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篮在专放骨灰的阳关小区已经住了有两天了,还算心情愉快,冬天凉快,是她最喜欢的季节。
这里是她住过的最凉快的房子,阳光还充足。
房子里的东西折腾了两天,在第三天夜里,总算消停了。
这一天夜里,没有敲门声,窗户上也没有手掌印,平静安宁。
薛令原本想要早早的回到他的屋子里,却被白篮拦下了。
“薛先生,今天就跟我们一起守灵吧!”
“这个……这个,不是很方便。”薛令还是有些害怕。
“您都在这里立下宏远了,若是连父亲都害怕,怎么再继续自己的事业。”白篮给薛令倒了一杯茶。
“我,我答应我爸了,不妨碍他。”薛令还是有些迟疑。
“您只要在这里休息就好了,客厅这里我来守着,您直接睡卧房就好。”
话说到这里,薛令也不好再离开了,想到房子里还有两个活人,也安心了些。
“行,我就睡卧房。”
薛令立刻就进了卧室,门都给锁上了。
“穆离,这个大门和窗户上都有禁制吧,所以进不来,那这个房门?”白篮有些不放心。
“房门无所谓,玻璃和大门上都用了特殊的材料,也不知薛家哪里得来的,是有一些禁制的能力,不开门不通行。”
穆离还是站在窗边对着外面观望。
“你老站窗户旁边干什么?外面到底有什么?”
“房子里没啥可看的啊。”
……
薛令虽然有些害怕,但晚上一向是睡眠极好的,今天仍然是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啊令啊!”这一声叫唤,一下子把他惊醒了,定睛一看,父亲就坐在自己的床边上,还掀了自己的被子。
“爸,你,你怎么跑出来了?”薛令一般也不怎么畏寒,但是现在他觉得有点冷。
“我不就住这儿吗?你这是什么表情?”薛山脸垮下来,不满的情绪溢于言表。
“您,您别生气啊,我可是很听你的话的,这不是还请了人给你守灵呢!”
薛令一看到父亲严肃的脸,就有些害怕,更别说,父亲现在的脸呈现出奇怪的青黑色。
“哎,你怕什么,我是你爸,还能害你不成。”薛山叹了口气。
“我不怕,我不怕,爸你说,你说什么我都听,我听着呢。”薛山作出一副认真听训的样子。
“我就待几天的时间,几天之后我就走了,不住这里了,你以后要注意保护你自己。”
“啥意思?”薛山没明白,骨灰不是带回来了嘛。
“你放心吧,虽然你不是很聪明,但是我一定会以另一种方式保护你的。”
薛令这话让薛山有些泪目,他为自己刚刚的害怕有些内疚。
“所以,这几天,我要教你一些东西,你要认真学。”
薛山拿出一本书,交给薛令,让他开始看,都是些风水入门的基础知识,之前他不爱看,只经商,家里能够建筑方位的是父亲,之前一直没管。
原本想着以后找个懂风水的先生来帮忙寻地基就是,没想到父亲让自己现学。
“这个,爸啊,我现在学,还来得及吗?”薛令有些苦恼。
“哪里来不及,怎么就来不及了?”薛山有些恼火,这孩子总是不省心。
“我学不会啊?”薛令苦着脸,实在是不想看这些,他就喜欢做生意。
“你给我背,现在就背!”薛山不管他乐不乐意,又拿出了一大堆的书籍,吓的薛山满头大汗。
薛令看着父亲严肃的黑脸,实在是不敢拒绝,开始硬记这些知识。
一整晚的时间,父亲都在逼他背书。
“啊令啊,建房子是一定要会看风水的,你若是都依赖别人,人家坑你你都不会知道,以后你一定会明白爸爸的苦心。”
薛山苦口婆心的逼着儿子背书,薛令被迫开始了风水知识的学习。
不知道过了多久,薛令居然真的把一整本书都背了下来,薛山也满意的很,开始给他讲一些浅显的东西。
“好了,今天可以了,你休息吧,明天继续,不准跑,你答应过爸爸的,爸爸说的话你都要听的……”
薛山严厉的警告了薛令一通,就离开了房间,薛山看到父亲离开,顿时松了口气,一下子瘫软在床上。
太阳似乎刺眼的很,薛山睁开眼睛,被子好好的盖在自己身上,周围静悄悄的,就像父亲没来过似的。
他在床上搜索了一下,没有找到任何书本,不确定昨天晚上发生的到底是梦还是现实了,实在是太真实了,他居然还记得自己背过的东西。
“薛先生,您起来了吗?我们煎了一些油饼,您要不要吃一点儿?”门外白篮正在敲门。
薛令这才觉得饿了,他似乎没感到身体有多累,整个人精神抖擞的。
早餐后,薛令又要出门谈生意了。
“今天晚上我还回来住。”
说了这句话他就走了,对于父亲他是尊敬的,既然答应了父亲要每天过来,他就不会失言,即使父亲已经亡故,即使昨天那只是一场梦。
白篮见客人出门上班去了,单独给薛山又上了香。
穆离说:“可怜天下父母心,这次的客人挺省心啊。”
“那是,心系亲人,在很多人的遗愿中占比很大,如此,我的工作便有了意义。”白篮笑着准备拿出瓜子儿嗑一下,结果发现盒子见了底。
“瓜子儿没了,小房子,你去再给我弄点儿来。”
“别叫那个名字了!”穆离皱着眉头,对这个名字十分不喜。
“成成,穆小先生,你去给我弄点零食来。”在白篮眼里,穆离就是她的下属,理所应当给她跑腿。
“要不,点外卖吧!”穆离给出了理想的建议,白篮很快就采纳了。
“辣条,锅吧,枣泥糕……你想吃啥?”白篮边点边问。
“我不用,你捡你爱吃的点。”
白篮兴奋的点了一大堆,很快,额头冒着汗,双腿发着抖的熟悉身影出现在了门外。
“小哥哥,你是负责这一片吗?”
“这一片除了我没人愿意来。”
熟悉的外卖员苦着脸,将东西递给白篮。