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三米高台也已经被独孤博前辈挥手修复。
太史云轩双手负背,闲庭信步的来到凌朔二人身边。
不远处,视线落在太史云轩背影的蓝绪,眼神深邃了几分。
单手撩起衣服的后摆,蹲在少女的对面,面露真诚和蔼的笑容。
“小妹妹,你可否愿意随本王一同回往上都。”
闻言,凌婉依抬起了低垂的小脑袋。
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面前英俊的青年,一脸疑惑。
“他在哪,我就去哪!”抱着怀中的少年,平淡的话语轻吐而出。
晕感恢复了七七八八,目光逐渐清明。
双颊上浮起一抹羞涩,醉卧温柔乡的凌朔,连忙挣脱了少女的怀抱。
站起身,盯着眼前的太史云轩,凌朔的脸上露出一本正经的神情。
唇齿轻启:“三皇子殿下,您可愿意倾尽全力保护婉依姐姐?”
闻言,太史云轩微微一愣,转即心中狂喜。
点着头承诺道:“当然!”
凌朔的小脸异常严肃,盯着太史云轩的双目,沉重的说道。
“我希望您能认真的回答我。”
少年的话,倒是让太史云轩有些意外。
“哦,小兄弟何出此言呢?”
想了一下,他并没有立马回答凌朔,而是与之对视饶有兴趣的反问了一句。
“天降于命,是福是祸,数中有意,终归无舵。”
凌朔并没有避讳,将心中的顾虑化作书中的名言默念了出来。
他知道,这样的回答,作为皇族的太史云轩一定听得懂。
太史云轩目露惊异。“呵呵。”随即浅笑了一声。唇开齿合。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会对神话谬史感兴趣。”
不出凌朔所料,太史云轩的回答更证实了他的想法。
“你们在说些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懂。”
一旁的凌婉依一脸疑惑的看着二人,真诚的问出了肺腑之言。
“凌朔小兄弟是在关心你,不过他这个问题本王可没办法立马回答。”
“哎...相信本王就算现在回答了你们,小兄弟也不一定相信本王吧。”
太史云轩离地而起,右手轻挥着折扇。
转身单手负背,走向了白胡子老者。
“徒儿,你刚才为何没有直接答应他?”
迎面,独孤博上前一步,附其耳边轻声询问。
太史云轩英俊的脸庞,面露难堪,“哎...。”轻叹了一声,皓齿轻开。
压低了声音轻语道:“老师,以您的本事相信也听到了,不是学生不想答应他,而是学生没办法答应他。”
“如今父皇受到诅咒久病卧床,大哥和二哥亦各自为政,我们兄弟三人面和心不和,都不认同彼此的救国良策。”
“北辽都国内部政权不稳,与邻国的盟约又即将到期,以本王现在的能力,根本没办法保障他们姐弟的安危。”
太史云轩顿了顿继续说道:“况且,天命之子万中无一,本身就会遭到各方势力的窥视。”
“先不说外有盟约不稳的强权,北辽都国内部的西骊和神启殿也都不是省油的灯。”
“如今吾与两位皇兄有着三年之约,只有先取得胜利,才能拿到北辽都国的政权,届时吾才有一定能力承诺他们姐弟。”
说完,太史云轩撩起自己的衣摆坐回了位置上。
闻言,独孤博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他这徒儿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心软。
思量片刻,浑浊的瞳孔坚定了起来,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
“殿下放心,这件事就交给老夫吧。”
不远处,凌朔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外忧内患吗?”
殊不知道,太史云轩与独孤博的话其实都被凌朔听到了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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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博脚踝轻掂,身体飘然而起,三步并两步,踏空而行至凌朔的面前。
看了看面前的两个小娃娃,浑浊的双目满是坚定,一张老脸有些严肃。
独孤博并没有废话,直接就道明了来由。
“刚才三殿下没有办法向你保证,但老夫可以用大宗师的名誉向你保证。”
“只要她待在兰嘉学院,老夫和兄长独孤丹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也定会全力护她周全。”
闻言,凌朔面露喜色。
“两位大宗师的保护,这意味着什么,他心里十分清楚。”
说了那么多,看似很高深,其实凌朔仅是想要获得一个满意的确切答复。
很多事情他也不懂,谨慎一点总没错。
思考片刻,凌朔目光坚定的点了点脑袋。
见灰发少年点头答应了下来,独孤博捋了捋自己的花白胡须,盯着凌朔的双眼,四目相交。
“老夫可否和你单独的聊几句?”
面对前辈的真诚相邀,凌朔并没有拒绝。
“婉依姐,我跟前辈过去一下,一会就回来。”
“嗯。”闻言,凌婉依点了点头。
只不过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凌朔的背影。
凌婉依不光性格有些大咧马虎,还是一位讨厌复杂情形与麻烦事情的人。
连常识都很欠缺的她早就习惯了弟弟在背后动脑出谋划策。
在她的心里,十分信任凌朔与人之间的沟通能力,而她主要负责决定想做的事情与武力震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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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独孤博的带领下,凌朔跟着来到一处四下无人的角落。
望着停下的背影,凌朔先出了声,
“独孤前辈,可是还有什么重要的话需交代晚辈?”
转过身,四目相对,独孤博对凌朔处事不惊的气度还有些欣赏。
唇开齿合之间,深沉的声音轻吐而出。
“小娃娃,老夫听三皇子殿下的意思,你是对谬史有些了解对吧。”
闻言,凌朔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见状,独孤博继续说道:“那老夫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你可看过《流年宝录》?”
凌朔还是点头应承了下来。
“晚辈刚才与殿下引用的话就出自这里。”
闻言,独孤博话锋一转。
“好,既然你知道,那老夫可就直言不讳了。”
“盖天授之英,其软肋乃所亲所爱者也”
听到老者的话,凌朔整个人都愣住了。
眼见少年久久没有反应,独孤博系其没听懂。
“小娃娃你虽然懂得不少,但是底子太弱。”
“现在的你就是凌婉依最大的风险,孩子,你可明白老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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