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城大骇,怎么会!
这座山庄里里外外她布置了很多陷阱,若有外人进入,必定会引起全员警戒。
皇上遇刺这么大的事,只有庄内人知晓,外面值守的岗哨一点动静都没有,这着实让她想不通。
庄子里血气弥漫,到处是砍杀的痕迹,却看不到一具尸体。
蒋氏担忧凤倾城,用白纱蒙着她的眼睛带她进去。
收到萧梓战命令,善远舟第一时间过来接凤倾城,见她蒙着眼睛松了口气。
“见过陇西将军。”善远舟拱手,身上血污一片。
之前二人见过,蒋氏也不跟他客套,直接询问:“怎么回事?”
善远舟脸色变了又变,转头看向王公大臣临时居住地叹息道:“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对方派过来的全是高手,我们一点防备没有,并且皇上身体大好,正在外面散步,我们也没想到……”
说到这里,善远舟红了眼眶,眼底带着一丝惧怕。
蒋氏知晓,梁帝死在这里,善远舟身为护卫没能尽到护卫职责,定然是要受到惩戒,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刚要劝慰两句,便听一旁有人呼和:“善大人,你们护驾不力,害的皇上殡天,该当何罪?”
众人转头,便见七品京官徐大人畏首畏尾的探头,一双小眼睛里全是精明。
这就开始甩锅了。
善远舟不免冷笑连连:“徐大人,我们救驾时,敢问阁下在哪里?”
此话一出,他身边很多人低下头,不敢看善远舟。
唯有徐大人昂首挺胸,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轻嗤:“下官也在救驾,只是下官乃文官,官职过于卑微,没办法冲进去守护圣驾,这都要怪你们星宿司,十几个人把守大门,下官几次想要冲进去,都被你们挡了回来 ,若是下官进去了,圣上,圣上岂会……皇上,下官无能,下官没能救下您啊……”
说着说着,他悲戚大哭,一双鼠眼时不时偷偷观看其他人表情。
有人点头,满脸悲戚:“是啊!我们也想进去救驾的,可你们挡着,我们进不去啊!”
也有人摇头,为星宿司辩解:“当时那么乱,他们星宿司应该是为了陛下好,在不知我们是不是细作的情况下,将我们拦在门外也是情有可原。”
不曾想,他一句话激起千层浪,首当其冲徐大人冲过去揪住对方衣领子喝骂:“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都是细作,是我们害死皇上的?”
被他抓住那人,脸色青黄不接,急的话都不会说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
“怎么就不是追究的时候?我们好不容易见到皇上,还没问京都到底发生了什么?五皇子是不是真的谋反了,皇上就驾崩了,谁知道是不是有心人特意将皇上劫持到这里,为的就是让我们臣服……”
凤倾城眸色一凛,顺着声音看过去,透过薄薄白纱,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人影。
“远舟,这人不对。”她低语,声音只有他们三个能听到。
嘴角浮现出诡异弧度,善远舟对蒋氏说道:“将军,您带令主先进去,这里交给我处理。”
蒋氏扫了眼凤倾城点名的人,还有徐大人,将这二人牢牢记入脑海,这才拉着凤倾城直奔善远舟指的方向。
梁帝住的院子里,没有半点狼藉,相反干净的很。
这让蒋氏疑心更重,伸手拿掉蒙着凤倾城眼睛的纱布,后者表情同样费解。
房门开启,萧梓战从房内走出,见凤倾城回来了,大大松了口气,面上没有一丝悲戚之意。
瞬间,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凤倾城快步上前:“皇上……”
萧梓战摇头,冲二人说道:“进去说。”
二人谨慎查看四周,确定全是星宿司的人,这才快步跟着萧梓战进了梁帝寝室。
彼时房间里温暖如春,梁帝坐在榻上喝药,除了面色略微苍白外,并无其他异色。
“皇上。”蒋氏开口,有惊也有喜。
梁帝挥手,示意她坐下说话,抬头看向萧梓战:“接下来丧礼的事,便由你们二人去办,朕与陇西将军有话要说。”
萧梓战点头,拉着凤倾城离开。
这一惊一乍的,让凤倾城有些莫名其妙。
玄武拎着猪蹄从角门走进来,一边啃一边对萧梓战说:“你爹太鸡贼了,若不是我这人有点脑子,差点灭了他的下属。”
看到她,萧梓战有点头疼。
若不是他回来的快,又察觉到事情不对劲,父皇的那些暗探真就被她全灭了。
武力值爆表,有时候也让人头疼。
“到底怎么回事?”凤倾城知道玄武的个性,没搭理她嫌弃小眼神,拉着萧梓战询问。
“这是父皇的计策,之所以没告诉我们,是想让事情看上去真实一些,实际上暗探冲击的只有官员住处。”他压低声音解释,脸色却依旧凝重。
“皇上觉得官员内有细作?”不愧是皇帝,这脑子就是比他们想得多。
这些人进来庄子这么久,她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一是她对山庄隐秘性有自信。
二是那些人进来后,没有她及萧梓战的允许,不可能轻易出去。
正是因此,她压根没在意过有没有细作。
“不是觉得,是确定。”萧梓战笃定开口,扫了眼啃猪蹄啃得啧啧作响,小耳朵竖的如同天线,正在偷听他们说话的玄武。
凤倾城踩了玄武一脚,瞪她:“你听就听,站这么近还装偷听,傻不傻。”
玄武的耳朵,就差怼到萧梓战嘴边了,那鸡贼的样子,让凤倾城忍俊不禁。
被踩了也不生气,玄武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只鸡爪塞凤倾城手里:“姐洗手了,一起啃。”
边吃边听才有味道。
嘴角颤抖,凤倾城推开玄武爪子:“你吃,我不吃,我不饿。”
不知何时回来的善远舟,站在屋顶没眼看下面的三个人:“就说,有话屋里坐着说不好吗?你们三个这么蹲着,腿不麻吗?”
三人齐齐抬头看向上面的人:“滚。”
玄武:最讨厌站屋顶说风凉话的。
萧梓战:有玄武一个逗逼就够了,这又来一个,能不能让人好好说话?
凤倾城:不知为什么吼,他们两个都吼了,她跟着吧!
仿若看到三头狼冲自己呲牙。
吓的善远舟浑身一抖,转身跃下屋顶摇头离开。
惹不起,这三他一个都惹不起。
不过,为毛殿下的画风也开始跑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