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杜氏。
姜曦垂眸,思索道:“难道这个杜氏和姥姥的杜氏,在几百年前同出一族。”
严铮眼神扫了一圈周围,皱眉:“这个意思是说,你和他们是同一个祖宗。”
这话听着很不可思议,甚至有点离谱。
怎么可能呢?都几百年的人了。
可先是壁画,再到铃铛,再到这个石碑,越想姜曦越觉得心里发毛。
她苦笑说:“我曾经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现在我也无法解释,为什么我们三个人偏偏只有我能感应到那个铃铛?又为什么那个小女孩能用铃铛进了我的梦?”
这一切都很不可思议,不是吗?
而一旦扯上血脉的关系,这一切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你说,我们到这里来,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
严铮沉思片刻,搂着她的肩说:“与其我们在这里猜测,不如回去问问严景安,他是最先发现时空交换的,也许比我们知道更多内情。”
两人回到石屋时,看太阳已到下午,严景安正在门口磨箭矢。
严铮搂着失神的姜曦进了院子。
看俩人回来了,严景安抬头问他们事情办得怎么样。
姜曦回过神来,问他:“你当时是怎么发现两个时空可以相互穿梭的?”
这问题问的有点突然,严景安看了眼姜曦说:“从她死后。”
不必说明,严铮和姜曦也知道这个她是谁。
“寒流来的那天。我正在准备训练,因为第二天有个特别重要的比赛。姜曦从毕业就开始跟着我了,她是我的经纪人。那天晚上她去我家取比赛用的东西。一直到凌晨都没有等到她。”
严景安做了巨大的心理建设,接着说:“当天晚上突然开始降温,各地下起了大雪。一时之间,整个世界都乱了套。后面我加入救援队想着去……去找她。”
他的指尖微颤,声音带着些哽咽:“可她已经……。”
有些说不下去,严景安用手抹了把脸:“她已经被……被冻在河里了。”
听到这儿姜曦也瑟缩了一下,严铮察觉到她的反应,握住了她的指尖。
姜曦觉得心口有些压抑,一个好好的人发生了雪灾,怎么会在河里呢?
严景安缓了口气说:“她是被人害死的,一个泰国的组织,幕后的人是我曾经的手下败将。也是第二天那场比赛的选手。”
严铮冷笑说:“阿卡潘·瑞尔?”
姜曦惊讶的看着她,眼神询问:你知道?
严景安听到这个名字,眼神陡然变得锐利,额上青筋暴起:“没错,就是他。”
“我只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废了他两只手。只是被冻死还是太便宜他了。”
每每提起这个人,他都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
姜曦有些不明白:“可是如果他的目标是你,他为什么要伤害……这个世界的姜曦呢。”
严景安眼眶泛红:“他们的本意是我,可我基本上都在训练馆待着,他们也没有机会下手。于是想利用姜曦把我引过去。”
“他们想得简单,只要找个地方把我关起来,或者打伤我,我就没有办法参加第二天的比赛。”
“可他们没想到那天寒流来得那么快,公路上都被堵得水泄不通。姜曦是学过格斗的,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跳车。那些人自然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一来二去,她被推进了河里。
“姜曦虽然有点功夫在身,可她不会水,那天,天又那么冷。”
剩下的话他没说出口,可姜曦也已经猜到结果。
严景安接着说:“从那以后,我就经常能梦到她,梦到她在水里叫我的名字。”
“时间长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眷顾我,让我见到了你,我以为自己可以挽救所有的错误。所以我才想着去找你们,阻止这些事情的发生。”
严铮拧眉问:“你用了那么多的方式,却不直接告诉我未来的走向,是什么原因让你说不出口?”
严景安摇头:“没有用的,所有可能透露未来发展走向的信息,都会被抹杀,根本无法传递。我试过用视频和文字的方式告诉你,可我一旦说出来,就会被强制弹回现在的世界。”
“就像是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修复着我出现后时空内所有的漏洞,关于天灾,还有死亡,这些都没有办法说出口。”
屋内一阵寂静。
姜曦问:“那我姥姥呢,不对,是这个世界姜曦的外婆,她什么时候去世的?”
严景安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她没有去世,至少我来这儿的时候,她还好好的。”
姜曦懵了:“怎么会?我很小的时候他就去世了。”
严铮想了想说:“两个世界本来就会有细微的差别,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可能发生。”
严景安听出了关键:“为什么要问她?”
严铮把方才他们在石碑上发现的关键信息,都跟严景安讲了一遍。
严景安琢磨片刻说:“雪灾以后我把姥姥带到了安置所,我有时也会去看看她。”
七八十岁的老人了,眼睛已经看不太清楚人,侥幸在雪灾里活了下来。只要他去,老人听见他的声音,不管做什么都能立马起来抓住他的手。
严景安说:“找到姜曦尸体的时候,我去看了姥姥,怕她受不了这个噩耗,于是没有告诉她。可外婆似乎看出来了,她拉着我的手好半天没有说话,等我走的时候她突然说了一句:我会让你再见到她的。”
“我起先了以为她是年纪大了,受不了打击,一时有些糊涂。”
“可你们这样一说,我反而想起来,似乎每次我从这个世界回去后,她都会问我是不是见到姜曦了,还问我你怎么样?”
每每想到这时候严景安都愧疚不已。
原以为姥姥是糊涂了,可现在在看,也许这一切的发生都跟姥姥有莫大的联系。
姜曦的眼圈不自觉的红了:“所以,也许是姥姥的能力,可她是怎么做到的呢。?”
严铮说:“就像我们来到这里一样,有太多超自然的事情无法解释。”
他握着姜曦的手:“既然想不通,就不要想了,姥姥这样做本意也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