有南撤当为大计。丰、定、乐三城皆失,终平何足长守?继续抵抗,待宣军围困,你我皆为宣贼所俘!数万将士亦将没于敌手,这便是汝之大计?荒谬!国家大策务求长远,又岂在一时?不舍终平一城,何保将士无虞?辛梦阳,难道你以为你资历老些,便敢如此放肆?滚出去!呵!忘了你是个瘸子,滚出去太难为了你,本总督发发善心,你立刻退下!”

辛梦阳冷漠地看了洪辽一眼,再不废话,转身离去。在辛梦阳离开时,洪思用以一种诧异无比的目光注视着他好一会儿。他觉得自己今天见到的这个辛梦阳简直是另外一个世界来的人,这个辛梦阳刚刚的做法对自己究竟有什么好处?这难道不是吃力不讨好甚至可能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吗?辛梦阳到底是图什么?如果说洪思用去劝说洪辽也就罢了,毕竟洪家的兴衰关乎他的前途。那这个辛梦阳呢?他这样做对他到底有什么利益?完全得不到利益的行径,究竟有什么做的必要?洪思用完全没办法理解辛梦阳,他将对方当成一个完完全全的异端、昏蛋。

一旁的洪福没有洪思用这么多的心思,他对辛梦阳的行为是赞赏的,现在要做的不就是想方设法阻止父亲南撤吗?

洪思用拉着洪福在门外等候了许久,让洪辽先消消气,两人再进去劝说。进去之前,洪思用特别叮嘱了洪福,让他跟着洪思用的节奏走,千万不能鲁莽。

两人进了洪辽的屋子,洪辽看向两人,用不着多说,他也能明白两人此行的意图。所以从一开始他的脸色便不好,不等两人开口,洪辽便说道:

“你们两个,也是来劝说本总督的?”

洪福的脸上立马浮现一抹急虑,好在洪思用先他一步开了口回答道:

“我等不敢!大人弃城南撤,乃是真知灼见,洞若观火,纵给我二人熊心豹胆,又何敢非议大人?大人误会我二人。”

“哦?”洪辽产生了些许疑惑,问道:“那你们二人前来作甚?”

“大人。”洪思用接着回答,“南撤大策,施行无疑,总督大人不必理会鼠目寸光者之见。然思用以为,南撤大策或许可以完善一二,譬如由于南撤消息的不胫而走,将士难以体会大人之良苦用心而心生惶恐,此恐将有损于大人之大计,私以为或许应当稍行调整。”

洪辽手托下巴思索一阵,认为洪思用的话的确有道理,就是因为南撤的消息不胫而走,才让辛梦阳那个混蛋跑过来犬吠一通,于是他问道:

“嗯,不错,你的话确有其理,将士不明本总督之苦心,实在令本总督烦心,那你既然提出来,不妨说说如何应对?”洪辽冷静地注视着洪思用。

“以侄儿之见,不如大人明面上宣称将坚守到底,把南撤之诸多事宜秘密执行,或可使将士免于惶恐,专心抵抗。否则任由辛梦阳之辈胡言乱语,使将士继续离心,恐有损于大策。然众心多疑,单是宣称,未必足用。侄儿看来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总督大人亲自巡视军营,慰劳鼓舞将士,必能地将士之忠心,使其尽力抵抗,而南撤大策也可方便执行。”

洪辽投以赞赏的目光,轻抚胡须,微微颔首道:

“好!你的想法与本帅不谋而合。唉!虽然本总督不愿对将士隐瞒,奈何有辛梦阳等辈作祟,使本总督不得不有此一举,本总督殊为痛心。”

言罢,洪辽的脸上还表现出痛苦的神情,洪思用赶忙笑着劝慰道:

“大人一片谋国恤众之心,小侄钦佩。大人可安心,国家大事,功过又岂是寻常人所能评判?但求问心无愧尔!”

“哈哈哈哈哈……”洪辽拍着一旁的桌案哈哈大笑,眼泪都要笑出来了,“说得好!国家大事,功过又岂是寻常人所能评判?说得极好!本总督之心,世人自会明了。你们先退下吧!巡视军营之事不可再拖,夜前本总督就去趟军营。”

“是!”

洪思用连忙与全程未发一言的洪福一块退下。整场谈话,洪福的完全陷入懵懂的状态,洪辽和洪思用说的话如果抛开场景直接写下来,肯定会显得正气磅礴,公忠体国。可如果是在一旁听着,那洪福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别扭,但是他半天又没办法出来,在归程的路上,洪福终于算是想明白,满脸疑惑地询问洪思用道:

“思用,我们这次来,是来干什么来的?”

“延缓大人南撤呗。”

“可…可,可你和父亲说了半天,不都是赞成父亲撤退的计划吗?这不对吧?”洪福终于把心中那股别扭表达了出来。

洪思用闻言,只是发出轻轻一声叹息。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直接劝阻大人撤兵,莫不是蹈辛梦阳之覆辙?如此一来,不但难有成效,还将祸及自身,不足为也!”

“可…可……”洪福显得很着急,脸也变得涨红起来,他急切地说道:“可他的行为是对的呀!就该直接劝阻父亲撤兵才对啊!怎么能因为可能会触怒父亲而选择回避呢?知道是对的事情就该去做啊,难道因为结果可能会有不妥,就放弃去做正确的事吗?”

洪思用停下了脚步,以一种复杂的目光注视着洪福。他这时很想狠狠训斥洪福,这种情感甚至勾起了他的怨恨。洪福是什么人?他洪思用又是什么?洪福是洪辽的嫡长子,就算当面顶撞洪辽,最多不过是关几天紧闭,而他洪思用敢这么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是啊!洪思用这种低微之人只需要小小谨慎、步步为营就好了,而洪福这等出身的人要考虑的就多了,什么正义啊、正确啊、公道啊……

无论这抹发自心底的怨恨在洪思用胸中翻起何等巨浪,留在洪思用脸上的仍然是一抹谦和的微笑。

“公子。”洪思用平和地开了口,“世间之物,并非非黑即白,天下之事,也绝非非对即错。是是非非,在于得失而已。辛梦阳之举固然与我等目的相同,但不能取得目标的效果,就不足以效法。”

“这样啊……”洪福似懂非懂着挠着头,过一会儿,他突然很殷切的握住洪思用的手,激动地对他说道:“虽然我懂这些,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帮助我的,对吗?以后我当天下兵马大元帅,你就当天下兵马副元帅,辅佐我扫平贼逆!”

洪思用愣在了原地,感受着洪福的双手和双眼传来的温暖,他微笑着点头说道:

“思用怎敢不效死命?”

……

由于宣军的攻势持续时间较长,洪辽前去劳军的时间比预计的晚上许多,在傍晚时分士兵们吃晚饭的功夫,洪辽带上随从抵达前线慰劳士兵。

在他抵达前,他就已经放出了放弃南撤、死命坚守的消息,这次前来,一是劳军,二是让士兵彻底相信他没有选择南撤,从而坚定将士作战之心。

洪辽此来自然不是两手空空地前来,他还吩咐手下给数万大军准备了足足两千个馒头。他带着馒头,穿着威武洁净的总督盔甲抵达军营,本以为会受到士兵的热烈欢迎,没想到军营里的氛围格外冷清,一群衣着破旧、甚至许多连甲胄都没有配备的士兵们冷眼看着洪辽一行的抵达。更令洪辽错愕的是,他下令分发馒头时不仅没有听见将士的感恩戴德,反而令气氛的诡异更上一层楼。洪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自己施加恩宠,士兵们竟然毫不领情?

虽然氛围很糟糕,但洪辽还是要如预定的那般在军营中进行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说,把士气激发起来,使士兵们能够和宣军耗更久。

衣着光鲜的洪辽来到一大群灰头土脸的士兵前,发表了讲话。

“将士们!各位拼死抵抗宣军,大昭不会忘记各位之功绩。先前有些消息谣传说本总督要南撤,本总督可以在此郑重声明,绝无此事!大昭踏北总督永远以国家大计为重,决不因一己之私而废邦国之业。尔等可以放心!本总督不会南撤,本总督将会留在终平与尔等齐心抵抗宣虏,望尔等再接再厉,与宣军抵抗到底,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大昭的。”

演说完毕,在场的众人没有丝毫反应,如同雨后的湖面一样平静。洪辽不禁因这冷清的氛围感到尴尬,他可是觉得自己说的那番话动人极了,怎么在场的人士兵毫无反应?算了算了,国家大事,功过又岂是寻常人所能评判?洪辽轻松说服了自己,现在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做了,他准备打道回府,不料,他居然被拦了下来,拦他的人,正是拄着拐杖,穿着铠甲的辛梦阳。

洪辽看到威仪赫赫的辛梦阳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顿时便心生了一股莫名的畏惧。洪辽平复好心情,厉声喝道:

“辛梦阳,本总督回府,尔敢阻拦吗?”

辛梦阳一手拄着拐杖,用另外一只手向洪辽施了一礼,他目光冷峻地开口说道:

“末将当然不敢,只是如今大敌当前,洪大人身为堂堂总督又怎么能不亲临一线进行指挥?总督大人应当留下,否则,众心难服。”

洪辽正欲厉声呵斥辛梦阳,但下一秒他就察觉到了异常,辛梦阳这次是有备而来的,他话音落下,洪辽便发现自己已经被一群全副武装又杀气凛然的士兵给围住了,那双双冰冷的眼睛,令一股寒气窜上洪辽的脊背,他知道大事不妙,态度也随之立马转变。

洪辽微笑着对辛梦阳说道:

“辛将军这是何意?若是大动干戈,只怕难以收场。”

“呵!”辛梦阳发出一声嗤笑,他那用拐杖撑起的身体仿佛一座山岳,而他的双眼则如同置于高山之上俯视着渺小的洪辽。辛梦阳的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佩剑的剑柄,面色冷峻地说道:“卑职别无他意,只求洪总督能在如今大敌当前之际留在前线,与我等协力抗敌。总督既然说过绝不南撤,身处前线指挥作战又有何妨?倘若总督不在前线坐镇,安知总督大人不会私下撤退?”

辛梦阳的话已经很赤裸裸了,洪辽被气得面色涨红,但碍于周围虎背熊腰的将士们,他没有破口大骂,而是直直注视着辛梦阳,咬牙切齿地说道:

“放肆!你你你……你这是以下犯上!你你你……你安敢如此?退…退下!不然,尔等皆是谋反,尔等皆…皆难逃一死!”

“给我住口!”辛梦阳的剑猛地出鞘,直指着洪辽的面孔,利剑出鞘之时,洪辽连心跳都停止了一秒。辛梦阳迈着残疾的腿步步向前,这令洪辽曾发出过嘲讽的脚步,如今成为了洪辽的催命符。他脸色苍白地注视着辛梦阳那仇恨的双眼,一步一步向后退却。辛梦阳接着呵斥道:

“洪辽!我等将士每日忍受饥寒,艰难戍守,而这百日来汝却是夜夜笙歌,醉生梦死。汝在汝的府邸中品尝山珍海味,而我等将士却是食不果腹,数万将士,汝竟然只肯准备区区两千馒头。汝今日衣着光鲜,而我等无数将士连甲胄亦没有,汝这酒囊饭袋、无耻之辈!休要多言!来人,送洪总督进大帐,看护好总督大人。”

“你……”不等洪辽说完,洪辽便被一拥而上的士兵们扣押,洪辽那些想要抵抗的随从在士兵刀剑威慑下纷纷作鸟兽散。洪辽在士兵一路“护送”下住进了大帐,“亲自坐镇”终平的防守战役,当然,他仅仅是被摆在军营里的吉祥物罢了,辛梦阳知道洪辽绝不可靠,不将他控制在手里,安知他不会为了一己之利弃守终平?那时终平就完了!辛梦阳只有这样做才能感到稳妥。

而辛梦阳也不会不清楚,当他迈出这一步时,他的结局就是可以预见的了。扣押踏北总督,哪怕朝廷没有严惩,心胸狭隘的洪辽又怎么肯放过他呢?除了直接举反旗,辛梦阳没有别的路可选,只有一死。

接下来的路,要该怎么选呢?辛梦阳低头看向自己的因伤残疾的腿,露出一声苦笑。

“元帅,梦阳应该很快就能去见你了。”

辛梦阳紧闭了一会双眼,等他再次睁开眼时,眼里又恢复那纯粹的坚毅。他挥手向部下下达号令。

“将士们,继续警戒,万勿懈怠,绝不能让宣国人玷污我们的故土!”

“是!”

无数将士们齐声高呼,暗沉沉的天空如同炸响一声巨雷。

……

宣军刚刚结束一轮攻势,许志威望向终平的双眼充满了不可置信,想不到被他寄予厚望的洪辽居然在掉链子这方面掉了一回链子!许志威为了吓跑洪辽,已经进行了两天的全力猛攻,可终平从始至终的勉力坚守,大出许志威的意料。

战斗顺利时,己方的一切矛盾都可能被掩盖,而当战斗遭遇挫折,一系列隐患便会井喷式爆发。两天猛攻下来,许志威能明显感受到己方阵营的气氛发生着微妙变化。

任凭许志威怎么掩盖,他终究是没办法完全掩盖掉后方失陷的消息,这个消息已经如同幽灵般游荡在宣军大营中,逐渐啃食着宣军的士气。而对于那些宣军大将们,后方失陷就不是什么传闻了,而是为他们所确定的事实。许志威清楚地感受到曾经对自己毕恭毕敬的众将们对自己是越发之不逊,甚至以冷嘲热讽责问自己关于后方失陷之事,有的人指责许志威无能,有的人提出应该马上撤退……他们没有人体会许志威的难处,这就加重了许志威心中的不忿,他将夺下终平看得越发重要,希望靠着夺下终平扫清一切反对与质疑之声。

结果并不如许志威之意,终平的昭军越战越勇,丝毫没有表露出南撤的迹象。而他的猛攻指令更加深了士兵对后方沦陷的怀疑,反而令庞大的宣军陷入了惶惶不安。许志威逆着质疑与反对之浪潮而前行的步伐,似乎将要到此为止了。

许志威将一切之希望寄托在洪辽身上了,只要他能再多掉一回链子,哪怕就这一次,也足够许志威扫平非议、再次成为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他无比渴望着所有人的目光都只是注视着自己,带着崇拜注视着自己,而不是转移至其它。

许志威更不会想到,在上一轮攻势结束的不久,终平那边就传来了消息,终平城头忽然高举起了踏北总督的大旗,并宣扬起了洪辽亲临一线坐镇指挥的消息。许志威听到这番消息时完全傻了,坐镇指挥?洪辽本人?这老王八蛋是让人夺舍了吗?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有骨气和魄力了,要是宣军刚南下时洪辽能拿出这一半的骨气和魄力,宣军何以轻松攻克两城并进逼终平?

真正令许志威头疼的还没有来呢,即便洪辽亲自坐镇前线的消息还不能辨明真假,但只要终平坚定抵抗的消息一传开,宣军众将又要令他心烦意乱,对他肆意指责,丝毫不体谅他的难处。而宣军士卒也势必在低沉的泥潭里越陷越深,直至完全不能自拔。

摆在许志威面前的道路似乎已经很清楚了,只是这个抉择对于许志威而言太过太过的艰难,艰难到话分明已到嘴边,却如同钉进去一颗钉子似的,怎么也没办法令它被说出口。

许志威思索着、思索着,思索到满头大汗,思索到坐立难安……他用了十多年的时间让宣国众人的目光都紧紧围绕着他,就像望向一颗星星似的,长久以来,他甚至都将之视为了一件理所应当之事。难道只是短短一朝之间,他便要失去所有人的目光吗?许志威不能甘心,不愿甘心。他想啊想,觉得还会有办法、觉得还会有办法……

属于许志威和宣军的夜晚,是望不到尽头的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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