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山洞位于一片陡峭的悬崖下方,他们路过的地方正好是在崖底。
原本山洞门口有一块巨石,恰好挡在正中,人走过去很难发现,还是严铮在沿途树上做标记的时候瞄到了一眼。
山洞不算大,进深有个五六米,应该也是由裂缝挤压形成的,上窄下宽成斗笠状,洞壁也不甚光滑,上面布满了石材自然断裂的痕迹。
他们到达山洞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严铮随手拽了些干草简单清扫了一些落叶和碎石,又把小鹿背上的柴卸下来放进洞里,生了个简易的篝火。
火光照亮洞壁的一瞬间,姜曦才完全放松下来,卸下背包开始往外拿锅碗炊具。
果然野外还是要靠火才能取得安全感。
严铮把小鹿牵进山洞门口,低声让它卧下。
他又拿着锅出去盛雪,冬天唯一的好处就是出门不用再费劲着水源,山林里的雪不似城市里的那么脏,只要选择树上的,烧开后就可以直接饮用。
突然严铮听到了异常的声音,是树枝被踩踏的声音。声音很小,并不十分清晰,但是他直觉不太好。总觉得右前方有什么东西。
接着便看到前锋闪出一个黑影,严铮当即放下锅,立马抽出背后的弓箭。
拉弦发射。
紧接着,便传来几声间歇的动物叫声。
原本正在收拾背包的姜曦也听到了动静,赶忙放下东西跑到洞口查看。
黑压压的什么也看不清,只听严铮在几米开外冷声说:“在洞里待着,别出来!我去看看。”
他随手从旁边的树上折了根一米多长的树枝,只身走过去查看。
走近了依着雪光看,轮廓像是只獐子,应该是被他射中了腹部,躺地上奄奄一息。
严铮暗骂一声,心说麻烦。
大半夜的也没法处理,搁在附近又怕晚上引来什么东西。
他只好拖着獐子扔到离山洞几十米的地方。
看来晚上的火是不能熄了。
严铮取了雪回来,姜曦赶快上前查看。严铮怕她担心赶忙说:“打死了一只獐子,黑灯瞎火的,倒是不好处理。”
接着又说:“我怕他身上的血腥味会引来什么不好对付的畜生,就给丢远了,明早再去瞧瞧吧。”
闻言姜曦这才放了心。
她调侃道:“行啊你,宝刀不老。”
严铮好笑,故作皱眉说:“我很老吗?”
姜曦装作思考的样子:“嗯……跟你二十岁那会还是没法比。”
严铮低头暗笑:“小曦,你这是在点我啊。”
他说完姜曦才反应过来,耳朵腾的就红了。
这话说的让人胡思乱想,山洞里的氛围霎时间暧昧起来。
严铮递给她一个“我懂的”眼神。
偏偏这时候,姜曦的肚子十分丢人的咕咕叫起来,赶了一天的路,身体最先抗议。
严铮笑出声:“我说你啊,真没出息。”
“先吃饭好不好?”
“嗯。”
晚饭姜曦拿出蒸好的风干鸭切了一大半放锅里,又切了几根根薯一起煮。
放上多多的胡椒粉。
风干鸭自带咸香味,再加上胡椒的辛辣,肉汤鲜味浓郁。暖暖的一碗喝下去,从胃暖到脚,驱散了身体的寒意。
额头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才觉得山洞里的温度暖了起来。
其实姜曦不太喜欢喝些汤汤水水的,总觉得涨胃,但是寒冬腊月的在野外,也只有这种汤汤水水的喝进去,才让人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一锅风干老鸭汤被两人喝的干干净净。
饭后又烧了一锅水,用炭木粉清洁了牙齿,姜曦拿出毛巾,两人简单洗漱了一番就准备休息了。
姜曦脱下浸了雪的靴子放篝火边烘烤,还烤了烤自己的脚底板。
山洞里一直燃烧着篝火,温度升了几度,再加上这个山洞口本就不大,门口还有一个巨石,小鹿也在山洞口卧着,是以没有什么冷风。
严铮用杂草清扫出一片区域,两个人都穿了羽绒服和披风。他取下自己的披风铺在地上,他个子高,块头大,当初姜曦为了给他缝这个披风,费了二十块兔毛皮,现在铺在地上,两个人躺上去也不觉得挤。
但是姜曦喜欢靠在他怀里睡,大概是因为他的体温高。
脱了羽绒服和披风盖在身上,严铮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腰上。姜曦就觉得这是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放任自己整个人缩在他怀里。
严铮身体一热,扶着她的后颈吻了上去。另一只手摩挲着他的后腰,让她更贴近自己。
已经许久没有这么亲密了,起初江西下意识想躲。
渐渐的身体软了下去。
严铮温热的手滑进他的腰,虎口的薄茧略微粗粝,轻抚着她后腰的细致滑腻。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只做乱的手在往上游走,后腰,尾椎,脊背,然后是小衣。
小小的山洞里,充斥着交缠的呼吸声。
中途还是严铮先冷静下来,平复几下呼吸,怕她感冒赶忙把她的衣服往下拉。
良久,严铮苦笑:“开了春就让他搬走。再折磨下去你未婚夫就可以出家了。”
姜曦脸上的红还没有褪去,闻言扑哧一笑:“人是你当初要留的,现在知道后悔了。”
严铮把她搂进怀里:“我这叫自找苦吃。”
接着他说:“你先睡,后半夜我换你,今天晚上篝火不能灭。”
姜曦嗯了一声,他一说姜曦更觉身体乏累,也没有跟他谦让,眯着眼睛就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晚上喝了一肚子汤就想上洗手间,解决完回来两人正好换了班。
好在一夜安稳没有什么异常。
第二天一早姜曦如法炮制,把剩下小半个鸭子和根薯一起煮了,放多多的胡椒粉,两人趁热喝完就启程准备回山洞。
昨晚挖了七八条人参,也足够了,这种东西也不太适合长期服用,尤其像是这种有年头的人参,往往一个参须就能产生明显的效果。
严铮又去看了昨天那只獐子,果然不出所料,地上只剩一个骨架和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