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天愣住了:“灯塔......实验?”
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灯塔实验多种多样,与食人魔有关的我不清楚,可能是最近研究的项目。”
蓝调回答道,“但我大概能猜到幽魂梦和游魂梦经历的实验——魔盒系列实验。”
大风天脑子卡壳了,怎么突然就谈到什么灯塔实验了?
蓝调察觉到大风天的茫然,说道:“噢,你可能不太能理解灯塔实验。说实话我也不太懂,但我告诉你实验品都是驱魔人。这样能懂吗?”
“驱魔人??”大风天懵了,“拿驱魔人......做实验?”
“嗯哼。大部分参与实验的驱魔人都会死。”蓝调说道。
包括你,但蓝调没说。
“啊?你是说,灯塔偷偷地进行人体实验?”大风天终于懂了,不禁惊呼出声。
一股无名之火从胸口冒出,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愤怒,和怒火一起来临的还有铺天盖地的悲伤。
她的心脏突突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刺出来。
为什么......她会感到这么心痛?
蓝调:“是这样的。灯塔一般都拿罪犯当实验品,但像幽魂梦和游魂梦这种共享魔盒的驱魔人,说实话无论如何都会成为实验品。”
“为什么?”大风天皱紧了眉头,掌心抚上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脏。
蓝调答道:“因为她们特殊。”
因为特殊,所以理所当然地要成为实验品。
大风天完全不能接受这个答案。为什么特殊就要活该死去?她不懂。
蓝调无法给出更合理的解释,只好生硬地转移话题:“而绳结断应该就是负责实验的工作人员之一。”
大风天立刻明白了为什么绳结断能出现在惴惴梦中——作为实验品的两姐妹一定是怕极了她。
大风天抬头看向那个貌美的女人。
对方面色惨白,但嘴唇红得可怕,一头黑发笔直地垂到大腿,粗壮的麻绳如蛇一般缠绕在她的小臂。
绳结断歪了歪脑袋,红唇轻启:“咦?怎么这里还有两个实验品?”
海市蹙眉骂道:“什么实验品!我们是人好不好!”
女人无声地笑了,她摆了摆手,麻绳砸到地上掀起灰尘。
她玻璃珠似的眼珠一动不动:“都来这里了,还能被叫做人吗?”
海市和大风天的目光都沉了沉。
对方抽动麻绳,附上自己暗红的灵魂力量,每一个绳结都泛着血光。
“......这两人到底在做什么梦啊!”海市一个翻滚躲过绳结断的麻绳。
大风天握紧匕首猛地一刺,绳结裂成无数细丝。
这些细丝像是有生命一样迅速地缠上她的手腕,一股诡异的冷意涌进大风天身体里。
“......”大风天眼疾手快,立刻换了只手,捏着匕首往细丝上划去。
细丝虽断裂开来,刀刃却也划过她的手腕,鲜血喷涌而出。
“嘶——”一阵疼痛袭来,有些出乎大风天的意料。
“嗯?不死魔盒失效了。”蓝调皱了皱眉,看向地上活蹦乱跳的细丝。
细丝上缠绕的红色光晕缓缓散去,大风天手腕上也闪烁着同样的光晕。
“她的绳子能压制魔盒。”大风天说道,随着光晕消失,她的伤口也迅速恢复。
蓝调眯起眼睛盯着绳结断以及对方手腕上的浅蓝宝石。
紫色灯塔爆炸案和蓝调有关,甚至说,就是蓝调导致的爆炸。
爆炸之后,她原本的储存空间崩裂,于是便随便从废墟中捡了一个完整的储存空间。
看来她捡来的储存空间恰好是绳结断的。
“压制魔盒的魔盒......”蓝调喃喃自语,“难怪灯塔让她当工作人员。”
大风天甩着手腕,喊道:“你没事吧?”
海市挥动狼牙棒:“我好得很!”
“她的魔盒是限制其他人的魔盒,你小心点。”大风天提醒道,海市怔愣了一瞬,随即点了点头。
海市的魔盒是改变认知,但绳结断从内到外都是一整个绝缘体,属于是完全克制她。
至于大风天的时停魔盒也完全起不到作用。她们俩只能靠最质朴的方式和对方战斗。
海市把被对方绳子抽飞的狼牙棒捡回来,喘着粗气问:“她怎么都不管管墨青蓝?就逮着我们俩打呗!”
大风天无奈笑道:“可能是喜欢你吧!”
海市一脸黑线,夹着嗓子“呕”了一声。
“喂!你去找那个三人组打打呗!光和我们打有什么意思?”她喊道。
绳结断不置可否地看着她,绳子和鬼魅一般抽在她的屁股上,躲都来不及躲。
“我靠!你个死变态!”
海市大叫几声,疼倒是不疼,但侮辱性极强。
大风天不知该不该笑,试探性地问道:“你真的不去管管墨青蓝吗?她的大炮一下子就能让这里彻底崩坏!”
“崩坏了不是挺好,我也不用继续工作了。”
绳结断似笑非笑道,她捏着绳子,想给大风天也来一下,但被对方侥幸躲开了。
“这人怎么这样?”大风天暗骂一声,简直油盐不进。
她真怀疑对方脸上的死气是因为受到了灯塔的长期压榨,以至于在幻象中都念着加班。
蓝调笑了几声:“你真别说,实验室里的大家都死气沉沉。”
“你该不会也是灯塔的帮凶吧!”大风天狐疑地反问。
“不,我是受害者噢。”蓝调笑道。
大风天不再和她瞎扯,继续和绳结断交战。
对方的绳子像是有生命一般,即使被匕首和狼牙棒切断也能很快复原,除非把崩裂的细丝都碾成渣滓才行。
加上让敌人魔盒无效的能力,可想而知她生前有多难对付。
在不死魔盒被压制的状态下,大风天不敢乱来。
“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啊!可恶可恶!”海市骂道,又嘎吱嘎吱地嚼起了速效药。
屁股真疼!被绳子抽的!
等待身上被附着的红色力量消散,大风天发动魔盒缓缓恢复腿上的伤势。
绳结断微笑地望着她们。忽然,她的表情猛地一僵,身体像是玻璃似的分崩离析,裂成无数的碎块。
“这是......”大风天心中一沉,耳畔骤然响起滔天的巨响。
“墨青蓝干的吗?”海市小跑着回到大风天旁边。
她摇着脑袋:“隔山打牛?”
“看来她接触到幻象的创造者了。”大风天和蓝调同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