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靠在男人怀里,心中那份不安在悄悄蔓延。
他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会悄悄离开她?
乱糟糟的思绪再次失控,
在任何事情上,她一向认为自己能够冷静地对待处理。
暴躁是最无能的一种表现。
愤怒发火有什么用呢?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她不想让自己变成那副可怜模样,可心中那份想要知道答案的迫切心情又在不断的催使着她想要探寻男人的内心,想要知道他的真正想法。
“闻礼,你怎么了?怎么感觉这次回来之后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你告诉我好不好?是孩子还是我的问题,只要你说我一定改……”
温梨鼻子一酸,没有忍住眼泪,更没有忍住想要质问男人的话。
第1次上阵杀敌,她没有哭过,
被敌军差点废掉手的时候她没有哭,看着几个哥哥接连战死沙场她没有哭。
她一度以为自己不会落眼泪,冷静的可怕。
一旦喊痛,她害怕自己会止不住这种懦弱的情绪。
久而久之她养成了习惯。
可男人的话,透着一股虚无的感觉,
好像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抓不住眼前的人。
朝中的那些大臣只会在不停的催促她,逼着她做一些决定,
谁又会真的关心她,
就算她招了很多的人,养在后宫之中,可那些人只是想要算计她的权力。想要取而代之,谁又会真的去爱她,像寻常夫妻那般呢。
那些人做不到,她也不会去信任他们。
闻礼,是她看一眼就被男人身上的与世无争的冷漠性子吸引。
这世间竟有这般淡泊名利之人。
实在太过特别,她每次都忍不住把视线落在男人身上。
一次两次……这份心思悄然发生变化,当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情根深种,再无法忽视。
痛苦的情绪还在继续。
温梨狼狈的擦掉脸上的泪痕,想要保持一丝体面,
奈何眼泪像是和她作对一样流个不停。
“我以前不这样……”
她只匆匆说了一句。
闻礼再次抚摸着女孩的脸,顺势擦掉她脸上的泪水。
“怎么还哭了?像只小花猫似的,我的女皇只需要高高在上就好了,臣会替你铲平一切困难。”
久违的宠溺的话语落在耳中。
终于感受到男人离开前的样子。
温梨鼻子一酸,眼泪再次决堤。
“闻礼,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了,是觉得我们宝宝太丑,我的身材太丑了……”
被她的夫君笑话什么的不重要,只要她夫君的心里有她。
“好了,别哭,天色晚了,早点睡吧。”闻礼揽着女人坐在床榻上。
他脱掉女人的衣服,将她放倒在床上。
被子盖在身上,温暖在两人之间一点点散开。
大手落在女孩微微鼓起的腹部。
“温梨,辛苦你了……”
温梨的身体紧紧贴着男人的后背,再次感受到他的温度,丝丝缕缕的气息一点点飘出来的。
是令她心安的味道。
她闭上眼睛渐渐陷入沉睡。
寝殿里面寂静的只有均匀的呼吸。
黑暗中,
闻礼睁开眼睛,床头的烛光晃着他的眼底没有一丝睡意。
系统小九上线[宿主,您这次为了她多次修改剧情,已经违背了小世界的平衡规则,您身为神算,与天为一体,违背了天意是要受惩罚的]
闻礼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什么值不值。
他的确想过远离女人,只要她平安归来就好,想要用疏离的态度逼的女孩一点点离远。
可一看到女孩哭,他就什么都顾不得了,舍不得。
这般漂亮的女孩只有与他在……的时候才能落泪。
旁的时间落泪,只能是他无能,没有让女孩开心。
哪里舍得让他心心念念的女孩落泪呢。
[没事]
闻礼说完便将女孩儿圈进怀里,闻着她身上的香味陷入沉睡。
徒留系统小九在那急的团团转。
怎么就没事儿了?
它的宿主要遭受很多的痛苦,或是寿命或是身体。
就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她不过是一个任务对象,情爱真的有那么的厉害,厉害到可以改变一个人。
系统小九身为系统,永远理解不了爱情的苦楚。
就算有机会,也不想要尝试,爱情果是苦的。
那种深爱着却得不到,又要远远的看着他深爱之人却卑微的爱着另一个人。光是想想都觉得痛苦不堪,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捅死再自杀得了。
系统小九这几天深受一些虐恋狗血剧情折磨着。
看的那些剧看的太过憋屈,心里憋着一口气。越气越看,倒想要看看那个废物女主能什么时候开始开挂。
如果爱情都是这样,那有什么好碰的,简直是噩梦。
只有脑子不正常的人才会谈恋爱。
疯了吗?
没事给自己找不痛快,自己一个人吃嘛嘛香爱干嘛干嘛不快乐嘛,
非得找一个人约束着自己这不能干那必须得干,凭啥呀?
两个人结婚,为了鸡毛蒜皮的事情开始争吵着,又是房贷车贷又是孩子,女人一个月辛辛苦苦两三千块钱,回到家里还得教孩子写作业这个那个。
简直是有病啊。
只有疯子才会结婚。
送个礼物还要送到心趴上。
噗……要气吐血了。
[小九,你给我闭嘴!]
闻礼好不容易抱着女孩睡着,却被系统喋喋不休的声音吵醒。
一个破机器在那吵什么吵?
就是一堆烂铁,懂什么爱情?还什么结婚不结婚,垃圾的东西少看,没有一点营养。
闻礼抱着女孩,疯狂吐槽。
系统小九被宿主嫌弃的有些自闭,一时不知道该回嘴还是该下线。
沉默一瞬,只能灰溜溜的闭麦。
算了,爱情的苦楚它理解不了。
宿主爱怎么做怎么做吧,虐身虐心,就这么折腾去吧。
闻礼感受到系统小九的怨气,不明白它到底怎么了?看什么东西了,怎么这么大的怨气?
不会是看了再见爱人吧?
闻礼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
奇怪。
再见爱人那是什么?
好像他在哪个世界看过,记忆太久远,变得模糊了。
估计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情。
眼下,没有什么比他的女孩更重要。
温梨,他到底该怎么做?
唉,早知道就不用这种极端的想法了,只会让她胡思乱想。
一觉睡到天亮。
没有下人过来打扰。
温梨醒来。
立马惊醒的转头看着身旁人,当看到男人在她的枕边熟睡着。不安的心情落下,
梦里的事情都是假的,现在男人还好好的在她面前。
温梨张开双手将男人揽进怀里。
只有真切感受到男人的温度和怀抱才能让她心安。
男人的怀抱太暖,暖的她舍不得离开。
“你该去上早朝了。”
每天清晨,身为天子都要与朝中大臣在朝堂上商讨一些事情,这是历代以来的规矩。
有些规矩不好破掉。
温梨低头轻蹭着男人的怀里“我不想去……”
她的肚子越来越明显了。
不想被一些有心人传闲话,再来个什么血统不纯,是什么敌军之子。
这些老家伙性子古板,脑子里的想法极为的天马行空。
想的总是一些正常人会想象不到的。
解释到那时就会显得尤为的不重要。
太啰嗦繁琐的事情,能避免还是避免的好。
和那些老家伙也没什么好聊的。
翻来覆去就是那些事情,一点新意也没有。
无趣的很。
“闻礼,真好,我又能醒来就看见你了。”
不用再抱着男人的衣服入睡醒来。
现在的她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快乐轻松。
不用去顾虑那么多。
单纯的享受着他的爱。
“闻礼,你会陪我很久很久,对不对?”
温梨目光眷恋的看着男人,抚摸着他的眉眼,触碰着他的长睫,他的鼻梁,他的唇角……
每一处都足以令她贪恋。
闻礼感受着女孩的触碰,控制力度咬住女孩的指尖。
“陛下,清晨男人不能撩,很容易冲动……”
男人意有所指。
温梨一时没明白,顺着他的视线又懂了,
瞬间羞得满脸通红。
她轻轻捶打着男人的肩“闻礼,青天白日的,你在想些什么?”
闻礼抓住她的指尖“温梨,反正已经迟了,便不用去早朝……”
羞涩的情绪在这个时候就不管用了。
“等等,我现在怀孕了……”温梨试图唤回男人的思绪,让他冷静一点。
她低估了三个月的时间,男人身体上的反应会陷入到崩溃的边缘。
偏偏她又雪上加霜的撩拨。
明明没有啊,
她只是在与男人聊天,贪恋着他的怀抱。
绝对没有想那些事情。
应该……
闻礼看出女孩的羞涩。
视线落在女孩微微鼓起的腹部“三个多月了,阿梨想不想我……”
一字一句的诱惑着。
夕阳落下。
温梨沐浴过后,拢了拢衣衫,急匆匆的往书房走。
步伐过于凌乱,身影过于狼狈,不知道的以为身后有什么恶鬼在追着她。
书房门一关,
温梨瘫靠在椅子上长舒清。
几个月不见,男人的精力越来越强了。
明明没怎么样,却感觉疲惫的厉害。
再待下去,她不用下床了。
现在她还腿软的厉害。
本以为男人对她没有多少心思,变得越发冷淡。
经过一晚上的事实,她终于明白自己的那些想法有多么愚蠢。
温梨躲在书房里面批阅奏折。
随着看奏折上的内容,他的情绪被一点点的拉扯回来。
另一边,
在她离开之后。
闻礼同样换身衣服出门。
穿过一条窄路,一座花园,进入一处假山的缝隙。
阴暗的缝隙里别有洞天。
越往走里走越宽敞。
更像是一处地牢。
见不到光线的地牢里锁着一个人。
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
被铁链拴住的女人听见动静,僵硬的抬头望去。
在看见来人的时候,眼神里出现一丝光亮。
“先生,求您放了我吧……”
两行清泪落下。
泪水滑过的地方冲洗掉脸上的污渍。
女人跪在地上,匍匐着来到男人跟前,想要触碰男人的腿。
男人站着不动。
女子伸手即将触碰,又恐惧的缩回手,仿佛被空气烫到。
“先生……奴婢真的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肖想其他……”
巴掌声落下,掺杂着铁链砸在空气中的声音。
阴暗的地牢里面见不到一点阳光,渴了饿了只能喝山上滴落下来的露水。
每隔几天才会有丫鬟端来一些饭菜给她。
活活不了,死死不成。
被困在这里数月。
昔日面颊圆润的女子脸上早已没了血色。
消瘦的面容,凹陷的眼窝,脸上挂着早已干涸的泪痕,身上衣服泥垢不堪,每一处都在暴露着遭受过身心的折磨。
女子不停的磕头认错,额头上流出鲜血。
砰砰砰。
结结实实的砸在石头地上,哪怕石头上染了血肉,女子似乎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动作不停的继续磕着。
看戏看的差不多,
闻礼将早已凉了的一碗药放在女子面前。
“把这个药喝了。”
女子闻言,浑身一震。
满目惊恐的看着他“先生,我已经怀孕了……是……”
话未说完。
男人的冰冷目光没有一丝心软。
“奴婢喝就是,您刚刚进来的时候,我在您的衣服上闻到了女皇身上的花香味道,是她活着回来了对吗……所以您才想要早点除掉我这个隐患……”
闻礼站在一旁,静静听着女人的话语不为所动。
这些事情与他没有关系,他也不想要知道。
眼前的女人非死不可。
“话太多,不如早点喝了药,也好排队去投胎。”
冰冷的话语没有一丝温度。
跪在地上的丫鬟似乎突然醒悟,仰头一笑“哈哈哈……好一个投胎转世,先生这是怕我活着出去向女皇告密?你可真是好狠的心……”
闻礼耳尖一动,不再和对方浪费时间,一碗药向被施了法,径直灌入丫鬟的口中,没一会儿便气绝身亡。
确定人已死透。
他从另一出口离开。
坏人死于话多想,
一个人说的话太多,只会加速他的死亡。
怪不得他心狠。
这个隐患绝不能留。
闻礼快步回到前殿。
一推开门,便与坐在位置上的女子目光接触。
“闻礼,你去哪儿了?”
声音微冷,透着一丝质问。
闻礼心中无奈,怕是自己的举动已经令女人起疑。
在身边伺候多年的奴婢从来没有出现任何纰漏,好端端的被换下来,竟不知所踪。
女人必定会起疑。
怀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让他做出此举动。
“没什么,去花园里逛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