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3日,安父安母大清早就将安小清从被窝里拉了起来,安小清迷瞪着一双眼,气嘟嘟地对着窗外发呆,娇声道:“我的爸爸妈妈,现在才6点呢,去爷爷家也不用这么早出发吧,就我知道的消息,从我们这里出发到爷爷家最多15公里的路程,坐上出租车也就20几分钟的时间。”
安母听了她的抱怨显然有些气恼了,“我昨天晚上是怎么跟你这孩子说的了,你忘了,今天我们还要去你徐伯伯家。”
安小清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好啦,妈妈,您先下去吧,给我10分钟,我马上弄好行吗?”安母连走不忘再次催促道:“快些啊,不要磨磨蹭蹭的,以前每次让你陪我们走趟亲戚家,你就是磨磨蹭蹭好久。”
安小清摆了个“oK!”的手势,然后冲进了浴室开始刷牙洗脸,然后画了个淡淡的妆,今天特意扎了个高马尾,穿了件带格子的蓝白相间的连衣裙,显得格外的青春有活力。
安母看着从楼上走下来的女儿,非常的满意。当一家三口走出超市后,叫的出租车师傅已经打来了电话,“喂,你们到哪了?”安母看了看路口停的白色大众说道:“已经出门了,您稍等下马上到路口。”师傅说了声“好”后,就挂断了电话。
几人上车后,师傅将车拐进了一条出城的近道,6分钟后,出租车驶离了市区,迅速上了高速,一路往南行驶,大概10分钟后,母亲接到了爷爷打来的电话,“嗯,我们已经顺着高速下来了,大概10分钟后到。是的,小清也带来了。”
安母挂断后,看了眼安父和安小清说道:“你徐伯伯他们已经已经在你爷爷那了。说回头我们一起去徐伯伯家吃饭。”
安父点了点头,打开车玻璃窗对外抽了根烟,安小清知道父亲是不愿意提起徐家的,因为徐家意味着揭开了他那段狼狈的过去。安小清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就听父母在吵架的时候说过,欠他们徐家的钱他会想办法还掉的。
让安母不要动不动的就提。但是具体是什么事情,导致父亲会欠徐家的钱,开始母亲不愿意告诉安小清,后来有天实在是被安小清缠得太烦了,母亲才提起了自己曾经因为视力障碍需要大笔钱做手术,而当时的安父因为刚从部队转业回来,也没个稳定的工作,所以很难凑齐那30多万元的手术费。
没办法,在借遍了所有的亲戚朋友无果后,父亲在爷爷的提示下,找徐家借了这30多万元的手术费,虽说徐家和爷爷是有些交情的,但毕竟在90年代初30万也不是笔小数目,所以人家徐家也没有白白帮安家的理由,在最后答应了借款要求后,安父在爷爷的作证下和徐家签下了一份协议,协议内容大概是:安小清成年后,如果这笔钱实在还不了,就需要同意安小清大学毕业后嫁给徐家老二。
徐家条件不错,嫁给徐家老二本来听起来是极好的事,可是后来母亲托人打听到这徐家老二患有腿疾,常年坐在轮椅上。所以后来一想到这一番约定,安父就感觉特别的窝火,既着急想赶紧凑齐那笔钱,但是超市每天的营业额就那些,还要供小清上学,所以那笔欠款一拖就是快10年了。想到还不了钱就要将女儿嫁给一个瘸子,安父那心里的别扭和难受更甚。
这次徐家主动到爷爷家,安父怀疑可能就是为了催还款的事,顺便好看看安小清的长相。
安母知道丈夫的心思,一路上也是再无语言,安小清坐在车上看着沉默一路的父母,总觉得今天的所谓的拜访亲戚可能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车子行驶在乡间的小路上,稻田里的晚稻已经开始收割了,旱地的农民已经开始在播撒麦种和油菜种了。
一片繁忙而丰收的景象。穿过一片田野后,出租车司机将车停在了靠近村口的位置,父母给了司机师傅往返的费用,并额外加了些钱算是包了一天的车。
见三人从车上下来,爷爷和徐家几人都迎了过来,在父母和爷爷打招呼的时候,安小清发现一名打扮雍容华贵的老太太一只上下打量着自己,安小清有些不好意思,扯了扯安母的衣服,安母知道了她的意思,转头看向那位打量自己的妇人说道:“徐奶奶,这是我女儿安小清,小清还不叫奶奶!”
安小清低头鞠了一躬柔声唤道:“徐奶奶好!”老太太见这姑娘长得俊俏,而且懂礼貌,高兴得合不拢嘴。
“8年多不见,你这闺女都长成亭亭玉立的大美女了!我家孙子下个月就从法国回来了。到时欢迎你们一家到我们家做客!”
爷爷愣了下神,轻声问道:“我记得您家有两位孙子,是大孙子还是小孙子啊?”老太太高兴道:“两个孙子都回来,大的回来办婚宴,小的还在国外上学,这次也特意回来一趟。”
安父还想问些什么被安母眼神示意后就憋了回去。
几人寒暄几句后,按照爷爷与徐家的约定,一行人就提着礼物去了徐家。来到徐家门口,安小清不禁瞪大了眼睛,原想城里的别墅建得奢华壮丽,自己好几次去雅雅家从别墅区路过都自动避得远远的,生怕呼吸下哪里的空气都会被人强行前来收费,没想到这徐家在乡村都能修这么奢华的独栋别墅,关键是不是一栋,而是连着好几栋。当徐家老太太介绍时,安小清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儿子和孙子常年在国外,他们担心我们在国内住城市里不习惯,所以索性就将这片土地弄了下来建了这一排别墅,这一栋是将来我们老两口住的,旁边三栋是将来他们回来休息时偶尔住的。以后我们想和你们这些老哥哥老姐姐们聊天也方便,在城市的空气就是不如咱们这乡下好。”
安小清心想:有钱人的世界,真是让人无法理解啊!自己家一个小平方就花了父母半辈子的积蓄,人家这轻轻松松几栋别墅像建着玩似的。
想想母亲之前跟自己讲的事,安小清心想:这要是那老二不残疾,嫁到徐家自己也是豪门富太太了。其实也挺不错的。可惜,有了钱,却没有自己想要的男人。这天天抱着钱过日子的富太生活似乎有些凄凉呢。
想到这,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老太太看着乖巧的女孩的小动作和表情,是越看越喜欢,拿起了安母的手低声说道:“我家老二腿治好了。这两个孩子的婚约我们徐家一直记着。你放心,我们是真心喜欢小清这孩子,只要老二一回来我就让两个孩子先接触接触。毕竟多年不见,孩子们的感情总会有些淡了。记得小时候,老二就特别喜欢小清来家里玩,那时候我就觉得这两个孩子要是能成,那咱们两家就是亲上加亲了。”
安母笑了笑说道:“是的,这事还得看孩子们的缘分,如果缘分到了,就是相隔千里万里那也是会相遇的。小清这孩子单纯,孝顺。如果能得到老太太欢喜,是她的福气。”
小清看着母亲和老太太聊天聊得开心,心里隐隐感觉到一丝的不安,看来母亲是听说徐家老二腿好了,所以改变了以前的想法,想让自己嫁进徐家了。可是自己只是在小时候见过那徐家老二一次,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对方的秉性,万一对方是一纨绔子弟,那自己下半辈子不就完了。她摇了摇头,“我才不要这么草率的婚姻呢!”
看到安小清在那嘀嘀咕咕,母亲直摇头,“小清,还不快过来跟徐爷爷打声招呼,这孩子多大人了。还像孩子。”
徐太太走过去摸了摸安小清的头,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不错!老二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