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大娘,你确定没绑错人?就这两个小娃娃?”
说话的是一个老头,驼着背,满脸黝黑。看上去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农民,毫不起眼。
他指着角落里稻草堆上昏睡过去一男一女两个娃子,满脸不可置信的问着坐在桌子旁的梅大娘。
梅大娘冲他翻了一个白眼,冷哼道:“你以为传过来的消息是假的?这俩娃子可是我好不容易才钓上钩的,还有一个女娃,哼,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啧,难不成他们越混越不行了?连这么小的娃子都招进去?”
老头蹲在俩孩子面前,伸出手掐着其中一个女娃的下巴,掰正仔细打量。
女娃娃六七岁大小,男娃娃只有5岁左右。
两个人除了长得特别好看,没发现有什么与众不同。
“行了,一会醒了该闹了,把药喂下去,让他们安生一路,带回去洗去记忆好好训练,将来也是一大杀器。”
梅大娘弹了弹手指甲,白白嫩嫩的指头与她苍老的脸完全不匹配。
乌黑的指甲尖尖隐隐约约散发着一股腥味。
“要我说还带回去干嘛呀?直接……”
老头直起身子,拿手指在脖子前划了一下,阴狠的笑着。
“老鱼头,说你没脑子还真是没脑子,被那个部门选中的人能是一般人?咱们上次损失严重,手底下那帮子酒囊饭袋又撑不起来,好好训练将来可是一把利刃。”
梅大娘嘲讽的瞅着老鱼头,不屑的说完,转身出了屋子。
“臭娘们,总有一天你落到老子手里,让你哭着跪着求我。”
老鱼头低声咒骂一句,眼神怨毒的瞅着梅大娘离开的背影。
却又不得不按梅大娘的命令行事。
走到桌边,端起早已放在上面的碗,掐着两个孩子的下巴,迫使他们张开嘴。
往两个孩子嘴里一人灌了一口。
又停了几分钟,见两个孩子呼吸更加深沉,这才放下碗也出了房间。
他刚离开,苏元香就睁开眼,异能运转一圈。
幸好那人下的只是普通迷药,这点药她的异能就能解。
如果那个女人手指甲上的毒,估计待苏远山来才能解得了。
“喵,喵!”
房梁上传来几声轻微的猫叫。
苏元香抬头瞅了一眼,被绑在身后的手一个巧劲儿,绳索就乖乖的脱落下来。
她扭头看看身边那个男孩,心里直叹气:这到底是什么缘分?搁这儿都能碰见。听刚才那两个人说,他是要参加考核的人,不大可能,身体那么差,怎么参加?
“醒醒,醒醒!别睡了。”
苏元香输了点异能,那个男娃子慢慢睁开眼。
茫然的瞅着眼前的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香香姐,你怎么在?不对,我怎么在这儿,这是哪儿?”
任杰但是看到心心念的香香姐,眼中都是兴奋。
紧接着就是惧怕以及不知所措。
“嘘,先别说话。”
苏元香冲着头顶,招了招手又指着门外。
公主身体灵活的从房梁上跳下来,又从窗户跳出去不见了踪影。
“香香姐……”
任杰害怕的挪动身体,想要离苏元香近一些。
苏远翔没理会他的小动作,只是闭上眼感知了一会儿,然后才睁开眼,疑惑的问:“他们都不在,现在说说你到底怎么会被抓起来的?”
“我也不太清楚,只记得今天要去买东西,自个儿出了门,走到一个胡同那儿,一个姐姐拿着张纸条向我问路,紧接着闻到一股子花香,再睁眼就是这儿了……”
苏元香:……
“你就这么自己一个人出门了?也没遇到什么不一样的事情?”
听刚才梅大娘和老鱼头的对话,苏元香把事情已经磨了个七七八八。
她将来要入的部门出了内奸,把他们这批学员的名单泄露出去了。
所以自个儿才会被盯上。
可这个任杰……
苏元香不留声色的打量了他一番,不是她小瞧他,哪怕她搜刮苏远山的老底儿,给他寄去几瓶子药,吃了那么两个月。
可心疾就是心疾,那是先天缺陷。
根本不是后天可以养好的。
药只能让他身体看起来不再那么孱弱。
既然那个梅大娘笃定没有抓错,那么这个任杰就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真是小瞧他了。
也不知他有什么特殊的本领?
任杰偷瞄了两眼苏元香,有点不敢告诉他实话。
他真不是故意要瞒着的香香姐的。
只不过关于他的事儿,是要求严格保密的。
苏元香这会儿满脑子在想着那个骗她的女孩,没注意到任杰心虚的表情。
那会儿她离开爹娘刚到市区,正乘坐公交车前往纸条上规定的地点。
还没坐两站路,就见那会儿找她娘时,在公交车上碰到的那个奇怪女孩儿也上了车。
只不过此时没见了身旁那个中年男人。
那个女孩这会儿也认出了她,就主动过来攀谈。
并说自己害怕第1次出门,也没大人在身边,想让苏元香陪她一起去爹娘。
对于这种拙劣的谎言,苏元香用脚趾头都能识别的出来。
她也正想看看这女孩肚子里面打什么鬼主意,也就顺势答应了。
接下来就和任杰说的遭遇一样,两个人下了公交车,走到一个人烟稀少的胡同口,就被迷昏绑起来送到这里。
当然她并没有被迷昏,只是假装而已。
她想搞清楚那个女孩,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在迷昏她之后会说,“我的考核任务完成了……”
这话很诡异呀。
“香香姐,香香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任杰瞅着苏元香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任杰,我接下来做的事有些危险,可能顾不上你,你自个儿找个地方躲好,然后逃出去……”
另一个房间。
梅大娘独自一人坐在梳妆台前,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良久。
这才面无表情开始卸妆。
不一会儿,梳妆台上零零散散扔了不少东西,镜子里早就没了那个苍老的妇女。
而变成了一位短发,相貌清秀的女工人。
穿好衣服,把一些东西收拾好,这才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